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萍白水祭》并序

  三月下旬，日值春分，柳绿梅艳，地黯天沉，细雨贴梗，微风花信。临屏浏览，读邵飘萍之遗尘；再三嗟尔，哭林白水之英魂。扼腕哀哀，缅思涔涔，遂夫奋起，挥墨赋吟。

  呜呼！飘萍何罪，获刑胫断痛甚，振青正气，激起凶劣生恨。为社稷而呼号，为民族而高音，鞭军阀之混战，挞荼毒之害民。其罪何在？在于大得民心；其罪何有，为有强国之音。而其张作霖者，以鸡肠之狭胸，泄一己之私愤，枭贤达之首级，期湮灭之言论。岂知风摧秀木，火势愈加熏熏；雨淋蕙芷，水滋更使馨馨。堵人之口，莫若顺乎于民；夺人其命，莫如收乎于人。堵塞之举，疏通之汛，大相径庭，别有乾坤。得其民众为醒，失其众生为昏。先有大钊赴义，后有飘萍献身，所图国家兴盛，所寄民族振奋，唤醒同胞，方为精神。呜呼！夜壶张三，卑劣小人，诱捕飘萍，毁我杰俊；青史铭记，顽恶作霖，杀我直士，强奸舆论。

  呜呼！白水何罪，言官僚之气运，林公何为，论睾丸之于肾。揭侍强之凌弱，抨跋扈之匪军，骂潘复之走狗，讽宗昌之恶棍。其罪何在？在于力阻害人；其罪何有，为有卫民之心。而其张宗昌者，以饾饤之享乐，遭铮士之直陈，听谄讦之怂恿，处极刑之愚蠢。岂知言论自由，乃是人类追寻；文字囹圄，历来不得人心。人若不知，莫若恶行不纷；人既有知，莫如改过自新。虽张悔悟，潘改时辰，或有天意，难挽命运。既追随飘萍去，何惜区区此身，同道负志，但求同仁。呜呼！萍水相逢，百日相会冥府；多少同志，万年追求言论。呜呼哀哉！萍水同飨。

                                   山东布衣金学孟于2009年3月21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