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申克的救赎》是一部非常著名的电影。评论家对于它提出的“体制化”命题深有感触,普罗大众对于片中白人和黑人之间的“珍贵”友情异常感动。但是个人认为,摩根福尔曼扮演的角色看上去似乎颇为睿智,但是依然是美国老电影中黑人忠仆的角色。
有一次我看一部纪录片,介绍号称全世界威力“最大”的坦克M1A1,三个白人分别担任车长,射击手和驾驶员,但是这坦克没有自动装弹机,一个可怜的黑人小伙子坐在后舱完成这个枯燥的任务,并声称坦克的射击速度取决于他。
1857年美国大法官罗杰.坦尼宣称:根据宪法,不但黑奴包括所有黑人都是“一种从属的和劣等的生物”,没有资格享受公民权和自由权利,因此不属于“美国人民”。这个判决直到1868年第四次宪法修正案才得到废除。但是黑人依然受到歧视和隔离,得不到选举权。一个世纪之后也就是1964年和1965年美国国会先后通过《民权法》和《选举法》,黑人才得以平等享受权利。不过黑人境遇的改善是得益于冷战时期美苏之间激烈的意识形态较量还是美国白人良心发现?这是个问题。参考美国废奴的初衷,答案是明显的。
个人认为盎格鲁—撒克逊人是一种类似于鞑靼之于俄罗斯、突厥之于奥斯曼的少数军事贵族,美国实际上是少数种族统治多数种族的国家(关于这一点在下面还要继续阐述)。少数人认为,高加索人种是最为优秀的人种,盎格鲁—撒克逊后裔又是高加索人种中最优秀的部分,它们建立的是“山巅之城”,光芒照耀大地。现在为了消除“势单力薄”的不利局面,略低一等但较易同化的来自南欧和东欧的移民(甚至包括犹太人)也被拉入其中,到目前为止还占据着所谓的主流社会。可笑的是,在十九世纪这批人同样被认为是劣等。
在少数人眼中,印第安人只配屠杀,黑人只配奴役,斯拉夫、拉丁和亚洲各族停滞落后丧失了活力,拉美裔是入侵者,盎格鲁—撒克逊人种、盎格鲁—新教文化以及以此为基础的“美国信念”,才是美国永恒的关键。非盎格鲁—撒克逊成员要想在美国生存,就必须要在人种上自认低等,在文化上自我阉割,以方便统治。
盎格鲁—撒克逊族裔及其代言人对于多元文化及其发展趋势有发自内心的恐惧和忧虑,因为这将使得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行为变得不可持续。布热津斯基直言不讳地反对美国文化多元发展:“时常有人指出,加拿大现行的文化多元性政策也许就是美国的未来。但是,加拿大不必维持全球性的对外政策。……对于美国来说,多元文化在利益方面的相互竞争……对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不利。没有一种内在的能自然而然感觉到的战略凝聚力,触角遍及全球的美国会发觉很难规划出坚定的历史方向。”【注:《大抉择》P219,布热津斯基著,王振西主译,新华出版社2005年第一版。】
种族歧视是美国的死结,永远不会消失(除非北美大陆可以明确按照种族来划分国家)。随着少数族裔人口的迅速增加,白人心态是否可以保持平衡,尚不得而知。部分白人认为,一旦它们沦为少数,利益受到冲击,它们有权力而且有必要恢复过去种族主义时代的做法,包括强制同化,遣返原籍(比如非洲)甚至肉体消灭。这种腔调或者倾向甚至实际行动将给美国社会造成多大的分裂,尚待评估,而白人至上主义者开始蠢蠢欲动早已是不争的事实。
美国会纳粹化吗?个人认为这或许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白人日益感觉到,不需要再为过去赎罪了,它们已经受够了,现在它们是受害者。大家不放观察一下以色列的犹太人,它们完成从受害者到施暴者的角色转换,非常轻松。在这里我想简单说一句,犹太人长期被“迫害”,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是一个依靠出卖灵魂生存的民族。在下一次美国的民族冲突中,犹太人不是作为帮凶,就是继续接受审判。
针对日益严峻的挑战,亨廷顿按捺不住内心的惶恐,专门写了一本书《我们是谁?》,亨廷顿毫不掩饰地说:“本书的主题,是强调盎格鲁—新教文化对于美国国民身份/国家特性始终居于中心地位。”【注:《我们是谁?》P27,塞缪尔亨廷顿著,程克雄译,新华出版社2005年第一版。】同时,“在当今世界上,对社会安全的最大威胁来自移民。”【注:《我们是谁?》P151,塞缪尔亨廷顿著,程克雄译,新华出版社2005年第一版】他好像忘记了,美国本身就是一个移民国家。就好像进入中原大地之后开化了的游牧文明,也打起了修长城的主意。但是美国已经从民族熔炉退化为马赛克社会,松散的组织是否可以再度营造出强迫同化的巨大社会压力,已经成为一个问题,所以美国现在没有能力抹去西班牙语的威胁(除非爆发战争),至于白人是否准备采取历史上和现实中对付印第安人的残酷杀戮、针对黑人的奴役迫害、对于伊斯兰世界的妖魔化宣传来消除少数族裔对美国目前的“主流社会”的侵袭,值得观察。
美国的种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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