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主持人:艾昕
嘉宾:洪烛,(中国文联出版社编辑室主任。曾出版诗集、散文集、评论集等多部。另有部分文集在日本、新加坡、中国台湾出版。20世纪90年代曾掀起散文热的现象之一,被《女友》杂志评为“全国十佳青年作家”。)
嘉宾:郑新安,(黑森林品牌营销顾问有限公司总裁、首都经济贸易大学MBA兼职教授,首都经济贸易大学中国品牌研究中心副主任兼秘书长,全国青年创意人大赛评委。著有多部企业营销专著。)
《三枪拍案惊奇》与多元文化的碰撞,张艺谋不是中华鳖精!
【洪烛观点:可以批评张艺谋这个电影产品没什么营养,但它首先是无害的。就像我们喝咖啡,咖啡有什么营养啊?它又不是中华鳖精!我们喝咖啡不是为了补身体的,说喝完咖啡就能拿奥运冠军。喝咖啡就是一个陶醉。《三枪》可能就是一杯咖啡,或者它都不是咖啡,就是一大碗茶。所以不要以中华鳖精的要求来要求张艺谋与《三枪》。】
《三枪拍案传奇》(以下简称《三枪》)是张艺谋“尝试”着走另类路线的一部2009年贺岁电影,电影自去年11日在北京各大院线公映之后,现场多数观众的反应是甚为激烈,说是电影能把自己逗乐,且从头笑到尾,是件有趣的事。但也有部分观众认为,张艺谋弄的是一个拼盘,在忽悠观众。甚至不少评论人把《三枪》骂的一无是处,以至于呼吁大家不要进电影院去看。不过你想啊,现在是什么时代?是每个人都很重视自我判断,个性的权威才是商业消费的主宰,况且,有时骂声也会成为一种生产力。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到了一个多元并存的多媒体时代。咱们暂且不论他人对张艺谋的褒贬,今天把嘉宾们请来,主要就是针对《三枪》这部电影,分析一下电影产业多元化的问题;雅与俗的问题;还有一个问题是,如果张艺谋就是一个品牌,那么品牌应不应该跨界;当他遇到瓶颈时是否应该尝试对自己的颠覆。
主持人:张艺谋以前的电影都是相对传统的,像《活着》《秋菊打官司》,主要反映本土的,民族的文化。但他突然之间转到《三枪》上来,让有些人,尤其是一些喜欢评论的人,找不到张艺谋的影子。今天请两位来,想先听听电影产品与多元文化的见解。
郑新安:有人说张艺谋就是个装修大师,就玩那些大场景,大人物,大色彩。(现在)张艺谋为什么转型?以冯小刚为代表的市场化导演,以卖座为最高荣誉的旗帜下,所有的影片都开始(了商业化)。你看现在的影片一出来就做各种节目,为什么?就是追求票房。张艺谋也会想:我与这样的投资商和这样的人合作10年他还用我的片子,我得帮人家赚钱啊,只拍摄不卖票的影片能行吗?!所以慢慢要转型,老百姓喜欢什么他也要琢磨。因为要为老百姓服务,为人民服务嘛。不要讲那么深刻,张艺谋自己也说:大家喜欢看,看完后觉得还有那么点意思,不要追求太高深的道理,太复杂的意境,现在人多累啊,多焦虑啊,所以追求这么点东西就可以了。
洪烛:张艺谋个人的转变实际上是一个时代的风格的转变。张艺谋在上世纪80年代的电影是领风骚的,什么是领风骚呢?就是他创造一种风格,比如他的《红高粱》《活着》啊,他是努力领风骚的,但是经过时间的推移,当年的先锋导演已经无法领风骚了,变成了追风骚了。
郑新安:换句话说,变成商人了。
洪烛:你不追风就落伍了。他要再拍以前的那种片子,就属于很小众的了,票房上不去,所以这个时候,他开始观察不属于他的那个主流的消费文化。他发现,可能是二人转,武林外传,这些东西也许是他以前看不上的,但是没有办法,因为这些非主流文化的东西已经颠覆了他的领风骚的位置。
