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夜外。孟建平办公楼前。

孟建平拎着包走出办公楼。

陈蕊站在大门前等他。

孟建平没有看见。

等到孟建平走近陈蕊，陈蕊轻声喊了一声：哥哥！

孟建平猛然抬起头，意外地对陈蕊：咦！你怎么来了？

陈蕊表情忧郁地望着孟建平。

 

十八、夜内。李亚明家。

鱼兰兰用脸盆盛了一盆水。

她开始用湿抹布细细擦试画框上的尘埃，擦着擦着，她的动作慢了，她的眼神又沉浸在回忆中……

 

十九、白内。某画廊。（闪回）

四壁都是画。

当中的沙发上，坐着李亚明、鱼兰兰和一些画家朋友。

李亚明戴着帽子。鱼兰兰穿着立领的旗袍，看上去像画里的人物。

朋友甲好奇地看了李亚明一眼：哎，亚明过去好像不戴帽子的，今天怎么戴上帽子了？

鱼兰兰充满爱意地看着李亚明。

李亚明突然一脱帽子，露出个性十分鲜明的“飞机”头。

大家一看，都忍不住笑了。

鱼兰兰笑着对身边一个女人：亚明只要新画一张画，他就会改变一下发式。

女人释然地笑了：哦——

 

二十、夜内。一家普通的面馆。

孟建平和陈蕊对坐着。

他们的面前各有一双筷子和一张餐巾纸。

陈蕊的情绪比刚才好多了。

陈蕊有些内疚地对孟建平：这么说，那天咱们不让鱼兰兰回去，就没事儿了？

孟建平对陈蕊：是呀！所以我听到她家失窃，二话不说就马上赶了去，把你的指示忘得九霄云外了。

陈蕊微微把嘴撇了一下，没说什么。

 

二十一、夜内。李亚明家。

鱼兰兰用抹布擦试门厅布满灰尘的桌子和椅子。

脸盆里的水都黑了。

鱼兰兰把脸盆里的水倒掉，再盛水。

 

二十二、夜内。面馆内。

服务员端上面来。

孟建平看着桌上的面，不满地对陈蕊：你就要了两碗面呐？也不点几个小菜？

说着，孟建平便对服务员：服务员……

陈蕊连忙对孟建平摆手：你要点，你吃。我够了，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孟建平还是对服务员：服务员，麻烦你把那张菜单再拿来一下。

服务员应声去拿菜单。

孟建平对已经在那里埋头吃面的陈蕊不解地：你也真是，就喜欢吃这些便宜东西。

陈蕊用餐巾纸抹一下嘴，对孟建平：嘿嘿，我还喜欢吃凉皮、凉粉，那更便宜。

孟建平对着陈蕊连连摇头：那没有营养。

陈蕊调皮地对孟建平：满汉全席倒是有营养，你请得起吗？

孟建平把两根联在一起的一次性筷子掰开，互相蹭了蹭，对陈蕊：你这人喜欢走极端。就是真正有钱的人，也不是每天都吃满汉全席的。不吃满汉全席，不等于不要营养。

陈蕊嘴里含着面条，吐齿有些不清地对孟建平：瞧你，又认真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好养活的女人吧？

孟建平右手操起两根筷子，肯定地对陈蕊：那是！尽替哥哥省钱了。不过……

陈蕊连忙对孟建平：不过什么？

孟建平用筷子操起面条，对陈蕊：听过那么一句话吗？叫做——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

陈蕊佯怒地指着孟建平：好啊，你说我不是好货！……（她把筷子一放，欲起身）不理你了，我走了……

孟建平连忙和颜悦色地站起身双手压住陈蕊的肩膀：听不出来吗？我是逗你的！俗话还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要不是好货，我能是好货？恐怕我更不是好货了。我从来都认为自己是好货，所以，你也是好货！嗨，什么货不货的，你是好人。你是我眼中最好的好女人！否则，我会找你吗？

陈蕊这才又重新拿起筷子，满足地对孟建平：这还差不多。

说着，她又把脸埋下去吃面条了。

 

二十三、夜内。李亚明家。

鱼兰兰把桌上烟灰缸里的烟头烟灰倒掉，再把烟灰缸放在水池里冲洗，然后擦干净放进一个抽屉。

许是她有点累了，她手里拿着抹布，靠在沙发上，眼睛望着天花板。

突然，电话铃声响。

鱼兰兰本能地把手伸到包里摸手机。

等到掏出手机，她才发现那是李亚明家的电话在响，遂跳下床来，光着脚跑去门厅接电话。

鱼兰兰拿起电话，对话筒：喂——

话筒里没有声音。

鱼兰兰又对着话筒：喂——

还是没有声音。

话筒里传来忙音。

鱼兰兰轻轻把话筒放下。

她不无紧张地朝房子的四周打量了一眼。

四壁的画和画框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幽暗和阴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