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关部分银行将试点优先股的传闻甚嚣尘上。与此前对银行再融资的恐惧动容不同,资本市场闻“机”起舞。
优先股作为一种重要的融资工具,不单是应付融资危机的一种手段,更对经济转型和经济发展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以美国为例,优先股与其经济发展紧密相连。美国经济第一次转型发生在19世纪后30年,最重要的石油、冶炼、钢铁以及化工等产业,通过资本市场的并购整合迈向新的高度,美国一跃成为全世界最大的经济体。而此时正是优先股广泛应用之时。优先股在企业快速发展过程中,在企业兼并、产业集中度提高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第二次转型发生在20 世纪后30 年,以互联网以及生物等新兴产业崛起为代表。优先股在风险投资领域的快速发展,撬动了资本与创新的结合。
因此,优先股作为一种资本创新工具,有利于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减缓国内资本市场压力,也为投资者提供了新的配置渠道,值得期待。但在当前阶段,期望难以过高。
首先,银行优先股主要着眼于再融资。一是商业银行资本缺口巨大,二级市场不堪重负。近5年,中国商业银行资产规模年平均增长率达20%,资本消耗年平均增长则高达25.8%,商业银行通过外源性融资方式补充资本约1.33万亿元。据测算,若5家大型商业银行保持现有增长水平和内源融资比例,2014年资本缺口405亿元;如利润在现有水平下降30%,则资本缺口达3836亿元。
二是普通股融资成本较高,处在下坡路的银行不堪重负。作为中国商业银行资本补充工具的主导,普通股融资成本普遍高于其他一级资本和二级资本工具。根测算,中国大型商业银行普通股融资成本大致分布于12%-15%之间,远超国内银行发行的次级债和混合资本债券等二级资本补充工具的票面利率。高资本对应的高成本,影响资本补充的可持续性。因此,对资本补充工具进行创新,大力拓展资本补充渠道对银行业来说至关重要。
其次,银行优先股尚不具备改革功能。中国上市银行的大股东都是国有资本。优先股难以承载公司治理等作用,更不要说并购功能。至于把优先股和股权分置改革相提并论,完全是一个伪命题。现阶段,优先股只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稳定银行经营的作用。这与美国美国政府在金融危机过程中参与银行救助的原理一样,即通过购入可转换优先股进行注资、补充银行流动性资金缺口,并获得固定优先股股利,在约定时间内转换为普通股,陆续在二级市场出售,进而实现投资退出。
其实,尽管 优先股优势明显,即无到期时间,没有还本压力; 不需要定期偿付利息,在公司经营遇到困难时可以暂缓支付优先股股息; 部分股息可以税前扣除等,但其也并不是一种相对成本低的再融资方式。优先股横空出世,预示着银行资本市场融资的软约束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优先股的投资者都是资本市场的机构投资者,只有股息有一定优势,才能使发行有吸引力。银行业的业绩和成长性已经不可能像互联网行业那样令人瞠目,如果股息过高,银行相对较低的成长性不能保证普通股现金分红率达到优先股的股息水平,那就是优先股股东拿走了普通股的奶酪,引发银行声誉风险,并招致普通股股东“用脚投票”。
中国银行业一直以较优的资本质量和较高的资本水平出现在资本市场的舞台上。实际上,资本市场的功能是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其目的是让有前途的企业通过市场融资以发展壮大。只有从根上改变将发行股票看做融资而非资源配置的观点,由资本压迫下的被动再融资演变为厉兵秣马备战转型的主动再融资,商业银行才能获得可持续发展能力。
银行优先股:融资效应大于改革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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