郑新安:这个多元化,我强调的是相关多元化,比如服装是你的主业,然后你可以做首饰,做皮鞋,这不都是一条产业链上的吗。如果你今天做服装,明天去挖煤,后天去种菜。
主持人:我说的这个多元化,不是说你今天做服装,明天又勘探石油去了。我的意思是,一个企业在自己所熟悉的业务范围内,去开发跟你相关的边缘产品。
郑新安:一个品牌下可以出现一两百个子品牌,你说这叫不叫多元化?企业发展壮大以后,为了服务不同年龄、性别的消费者,会设计不同的产品和服务,细分化。有些母子品牌是一体化的,一看就是“一家人”,有的就看不出来,比如保洁,洗浴品牌有多少啊?它形成了一个品牌链,辐射不同的消费者。
洪烛:所以你要把票房理解为市场,因为这是硬指标。好和坏,这是软指标。如果作为企业文化,或做一个长远的品牌,郑总是有道理,但如果把《三枪》只看做一个商品,它肯定是成功的。
郑新安:这个选题跟企业文化没什么关系。
洪烛:我的看法不一样。我觉得跟企业文化非常有关系。张艺谋与毕加索那些艺术大师相比,我们有权利骂他。但假如张艺谋是个企业,是个文化品牌的话,我们觉得张艺谋现在的转型是对的。真正的企业是商业的,要考虑受众。我不管你骂不骂我,只要你花钱买了,因为你买了看了才能骂。如果我这是好东西,你光夸我,你不来看,你也没法夸我。所以在这点上,如果张艺谋作为企业来说,他是“顺之则昌”的,他要不这样做,他就“逆之则亡”了。商业是不看过程,只看结果,他只看销售量,如果在网上,只看点击率。
主持人:不能因为少数人骂他,就说《三枪》不好,因为毕竟还有70%的观众是认同的。至少这部片子让观众分享了张艺谋在这个时期谋求到的快乐。
洪烛:是这样。就好像看完一部作品,马上要看到他的精神高度,好像要改变全人类似的。比如80年代,一部小说,或者一部电影,真的能改变人的世界观,可能很多人就是因为一部书或一部电影的影响,成为一个理想主义者,但是现在时代变了。人们只是为了追求瞬间的感动,瞬间的快乐,甚至只是为了转移一下注意力。他不是为了学什么东西,想通过这个改变自己的人生,价值观,使人升华,现在的电影已经不承担这种责任了。
主持人:其实这个多元化,不同的企业不同的领导人,有的搞多元化就失败了,有的就成功了,比如李嘉诚,他的长江实业涉及的业务范围就很多,也很成功。
郑新安:你越专注,你可能会取得巨大的成功,比如福耀玻璃,全球都数的上。像吉利这种做的比较杂的,取得成功还是少数。我的观点就是深挖洞,广积粮。一个锥子扎进去,就挖一个洞。什么样的企业可以做不相关的多元化?李嘉诚和金隅(集团)可以,因为他们的企业已经充分发展壮大了,都是独立的大树,都有专业的人才和团队,所以他们都可以健康的发展。
洪烛:假如《三枪》是个产品,首先要知道制造诱惑,怎么制造诱惑呢?人家《三枪》剧组也没请我们去撮一顿,我们谈论它为什么呢?因为它已经成了一个热点,一个现象。杂志登了,可能这篇文章就比别的文章多几个读者,可能别的栏目比这个还好,这就是借势。《三枪》的借势有好几种,首先是借了张艺谋的势,然后又借了小沈阳的势,闫妮孙红雷等诸如此类。很多的有限加在一起,就成了一个新闻热点,社会热点,也成了一个文化热点。你不吃汉堡包会饿死。电影可不这样,没有人说你这部电影出来了,不看就会想死。所以无论文化产品还是生活产品,一定要有挡不住的诱惑,诱惑在哪?就是让你心甘情愿地从自己的腰包把钱掏出来,进入企业的腰包。
张艺谋的雅与俗
洪烛:我觉得张艺谋的雅与俗是随着时代而变化的,80年代高雅文化是主流,张艺谋电影也高雅,现在是新世纪,高雅已经成了非主流时期,通俗文化或者说娱乐文化也变成主流了,所以张艺谋也同样地变俗了。他这个是有时代性的。
