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杂感说“不易”

袁袤翔

折腾了整整一天，两头不见太阳，总算平安返沪！

从家乡到上海，乘坐长途大巴，往日8个多小时的车程，今天却走了近13个钟头——昨晚电话询问车主，被告知6点半钟到路上候车。今晨在寒风瑟瑟中等到7点多才见到车来。上车后走走停停，弯弯绕绕，有时候还倒回头来拉客，尽管车票因为“春运”没过被翻了一倍，45人的定员，还是上来了60多人，走道里都支起了马扎，曲身弓背十几个小时，浑身都僵直了！车主还说没超几个人，怎么这么显人呢！

也许就是因为“这么显人”的缘故，车子没上高速就被交通稽查给拦截下来了。上了高速不久，又被交警给执法了。凡是要路过有收费站的地方，驾乘人员都有安排地将超乘人员倒腾下来，还将安排不下的人员嘱咐其蹲倒“隐蔽”起来，到了上海市区下人的时候，还被巡逻的交警查了一下。这一路下来，真像是场“游击战”，闯关夺隘，虽然“机制灵活”，估计没被少罚，司机也被扣掉了不少分数，还延误了时间，害得车子晚上的返程误了点。

客车行进在高速路上，不时有客中途下车。高速路上有规定不许旅客上下，所以每每都是非常仓促急促局促。一位郯城的老年旅客在要到太仓，结果没听到驾乘人员的报站，坐过了100多米，驾乘人员告知他步行回走到“江苏欢迎您”的标志牌下，下了高速就是城区，老人却以找不到方向为由拒绝下车，非要坐到上海终点站再原车返回到自己熟悉的下车点不可。这样一个来回，又得五六个小时，回来的时候赶在半夜十点左右，黑灯瞎火更是不易。有人责怪老人不知轻重，也有人抱怨老人不该出门让人不放心。驾乘者说了职业的甘苦：好汉子不愿干，赖汉子干不了，遇到这样的客人，除了大嗓门和大肚量，别无选择！面对众说纷纭，老人无语，但很固执。这会儿不知老人是否安然抵达了要去的地方？

牵挂着这位固执的老人，静心思考一天的劳顿，忽然有些感慨：人生之旅，熙熙攘攘，出门坐车不容易，跑车的也不容易呢——

急慌忙促，忍受饥寒，车票涨了一倍，车程慢了一半，坐车真的不容易。

一路风尘，起早贪黑，昼夜兼程，风雨无阻，挣得多了，罚的也不少，跑车着实也不易呢！

坐车的不易，是为了生计，其不易的成分大都是自己所不能自主的。

跑车的不易呢？也有生计的成分，但更多的则是对必守之规章的漠视。

坐车的不易，跑车的不易，环顾人生，何易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