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我有一位名叫蝉儿的朋友,听名字就知道,人长得漂亮,又有一副菩萨心肠。但到百望山捕蝉,跟蝉儿没有任何关系,只跟天气有关系。
昨天,难得的天高云淡。这么好的天气,强迫自己纠结在网上,老天爷都不会答应。于是,就去了百望山。这一次,选了一条少人走的小径,不是向上爬山,而是走向山谷。
越走,路越窄,树木如伞盖一般,阳光只能透过树叶,撒下一地斑斑驳驳的影子。这里没有喧嚣的人声,只有不歇的蝉鸣。脚在小径上机械地挪动,思绪却飞回三十年前,飞到那个叫山前的村庄,飞到那条名叫洪沟河的小河边。
不歇的知了,夏了夏天,哥哥便拉着我去粘知了。我们那里叫知了不叫“知了”,叫“节流”。可能是山东话发音不准吧,把“知了”叫成了“节流”。个头最大的叫“大节流”,个头次一点的叫“二节流”,个头最小的我们叫它“小唧唧”。
发出前需要先制作用来粘知了的面筋。从面缸里舀半碗面粉,和成面,一边揉,一边轻轻地用水洗,直到将面筋洗出来。再找一根长长的竹杆,撕一块面筋,缠到长杆子的顶端,然后一棵树接一棵树地粘知了。
将缠有面筋的一端悄悄地伸向知了,等知了发现时,面筋已经被伸到它的背后,知了一飞,翅膀正好粘到面筋上。粘知了,都是哥哥粘,我负责用针线把知了穿成一串。一个中午,我们可以粘一两百只。回家用油一炸,一口一个,又脆又香。
大哥在老家,孙子都上幼儿园了;我在北京,儿子也上初中了。平时连电话都懒得打,哥俩粘知了,已成遥远回忆。但好想,哥哥再领我粘一回知了。
百望山的知了仍在鸣叫,紧一阵,慢一阵。准备好了吗?我要捕你们,不是用面筋,而是用镜头。摆个姿势吧。
奇怪的很,在百望山见不到“大节流”,绝大数是“二节流”,连“小唧唧”都少见。
练吊环呢?单臂大回旋?
金蝉脱壳
真会找地儿
很会伪装
饮露身轻,吟风翅薄
整个一于则成,潜伏得如此之好
刚刚蜕壳成功
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这只知了
这玩的是哪一出啊?
晋代陆机《寒蝉赋·序》:“夫头上有緌,则其文也;含气饮露, 则其清也;黍稷不食,则其廉也;处不巢居,则其俭也;应候守时,则其信也;加以冠冕 ,则其容也。君子则其操,可以事君,可以立身,岂非至德之虫哉!”
一闻愁意结,再听乡心起
落日无情最有情,偏催万树暮蝉鸣。听来咫尺无寻处 ,寻到旁边却不声。
这里有华国锋的题词
蝉鸣山更幽
毛蛋蛋熟了
遥望百望山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