主持人:其实张艺谋本人就是一个品牌,他拍的电影就是他的招牌产品,从他本人到他拍摄的电影,雅的和俗的,都是在传播一种电影文化。
洪烛:任何企业文化一定要对这个雅和俗(综合来看)。我个人觉得雅和俗不是截然分开的,大雅必须大俗,我不认为张艺谋的《三枪》成功了,但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尝试,真正的大雅,绝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怎么叫雅?恰恰相反。真正的大俗才是大雅。我觉得张艺谋的方向绝对是对的,我的希望是能看到张艺谋以后的片子能够让大众和小众都叫好。
主持人:这其实就是一个理想。
洪烛:对啊。我觉得张艺谋是有这种理想的,如果他没有这种理想,只会越拍越差。但如果有了这个理想,《三枪》就成了一个台阶,一个新探测的阵地,他会有更高的发展。
郑新安:我刚才说的很清楚,就是他要追市场,要给老板创造效益,体现市场价值,这是毫无疑问的。过去这方面他考虑的不是很多,现在他才考虑,你不完全市场化,怎么赚钱?你高高在上,阳春白雪,如何赚钱?你还以为你很牛,谁理你啊?观众理你吗?你像张艺谋出来作秀、访谈、首映式,那不是献媚观众吗?那不是跟观众沟通,拉票吗?
洪烛:我和郑总不一样的一点,我觉得一个大导演他是一个大师,不管是文学大师还是艺术大师,可以从雅变成俗,但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性格。张艺谋坚持的是他的性格,虽然他的风格在不断地变化,但他的性格没有变。
郑新安:企业文化是企业竞争力最后的一个堡垒。真正的企业文化是你买了他的产品能够引以为荣。像有很多企业忽悠你买它的产品,这叫什么企业文化,那样的企业文化你能引以为荣吗?
洪烛:你不能做到大俗,你怎么能做到大雅?我头几年在呼家楼看电影,那场电影一共才三个人。我的电影票是单位发的,如果去掉我,那就只剩下了两个人。两个人是情侣,我估计也是因为外边冷,觉得电影院比较暖和,所以才去的。这就是电影的残酷,这就是无情的市场。你一个企业没有办法保存自己的实力,怎么能发展自己?没有观众的电影院,我觉得真的悲哀。因为我有过这样的经历,我就理解了中国电影市场,理解了张艺谋拍这样的片子。骂他俗比骂看不懂要轻得多,他不致命。如果骂他的片子看不懂(没人买单),那个真有可能断送一个企业。
我们可以批评他这个电影产品没什么营养,但它首先是无害的。就像我们喝咖啡,咖啡有什么营养啊?它又不是中华鳖精!我们喝咖啡不是为了补身体的,说喝完咖啡就能拿奥运冠军。喝咖啡就是一个陶醉。《三枪》可能就是一杯咖啡,或者它都不是咖啡,就是一大碗茶,但是口渴的人喝了解渴啊。所以不要以中华鳖精的要求来要求《三枪》。
主持人:还有一点,就是说张艺谋已经不缺少原始积累了,他现在就是在探索、颠覆。因为我觉得他以前拍摄的,你像《十面埋伏》是雅的,《满城尽带黄金甲》也是雅的,2008年拍摄的奥运会开幕式和闭幕式也属于雅的。不光属于雅,也是民族的。而《三枪》就是一次性消费品。
洪烛:对。它就是汉堡包,就是垃圾食品,但它卖了,大家都品尝到了。你说你做了一个精致的高点,但它可能就没有多少人品尝到。所以我个人觉得,这就像企业的短期效益和长期效益一样,在企业文化里面,既要考虑长期效益,也要考虑到短期消费品,这是一个战略,也许它会影响我们整个战争,但如果你连战役都打不成(胜),战争就更打不成(胜)了。因为每次战役都能改变战争格局。商场就是这样,你首先要保存自己的实力,第二个是壮大自己的实力,你不保存自己的实力,就无从壮大自己的实力。
追求品牌多元化,一定要转型和跨界吗?
