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袤翔:轻轻唱支“洗衣歌”
今天过周末,我要洗衣服。换下的内衣厚厚的,加上床单和枕套,满满一大盆呢。浸泡,加洗衣粉,再浸泡,揉搓,不停地换水,再揉搓,直到清水才罢手。哎呦呦,双腿发麻,双肩发酸,双肘发软,双手发木,心里慨叹:啊,洗衣服真的不是件轻松事儿!
曾经有过自己洗衣服的一段经历。从上高中的15岁,到结婚前的25岁,一个人在外不间断地漂流,衣服大都是自己洗。好在那时候本来就没有几件替换的衣服,被褥床单等等都是背回家由老娘浆洗,所以,基本没有留下什么不适的记忆。结婚至今三十年了,除了老婆两次坐月子我偶尔洗洗孩子的尿布之外,洗衣服的事儿我就基本没再过手,老婆也都没再让我过手。衣服还没有穿上几天,天明起床,就找不到了,散发着洗涤液芳香和阳光清香的换洗衣服已经摆在了床头,想不换都不成。在乡村生活的时候是如此,进城后的生活也是如此,没有洗衣机的时候是如此,有了洗衣机特别是有了全自动洗衣机之后,一切更是如此。于是,洗衣服于我来说渐渐地就没了经历与经验了。
褪尽了洗衣服经历与经验的我,有时候听到老婆洗衣时会发出一些唠叨,发出几声疲惫的呻吟,就觉得她在使性子做娇嗔状。虽有怜惜,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有时竟然还会说些让她瞠目的冷笑话,比如洗衣服很幸福,不然雷锋为什么总是争着抢着或者偷偷地为战友洗衣服,洗完了还说是“最大的幸福”啊;比如洗衣服很快乐,不然,那些藏族姑娘们在为亲人解放军洗军装的时候,为什么一个个载歌载舞还“珍珠玛米亚咕嘟”呢!比如洗衣服很上瘾,不然老婆你为我们爷儿仨洗衣服总是催着逼着我们脱脱脱、换换换啊!说的老婆直拿眼睛剜我,拿拳头擂我,说我是骑驴不知步撵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被她惯瞎了,惯坏了,惯懒了,骂我是没心没肺的家伙,还说真想看看离开她我能怎么过!
这些日子只身一人滞留上海,尽管十天半个月因公或者因私能够回家一次,但是日常的衣服换洗之事,大多只能自己操就了。今天的衣物换洗的有点多,操作的时间有点长,身体的疲惫有些过,突然就想起来上面那些关于洗衣的往事,想起了老婆几十年如一日的辛劳付出,想起了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愚钝,想起了老婆的嗔怪与担心,哦呵,心里有股泉水在涌动,泉水里,有几分歉意,有几分惬意,有几分得意,更有几分浓情蜜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