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上篇说到1990年8月下旬,我在宁波大学任教的日子)
1990年8月27日 星期一
今天我们法律系全体教师开了一天会,讨论新近从上海华东政法大学聘请来的系主任余先予的办系方案。他设想:我们系还要办律师事务所和法学研究所。我觉得这两个想法都很好,既可以扩大我们系的社会影响,也可以为教师们创收,就是不知道校方会不会支持我们。如果既没有人员编制,也不给经费支持,再好的设想也是空中楼阁。
这几天,晚上来我宿舍看电视的人越来越多,旁边住着的老师们,陆续都知道了我从家里拿来了电视机。虽说我这是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可短短的一根拉杆天线,就能让我这个小电视很清晰。
1990年8月28日 星期二
今天系里又开了一天会,讨论余主任有关系里课程设置的计划,以及各位老师主讲课程的定位。
我们系原来讲《经济法》的女教师唐波,考进了上海华东政法学院的研究生,走了;与此同时,系里又招进了一个内蒙古赤峰籍的北大硕士研究生环保专业方向的党宪中。
下午,我主动给罗主任说,我想去奉化市和宁海县看望家在那里的我们系的学生。
俞德鹏这几天心急火燎的,相思饥渴、坐卧不宁。他已经和家在安徽的周红姑娘领了结婚证,可姑娘却迟迟不来完婚;他让姑娘过来,姑娘总是推三阻四的;他给姑娘在宁波找好了工作,姑娘还是不肯来;急得他又是写信又是发电报的;今天,他居然傻乎乎地跑到宁波火车站去等了一天!他再也等不及了,他要尽快地去姑娘的家乡接她过来拜堂成亲。小俞的故事真让我感慨:我对姑娘一点没感觉,姑娘们却蜂拥而至;他想女孩想得发疯,女孩们却视而不见。上帝可真会开玩笑呀!
1990年8月29日 星期三
上午天气又闷又热的,直到傍晚,由于今年第15号台风即将登陆,天气才凉爽些了。
今天,我为整理余主任的新教学计划忙了一天;他只列出了总体开设的课程,我要据此写出每学期具体开设的课程。
上午,我路过校行政楼里的报箱时,顺带把我们系里的报刊和信件都带回了系里。没想到资料员邬爱萍觉得我越俎代庖了:“怎么搞的?现在什么人都可以拿信件,丢了怎么办?我不管了!”不管走到哪里,我都能碰到这号逮着鸡毛当令箭的主,没辙!好在听说她快要离开我们系了。
1990年8月30日 星期四
昨天最高温度34度,今天29度。一天的阴雨,一天的风,熬人的暑热终于暂时退去了!
我用几天的零星时间,饭后或是睡前,看完了一本友谊出版社出版的,港人陈浩泉著的小说《扶桑之恋》。
晚上,我正在看电视呢,88班的学生甄小锋和赵涯来玩,我们聊聊暑假生活。
1990年8月31日 星期五
昨晚朦胧中,我听到楼外狂风大作,楼内窗户撞响;今早起来一看,屋外风雨交加的,台风已经登陆了!好在这几天,我已经就余主任的教学大纲,编好了具体的教学方案;这样的天气,我就不去办公室了。
待在宿舍,我卡上童安格的歌曲磁带,读读漓江出版社出版的,美国人詹姆斯米切纳著,卢佩文翻译的小说《夏威夷》。
午饭后,我睡到4点钟才起来;难得天气凉爽,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晚上小俞来了,他刚从安徽周红的老家回来。姑娘不但没有跟他来,还帮着全家人一起侮辱小俞:把他带去的苹果扔出家门,赶他走;说上次给他看的结婚证是假的。才华横溢的小俞,无奈在婚姻上受尽了屈辱,让我感慨万千!
1990年9月1日 星期六
台风渐渐过去,暑热暂时不见。
早上,我收到大学老同学、现在京工作的范晓光的一封信,说他这几天出差在上海,想来我这里玩。
上午,新来的老师党宪中试讲,他显得很拘束,讲得时候特别紧张;余主任说,先安排他正式讲课吧。
晚饭后,88班学生褚孟亮来我这里,他写了份入党申请书,拿来让我看看。他刚走,小俞就来了,和周红的婚事多磨,让小俞一筹莫展、心事重重,我极尽所能地宽慰着他。
晚上7点50分,我看电视直播的世界女排锦标赛,中苏决赛。我好投入、好激动呀!为中国队的每一次得分而欢呼,也为中国队的最终功亏一篑而遗憾!
1990年9月2日 星期日
又是一个凉爽的日子,天空阴沉沉的,时断时续地飘洒着雨丝。
因为要等范晓光来,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
上午9点钟,我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收听星期广播音乐会,“300期回顾集锦”的第一部分——民歌。同时,我也在看法国作家莫里斯勒布朗写的侦探小说《虎牙》。我喜欢一边听音乐,一边读小说。
上午还看了会电视,日本电视连续剧《赤魂》;下午5点20-5点50,接着收听小说连续广播节目,王亦非的《闯荡美利坚》。
海涌日记:我这三十年的日子(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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