主持人:比如说张艺谋就是一个工厂,就是一个企业。就像海尔一样,他既生产电冰箱,也生产洗衣机。那么张艺谋呢?既可以生产像《十面埋伏》这种严肃题材高成本的大制作,也可以生产像《三枪》这样搞笑题材低成本的小制作。
洪烛:对,我刚才说的也是这个问题,我们要理解一个企业,我举个例子吧,比如新浪网,前几年新闻、论坛火的时候,就搞新闻、论坛,其它的都不涉及。后来博客这新的发明出现了,大众有需求、有趣味,网站是不是对博客拒绝呢?拒绝,这个网站肯定要垮。新浪网不拒绝靠博客又赚了一把。
主持人:这就是多元化。
洪烛:是啊,其实博客不是新浪发明啊。微博,也不是新浪搞的。但是别人发明了,我就改变自己,甚至把他挤垮了,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我在出版社工作,如果我一直坚持出版高雅的书籍,那我的发行量肯定大跌,只能赔钱。这是个提速的时代。
郑新安:艺术家还要坚守。你看贾平凹,这么多年有什么变化吗?搞艺术稿文化,他一定要有所坚守,因为坚守他才可能取得巨大的成功,才能留下他的位置。
洪烛:我同意你的坚守,如果坚持一种标准,我永远都可以坚守,达标。但要是坚守一种风格,那就固步自封了。出名时候的风格,到了五六十岁了还是这种风格,这种人早就该被淘汰了。你不是大师。我50岁的东西,就把20岁的丢掉了。我30岁的时候,就把20岁毙掉了,40岁就把30岁毙掉。我一步步长高。我们可以不做颠覆,但是可以超越。我坚守我以前的,但是我更高啊。
郑新安:有个现象,就是年轻人十几岁三十岁以前的,接受的所有教育、文化,很难改变。你看到KTV唱歌,凡是我们这个年龄的,或者50后那个,他们唱的歌都是以前,现在的歌一概不会。你说他们没听到吗?没去买盘听吗?满大街都是。
洪烛:确实是。但他不是写歌的人啊,要是写歌的,那超级女声也爱听。甚至从超级女声中发掘他们的优点。如果只了解央视的青年歌手大赛,不了解超级女声的风格,或者只了解80年代流行歌曲的风格,不了解主旋律红歌的风格,那我就没办法成为歌坛的常青树了。我要是搞艺术的话,除非是2011年以后出生的艺术风格我不了解,没出生的艺术趣味我可以不了解,但是2010年之前的风格我都要了解。必须要这样。
郑新安:你比如张贤亮,前段时间他出过一本书叫《一亿六》,张贤亮有十几年没写小说了吧?他在八九十年代应该是一流作家,一线作家,市场经济来了,他跟随时代赚钱去了,也算很成功,搞了个西部影视城,也是中国的作家首富。
洪烛:他做的企业很成功。
郑新安:《一亿六》就是完全写当下的社会生活。有评说张贤亮堕落了,这哪是当年写《绿化树》的大作家?都是恶俗故事。但张贤亮就说我是与时俱进的,我现在比80后的还先锋,比他们还牛,我开着宝马,坐的什么,吃的什么,对社会深刻得很。
洪烛:我承认你说的,也许它这是一种失败,但这种失败比那种坚持写《绿化树》风格和水准的东西,仍然是个进步。转型,哪怕转型失败都可以,至少失败是成功之母,成功永远是在想改变的前提下才会有所进步。企业也是这样,如果不想改变,那就是死路一条。除非你吃老本,不写了,我就永远怀念《绿化树》,为什么?因为那是经典啊!如果现在他还写80年代那种朦胧诗似的东西,那他不是可笑吗!80年代那是伤痕文学,你现在还写伤痕文学,那就更可笑了,那他这几十年不就白活了。
郑新安:纠正一下,张贤亮是揭露社会真相,表达人性深刻的这么一个作家,而不是写现在的肤浅的表面的社会现象,他这个《一亿六》看不到张贤亮以前那种深刻、激情,就像对张艺谋的期待一样。
