清明时节雨纷纷(一)


(一)王狗发家史
  清明节,很不好过。
  生活在大湾王家大家族的王狗如是想,王家是一个大家族,如今有数千人,而这数千人中,各路精英人物都如雨后春笋般的涌现!
  清明节,王家祠堂是要举行清明会,这天,那些做了坏事,或不守妇道的媳妇,那日子是很不好过的,有的甚至会丢了命,那就是沉塘。
  王狗很好赌,而那种赌性到了无法改变的地步,别人说要他改掉赌博,除非让狗不吃屎,而狗怎么改得了吃屎的本性呢?
  不过,王狗是靠赌发家的,那是上世纪60、70年代,生产大队发展副业的时候,他是个石匠,在四川做石匠副业修水渠时,他赢了那个包工头800多元钱,逃出来回家发了财。
  王狗原本是逃不出来的,他用烂衣服塞在那个北京皮包里,别的赌徒都以为北京皮包里是钱,而他赢钱又放在裤包里,他趁外出上厕所时逃掉,当别人怀疑他逃跑时,就打开王狗的皮包,看见里面全是烂衣服,才知道上当。而那群输疯了钱的赌钱,是不会放过他的。
  王狗逃出来后,躲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看见那群人在找他,他没有出声,当那群人到他身边,他连气都不敢出,差点憋死了他,可为了那些钱,他认为这样值得的。
  王狗把那800多元钱带回家,修了房子,留下些钱放在银行里吃利息,在那个年代有800多元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那是一个农民10年创造的价值。
  王狗有了钱,腰板就硬了起来,走路来脚步声都震得山响。很多人也认同他,并且好多人都给他说媳妇,而那些漂亮的姑娘,都冲着他有石灰炫壁的五间瓦房想嫁给他,人有了钱也会有名,王狗在王家大家族里,谁都认识。
  王狗干副业干出了名,也许是那次赌博赢了800多元钱。好多人都跟他学石匠手艺,目的是想有机会像王狗那样,赌博有机会赢800多元的巨款。
  王狗的石匠徒弟越来越多,而他们的手艺越来越精,可他的为人也越来越受别人尊敬,那是因为他有他做人的原则,一切为钱而活,一切为钱而过。
  王家是一个大家族,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桥没有走过,而王狗记忆深刻的一次是,他家的工分,一年的付出,还不够买那点公粮,还差80多元钱,可那80多元钱差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而他母亲认为没有那80多元钱去买公粮,也会饿死家中任何一个人,因为那时80多元钱,可以买回一个人的口粮,可他们家8口人,差一人的口粮,其他7口人的口粮就不给,这明明是生产队长整他们一家人,可王家是一个大家族,谁有难谁都帮,王家数千人,你出一角,他出一分,硬是凑齐了那80多元的救命钱,在王狗的记忆里,钱就是生命,没了钱就没了生命。而那80多元钱让王狗知道家族的力量,知道钱的力量。
  那年清明节,以王狗家差生产队80元钱为主题,清明酒会就在王家祠堂举行,族长说:“王家是国姓,就应该有国姓的样子,应该团结一切力量发展王家”。那一年,清明节没有杀人。
  王狗领着他那些石匠徒弟,为王家祠堂作了些修缮,使他更赢得族里长者的尊敬,而他自己认为,那是他还族里为他筹集过80多元口粮钱的人情。
  王狗有了钱,人也变了,变得更好赌了,以至于他妻子多病,他都不管,他年老的父亲,更不过问。
  有一次王狗的妻子快要病死了,而那个来送信的亲人告诉他,你妻子快死了,而他告诉那个人,说我打完这一战牌就去,可打完那一战牌,输家输了钱,就不放他走,要求再战,否则赢的钱要留下。王狗没有办法,就再战一场,当他战得正厉害的时候,那个报信的人又来说,他妻子已经死了,叫他快点回去,而他反而吼那个报信的人说:“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死呢!”钱是赢了不少,可他没了妻子。
  当王狗回家看见已死的妻子,他心里的滋味很是不好受,可人死不能复生,他忍痛准备埋葬他的妻子,可那没有人愿帮他抬他妻子上山,因为他在别人有事的时候,只知道打牌赌博,从来没有跟别人帮个忙,后来,还是族长出面,叫家族里的人抬王狗的妻子上山,本来本家族死了人,是不能让本家族的人抬着上山埋葬的,因为那不吉利!
