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田 中国人民大学
还给农民宅基地住房建设的抵押贷款权,以此为支点拉动我国农村的内需,可以使我国经济再继续繁荣30年,根本改变目前城乡差距愈拉愈大的现状。
农村内需一直上不去的原因是思路出了问题。
片面依靠出口导向型经济的发展,一旦出口受阻,我们会一直受制于人。奥巴马政府的上台,估计未来几年我国与美国的贸易摩擦不会少了。美国人一直在想法设法来摆脱对中国产品的严重依赖,我国的发展一直受制于美国。美国经济一旦出了点问题,我们也得跟着遭罪。这次的美国金融危机事件就是一个典型案例,美国人一发烧,我国上千万的农民工就遭了殃丢掉了工作。所以讲如何摆脱对美国人的严重依赖,扩大我国的内需是关键。而扩大内需我国也一直喊了多年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多少起色呢?我认为这其中的关键是路子不对。思路决定出路,思路错了,所以效果就不怎么样了。
实际上扩大我国的内需并不难,难的是一直没有抓着牛鼻子,政策的抓手抓没有找到。我国经济的整体内需扩大关键在农村,而如何寻找撬动农村内需的支点就成为最为关键的问题。前些年的万村千乡工程以及最近的家电下乡工程,都是毛毛细雨,带动不了农民内需的真正改善。因为这些工程的受益面很窄。我认为目前真正制约农村内需最主要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因素是农民的住房建设,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其他农村内需都可以迎刃而解,而住房的关键又在农民没有住宅抵押贷款的权利,许多农民只能穷其一生地攒钱来盖房娶媳妇。如果授予农民住宅建设贷款抵押权,就可以以此来撬动我国农村内需的支点,由此拉动整个国民经济的成长。目前最大的障碍一直在思路不对头,认为农民的土都不能动,把农民真正的拴着了,也制约了经济的真正成长。据不少的调查显示,我国农村的农民一生中投资最大的一笔应该是住房,占他们一生投资的60%。所以农民即使有点闲钱,也一般攒着钱好盖房娶儿媳妇。因为他们不能象城市居民一样可以通过抵押贷款来解决建房的融资问题。所以只好自己平时少消费一些,慢慢积累。一般十年都是短的,大都是用来十五年到二十年,攒7-8万元钱,再找亲戚朋友借点,就可以进行建房了。建完房之后开始进行家庭电器方面的更新,这些建设一般跟娶儿媳妇一起进行的。这是农村的消费规律。所以必须要了解这个规律。
城市居民都已享受到了抵押贷款的好处,现在该轮到农民兄弟也享受一下了。
不仅仅是农民需要盖房娶媳妇,其实城里人也一样。十几年前,城里人一样内需起不了,不让盖房,只能等、靠、要。大家都知道,过去城里人也是内需严重不足,因为房子是单位分的,一般城市居民无权购买房屋,只能坐等分房。我国通过启动住房为龙头的改革,从2002年我国启动了城市居民住房商品化工程,让大家通过抵压贷款就可以购买房子,由此拉动的城里的经济增长,房地产等产业也随势发展起来。
所有的担心都是跳不出旧的条条框框,都是不必要的。
目前农村就缺这个抓手,房子是内需的基石,因为家用电器等电子产品,都需要有完善的电路与下水道等基础设施,过去农民的住房这些东西都是没有的,或者很不完善。如果住房得不到改善,这些家用电器的消费很难得到大面积的实质改善。如果住房改善了,会带动各种电器等基础设施的改善。
目前农村住房改善的一个最大障碍是农民建设能力有限,因为大部分人可能要穷其一生才能盖得起一套住房。如果农民可以用自己所建房子进行抵押贷款,靠月供来偿还贷款,农村的内需就可以撬动了,他可以每年能够拿出一部分钱来干除了攒钱建房以外的事了。
目前不给农民住房抵押贷款的担心主要包括:农村的宅基地是集体性质、农民还贷能力有限等等。实际上这两个担心都是不必要的。因为十七届三中全会已给了农民土地永久承包权,在农村呆过的人都知道,农民祖祖辈辈都认为宅基地是自家的,没有人敢轻意拿走他们祖上的宅基地的。在自家的宅基地上建房为什么就不能抵押呢?我一直感到奇怪了。实在是没有任何担忧的必要。
第二个担心的问题是农民还贷难问题。这其实是一个误区。农民是穷,但世界经验告诉我们,实际上穷人的还款纪录并不比富人差,这在孟加拉国的小额信贷已得到证明,尤尼斯因此项发现而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尤氏为穷人洗刷了罪名。通过亲戚联保等农村金融制度创新,农民的还贷能力应该不成问题。坏帐比率比一般的城市要高多了。
最大的问题是需要高层决策者的决心,要不要我国经济再繁荣30年的问题。
如果决心下了,还给农民贷款的权利,通过住宅的托押,困扰我们多年的农村内需启动不了的困境最少可以找到一个突破口。新农村建设就不再成为一个口号,而能够真正成为启动农村建设的新热潮,就如改革开放之初的1978年,还给了农民自由耕种的权利,换来了我国改革开放三十年的繁荣,通过还给农民抵压贷款的权利,我想可以再拉动农村增长繁荣三十年,带动乡村的真正发展,打破目前城市畸型繁荣而农村陷入衰落的困境。
农村要想不陷入衰落,必须允许要素的自由流动,改变目前资金单项从本来贫穷的农村向城市的单向流动,通过抵押贷款,让城市的资金也可以向农村流动。这样既可以解决农民的内需不足问题,还可以解决目前城市差距愈拉愈大的问题。
我坚称,还给农民宅基地抵押贷款的权利,以此为支点,撬动我国农村的内需市场,从而可以换回国家整体经济再快速增长30年。
(郑风田为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经济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