洪烛:我自己在作家里是跨界最多的,我写诗歌,写散文,写畅销书,我也写饮食文化,最近又在搞音乐剧。有人说兵不在多而在精,有了精之后还要多,要跨界,一种是文体上的,还有一种是风格上的跨界。
郑新安:比如说我不去做品牌战略,我一直画画,我也是个大画家了,因为我搞的杂,所以现在在画界没有什么地位。所以在某些方面需要聚焦。
洪烛:但也有可能你的画更卖不出去,你可能生存都有危险。
郑新安:就算我的生存有危机,流离失所,但是我的理想永远不变。
洪烛:所以我觉得你的跨界是对的。
郑新安:跨什么?那是见异思迁,经不住诱惑,到最后什么都不是。跨界多了,你肯定有所丢失。
洪烛:我就没丢,我都是把以前的侵略了之后,牢牢地插上我的旗帜,恨不得像狮子在那里撒泡尿圈定我的气味,然后我才去跨界。
主持人:我觉得无论是娱乐文化还是产品文化,都是大众在消费。还是要把这个话题融在一起来论述。
洪烛:张艺谋他是个有弹性的导演。他能搞奥运,能搞舞台剧《刘三姐》,他搞个《三枪》又算什么?这都是在他的弹性范围内的,属于大众的艺术家,什么叫大啊?有容乃大啊,海纳百川了。什么叫大海,就是长江黄河通吃。
无论企业还是人,遇到瓶颈时都要有颠覆的勇气
主持人:我是觉得张艺谋走到了一个瓶颈,他是想自我解脱一下。
郑新安:我更正一下,如果企业遭遇瓶颈,那是需要变的。
洪烛:中国的作家淘汰率很快,比如王朔,都是遇到瓶颈,没法变。我记得余华出那个《活着》的时候,王朔发过评论说,大家别说我们这个不好了,对我们这一代来说转型难啊。所以我个人感觉,企业遇到瓶颈,就一定要变。为什么会遇到这个瓶颈?因为这个时代变了。我们没有必要彻底颠覆,但一定要调整。如果不意识到这个,瓶颈就会变成危机,危机就变成灾难了。
郑新安:我觉得无论做什么事,企业文化也好,坚持自己的底线,顺应时代的情况下,稍加灵活调整,千万不要完全跟风,完全跟风就找不到自己了。
主持人:张艺谋是想颠覆,他想颠覆它自己某些东西,也想颠覆电影产业的某种东西,但他在某个阶段还没有找到突破口。
洪烛:他是还没找到。所以我刚才讲企业文化有硬指标和软指标嘛。但《三枪》在发片前我看到张艺谋永远都在微笑,很谦和。为什么他与张伟平合作十年都没有产生矛盾?他做人有他非常聪明的地方,让合作伙伴舒服。他在大众采访他的时候,也在谦和地微笑。为什么?他没有骄傲,(他仿佛在说)你们失望了别怪我,我没有给你们那么高的期望值,我没有说这是一部进军奥斯卡或者进入艺术史的一部片子啊。《三枪》就是一个商品,拍电影就是工作,就是饭碗。这是中国电影的一个饭碗,他要在这个饭碗里多盛点东西,说白了多盛点票房而已。这就是最实惠的企业文化。
在本次茶座即将结束之际,我们希望嘉宾选择三个企业来对应当今三大不同风格的导演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郑新安认为陈凯歌更像时装品牌报喜鸟,优雅;张艺谋则接近自主品牌,比如海尔、联想;冯小刚应该是格兰仕。他认为,每个人、每个企业都有其文化内涵,特点不一样。
洪烛则觉得冯小刚像新浪网,通俗;陈凯歌像搜狐网,企业的个人烙印很深;张艺谋像网易,弹性更大。
——如果同样的问题问大家,你们会选择谁?可能每个人心中的答案都不一样!
改革开放30年,使用频率最高的词大概就是“与时俱进”,无论是品牌企业,还是品牌人物,只有与时俱进,才能在大浪淘沙中立足并巩固疆土。
在关注经济的时代,赞与骂,都能形成一种生产力,都是因为消费者过于关注引发兴趣的结果。除非张艺谋自己不与时俱进了,他才会在市场中淡出,被观众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