  哪一年的清明节,王狗被族里的族规,打了几十大板屁股,教训他不要烂赌。
  那一年王狗变了,变得浪子回头金不换,族里的人还准备给他找媳妇。当然只能找二婚嫂,死了丈夫的那种,他不能去害青头姑娘,何况还有那么多青年小伙子没有娶到老婆呢!他也不能占了青头姑娘的份子,按王狗的家庭实力,娶青头姑娘是绰绰有余,但族里有规定,死了老婆的再娶,只能娶寡妇,否则就得让男子绞刑!
  王狗很快就娶到一个寡妇做妻子,那个寡妇的男人是外出割猪草,被山上的石头滚下来砸死的,不过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那是寡妇必须再嫁的原因,因为她被生活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并且寡妇门前是非多,其实并非她门前是非多,而是那些已婚或未婚的男子,都想在她身上沾点便宜,因为她长得漂亮,很多人见了她都想啃她几口。她男人家族说他是扫把星,是她克死她男人,并且说她面带桃花,总会克死男人的。
  那个寡妇嫁给王狗,有一个条件是必须带走她自己的一儿一女,因为她要让自己的男人的骨血成长为人。其实那个寡妇也可以不带那两个孩子,他们有伯父和叔子,可那个寡妇想到自己做寡妇的日子,想起来就寒心,死了男人,生活中的大山没有了依靠,而那些叔子借开玩笑,占她的便宜,还趁机占有她,而叔子那么多,每一个都得罪不起,都必须让他们占有,那她的日子成什么样,要跟那么多的人好,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一旦她自己有不干净的日子拒绝他们,他们就找麻烦,赶你走出他们家族,要不去族长家告状,吃不了兜着走,否则清明节就不好过了。
  有一年清明节,那个寡妇跟叔子干那好事,被族长撞上了,族长要打死他们,要不就要她与族长干那苟其之事,她从了那族长,清明节,那族长还为她搞了个贞节牌坊,目的是想长期占有她,可寡妇的那些叔子们,敢怒不敢言,并且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灯,就想方设法害死了那个族长,新族长上任,那个寡妇才翻了身,才有机会嫁给王狗,当然,新上任那个族长知道贞节牌坊之事,就拆掉它,她才有嫁人的机会。
  王狗这家人是大家族,那个寡妇嫁过来之后,他们不敢过来找他麻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这边是王氏夫人啦,当然,王狗娶这个寡妇,她以前的生活和情况是不知道的,而那个寡妇也不会告诉他,告诉了他,那不是自己点燃导火线,将她与孩子炸死,有时生活的缺点,不要暴露最好,那个寡妇想!王狗娶那个寡妇做老婆,是在清明节那天,与清明酒一同举行,当然费用王狗要付一半,族里人来吃酒,也得送人情,能在清明会上举行婚礼,那是族里上了档次的人物才享有的礼遇,那时的王狗石匠手艺做得不错,也承包很多工程,同时也赚了不少钱。
  (二)清明时节雨纷纷之
   ——王狗嫖女人之祸
  王狗带着他的石匠工程队在外承包工程,王狗领导有方,当然也赚了不少钱。
  男人有钱就变坏,说得就是王狗这类包工头。他有了些钱,他心里总是痒痒的,总想找女人降些男人心中的火。
  知道王狗包工头的女人,她们都想从王狗身上捞些钱。也许那些女人就是这样想挣钱的。不过,她们通过关系与王狗睡过,她们都得到满足。
  女人是小人,很难养也。王狗如是说。
  自从那个女人带着一个男孩来找王狗,要那个男孩叫王狗为爸爸时,王狗才知道事情麻烦了。并且那个女人还带有那个男孩与王狗的亲子鉴定书呢!
