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叔侄冤案”，令司法公信力大减

记者8日晚从浙江省委政法委获悉，浙江省已经成立由省市有关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对张辉、张高平错案原办理过程中公、检、法各部门办案环节存在的问题进行全面调查，并将根据调查情况，严肃依法依纪追究责任。目前，调查工作正在进行中。（4月8日《新华网》）

绝非奉承拍马，笔者对浙江省的法制环境一致持较为欣赏的态度。即使在浙江出现如此荒唐的“张氏叔侄强奸杀人冤案”令我大为吃惊，但浙江省有关部门对该案的善后处理无疑是积极的。从3月28日再审宣判张氏叔侄无罪，到公开宣布组成联合调查组，也就10来天的时间。而比该案更冤的河北“聂树斌案”，2005年1月就已真相大白，此后8年多时间里却依然没有任何处理结果，甚至都不知道河北省司法机关是否有人在办理该案？“冤鬼”聂树斌家人不断上访，均毫无结果。笔者在《建言周强：了断“聂树斌”案，重拾司法诚信》中，甚至担心如果该案一拖再拖，明年最高人民法院的《工作报告》是否还能通过？

就该案而言，无疑加重了笔者对中国司法的不信任感。

一是刑讯逼供恐怕在全国十分普遍。杭州市公安局西湖分局应该是省会的中心分局，其地位不可小视，可该分局刑警同样使用刑讯逼供手段审案，那些偏远地区习惯于“乡里狮子乡里舞”的刑警，你还能指望他们审案的时候会文明一点？无独有偶，今天媒体再曝上海“双梅案”，说明中国刑警采用刑讯逼供方式审案，已经是“全国一盘棋”。

二是“狱侦耳目”令人毛骨悚然。恕我孤陋寡闻，笔者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中国司法界还有“狱侦耳目”一词。所谓“狱内耳目”，就是指监狱从在押罪犯中建立和使用的秘密侦查力量，是在狱侦人员的直接管理和指挥下，搜集、掌握罪犯思想动态和犯罪活动线索，获取证据，侦查破案、制止自伤自残自杀等抗改行为的专门手段之一，是监管安全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

笔者作为局外人都能轻易想象得到，这些人其实就是司法机关豢养的“牢头狱霸”。他们为了立功，肯定什么手段都敢使用，最终必然弄出虚假的信息，制造冤假错案来。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公安部、财政部还曾专门为解决“狱内耳目”的待遇问题发过文，也就是公开以政策支持“牢头狱霸”，真是没有中国司法机关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

制造张辉、张高平错案的“狱侦耳目”袁连芳，已知其一人就在浙江、河南制造过两起特大冤案，因此屡次立功减刑，想想全国还有多少“狱侦耳目”，就可以想象又制造了多少冤假错案，制造了多少“冤魂”？

毫无疑问，“狱侦耳目”制度是一项罪恶制度，必须立即废除。

三是司法机关缺乏有效的纠错机制。对“张辉、张高平冤案”，公安机关从一开始就是“有罪推定”，通过刑讯逼供，使用“狱侦耳目”恶意取证也难以定案，最后请出“女神探”聂海芬来集体制造这一冤案，而检察院明显不负责任，才有可能将张氏叔侄送上法庭，法院一审甚至判张辉死刑，亏得二审法官手下留情，否则张辉就会和聂树斌一样，成了“冤魂”。

公、检、法三家，本该相互监督，可它们却成了“近亲属”，共有一个婆婆，因此一旦出现问题，就完全失去了“纠错”能力，这也是造成冤假错案频发的根本原因。就该案而言，真凶抓获后，张氏叔侄的冤屈本该得以洗刷，可公、检、法有关人员刻意“互保”，失去了一次司法“纠错”的机会，令张氏叔侄多在监狱中又多呆了八年，虽然其间新疆石河子检察院的检察官多次致信浙江省检察院，诉说张氏叔侄的冤情，可浙江方面还是因为“互保”原因，而对此信置之不理。

毫无疑问，“张氏叔侄强奸杀人冤案”已令中国司法公信力大为降低。笔者以为，要重塑司法形象，就得“从哪跌倒了，还得从哪爬起”。那么，认真处理该案的善后工作，让那些违法办案的相关人受到应有的惩处，将是必须的选择。如果继续“护犊子”，我们也就只能等着为中国司法而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