  王狗觉得很烦,虽然家中有一儿一女,虽不是他与那个寡妇生的,但这一儿一女,生活久了,王狗与他们也有感情。
  那个女人说她与他男人离了。要跟王狗结婚,当然王狗是不能跟那个女人结婚的。
  那个女人就带着那个男孩,要跳赤水河自杀在王狗面前。可王狗当然不让她自杀成。否则自己就成了杀人凶手。王狗是这样认为。
  王狗这些天,为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之事。工程进度都没有心思去管。
  王狗心中还有几分高兴,因为他拥有了自己的儿子,也有了自己的女人。可他又很忧愁。家中那个结婚的女人,又如何安置呢!
  王狗把那个女人安置在饭堂卖饭票,当然让她不能闲着,否则她会找王狗麻烦。
  那女人有了钱和有了闲,带着她的儿子,过着舒心的日子。她想永远这样过下去。
  关于王狗嫖女人之事,王狗是吃过亏的。
  王狗常年在外带着是石匠工程队做工程,没有女人滋润男人这棵大树,那些男人心中会长草,一旦他们心中长草。他们白天夜里都不断想女人,并想与女人做那事。
  王狗在结工程款时,那个女人用手帕招手王狗进她睡房。王狗还没有睡成那个女人,她家男人就拔刀抢了那个工程款,说王狗搞他的女人呢,那女人是那个男人的老婆。
  那个男人对王狗说,我自己的老婆让你搞了,当然要付出代价的,当然,那批工程款就成了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的赔偿。其实那是一个陷阱,可王狗身上有千万张嘴,也无法说清楚。
  因为这件事,有些人就离开工程队,当然后来成了王狗很强的竞争对手。
  女人是祸水,王狗也这样说。
  那一年清明节,王狗的家族拿钱支撑王狗的工程队,开了那批工程队队员的工资。保住了工程队就有钱进的,族长如是说。
  以前那些女人,在王狗那里混是为了钱。可眼前这个女人,有他的孩子,王狗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不全是为了钱,她很喜欢王狗这个有本事的山里男人。
  这一年清明节快到了,日子过得很快,王狗心中不是滋味,因为这个清明节不好过。
  王氏家族有规定,王氏子孙,不能与其它女人行房。除非是自己的妻子。否则要实行族规剪掉男人之根,让他永远也过不了与女人做那事的本领。当然男人没有了男人之根的宝贝,那他的女人如同守活寡没有了区别,那样他的女人就活在是非之中。当然那种女人改嫁是最好的出路。
  王狗知道家族如此荒唐规定,是行不通的,可是那么多年代的家族发展,都是这样传承下来的。
  王狗也明白,在王氏家族中,也有男人在外与其它女人厮混被剪了男根,那才挽回王家的损失。
  事情是这样的,王氏家族很大,那些老祖坟风水好,世世代代都可以成为风云人物。其它那些人就想占王氏风水,以改变祖宗血脉代代命运。其一就是借王氏骨血发展后代,这样可以破王氏风水。
  借王氏骨血发展后代事件,是一个很高风水先生张姓操纵的一件事。那个张家寡妇,就借用了王狗上两代一个男人精血(精子)怀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一出生,王氏家族人员出现毁灭性灾难,首先是王氏家族那位省长生活作风受审,这是一个大事件。
  那年的清明节清明酒会上,提到正月十八办了。目的是家族在祠堂处理谁来王氏借精血借种之事!
  也许是家族之毁灭灾难,那种清明酒会气氛很沉重。王狗的一个伯公站了出来了,说是他干的,他喜欢那个寡妇,可王氏家族是不允许处男与寡妇交合的。
  那个男人在王氏族规下,剪掉了男根。那个张寡妇听到这件事后,带着她的儿子跳进赤水河。赤水河包容了张寡妇和她的儿子。也包容了那个被族规剪掉的男人之根的王氏男人。他们在赤水河里寻找他们的来世爱情。
  那个男人之根被族规剪掉了之后,加上张寡妇走进赤水河之后,王氏家族又恢复了往昔的繁荣。当然那位省长,也解除了受审,说那是被对手收买冤枉的。
  王狗认为,他犯下女人之事,按族规他早就被剪掉男人之根了。可他这些年,没有少为王氏家族出力,也许家族看在钱的份上,可以放过他被剪男人之根。
  王狗找到族长,要求把祠堂再修大些,并且多修些高大牌坊。这些工程不用王氏家族出一分钱。
  这样一做,族长很有面子。同族人也很高兴。也就淡忘了剪王狗男根之事。
  王狗认为,还是钱能解决问题,因为修祠堂的那些钱,以及给族长的那些好处,都是钱的魅力。当然,王狗也知道他和那女人的事,也是钱惹的祸!
  也许是钱的威力,王狗找到一条不用剪男根的途径。那是族长收了钱之后为王狗想的办法。用这个女人的爱,甩掉这个女人。王狗回到工地,叫那个女的洗了澡在床上等他。说实在的,王狗害怕族规剪男人之根,也有好久没有同这个女人同床了。那个女人也想了很久,也想出心中长草了。
  如今王狗让它洗澡上床等他,那个女人很高兴。她认为又从王狗身上找回了爱,也找回生活下去的信念和希望。其实这一切都是王狗安排好的陷阱。
  王狗让工程队同姓老王去那女人那里拿些钱,去办理购买工程材料,这个老王死了老婆好多年,正没有女人发愁呢!
  老王去那女人那里拿钱,同时也派了一个人跟踪老王,怕他偷了钱,当然那个不知道,那是王狗安排捉拿女人奸情的证人!
  那女人在床上等王狗等得心情澎湃!想得她全身发烫。老王去敲门,她看也没有看就全身赤裸抱住老王要那些!老王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个疯狂女人脱光了衣服,当然老王也没有把持自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那女人说老王帮了她报复了王狗,王狗要了她,让她守活寡。当然王狗和那女人以及老王,都知道按族规剪男人之根之事。至于那女人,是要沉塘或者沉赤水河处理的。
  跟踪老王的那个人,知道发生这件事后,就把那道门锁了起来,叫来王狗和全工程队的人,把老王捉奸在床。
  老王被王狗捉奸在床上,王狗做了顺水人情,让那个女人做老王的老婆,当然是救他们一命,否则,老王是要被剪掉男根,那个女人是要沉赤水河!只有他们结了婚,坏事变好事。
  老王与那女人结了婚,王狗收养了那女人的儿子,都在清明节酒会上同时进行。这些都是王狗的钱,在族长那里发挥了作用!
  老王上了王狗的当,他与那女人结婚,其实是王狗甩掉那女人的办法。老王结婚之后,那女人不与老王上床,她心中依旧爱着王狗这个成功男人。那女人说王狗骗了她,她要让网管一生不好过。并且老王跟着个女人做那事第一次时,她是闭着眼睛与老王做完的,她不知道是老王跟她做那事。当她知道工地上的那些狗,是用来解决男人之需的性时,那女人就骂老王是畜生,与狗发生性关系之男人。
  那女人想到老王的男人之根与那母狗发生那么多亲密接触的性,就没有与老王上床的冲动,甚至看见老王都恶心。
  老王实在憋不住了,又去找那条母狗,解决男人之苦,那个女人看到这些,他用剪刀剪掉老王男根后,一头撞上墙结束了生命。
  在安葬男女人时,王狗留下伤心的泪。这也许让那个女人说中,她不会让王狗一生心里好过,特别是王狗看见那个儿子,当他要妈妈时,王狗更加强烈自责。
  王狗还想与那女人做那事,用安全套解决一切。可一切都晚了,王狗认为这都是女人惹的祸!
  老王认为王狗害了他没了女人,他越想越生气。他也不能让他王狗有儿子,去亵渎那个女人的感情。
  老王抱着那个女人的儿子。跳进了赤水河,结束了两个人的生命。
  王狗蹲在赤水河边,面对赤水河反思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