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的蔡氏宗祠

喻建国

上午去潘火桥，我对潘火桥情有所怀，我的外婆家在宁波潘火桥，外公有四兄弟，祖上为他们兄弟四人留下了一个大宅院，共有四进，兄弟四人每个人一进，外公英年早逝，留下一进房子和一些田地以及四个子女，老大和最小的全为男性，当中两个是女性，其中小的妹妹就是我的妈妈，大的姐姐就是我的姨娘。外婆把四个子女拉扯大也不简单，奇怪的是两个儿子无一高学历，姨娘和我妈妈却都是大学本科毕业生，在二十年代后期和三十年代早期，女大学生还不多见。我妈妈后来还成为中国第一个独立挂牌营业的女会计师。

因为抗日战争的关系，我和父母漂泊在外，所以外婆家要到我十一岁时才第一次光顾，记得我们从上海十六铺码头入夜时分开船，第二天到达宁波码头，外婆家派了一艘小舢板到码头接我们，我和妈妈、爸爸、弟弟四人坐在舢板上向潘火桥进发，橹声咿咿呀呀，舢板破水之声做出低沉的伴奏，时不时有小鸟的鸣叫，那是华丽乐章的短暂高潮，这一优美的乐曲和沿途的景色给我终生留下了不灭的印迹，每当我在某种独处的时间，它就会悄悄地在我的脑海中重现，让我尽享那最为美丽和动人的回外婆家的感觉。有一年看到张艺谋导演巩俐和李雪健主演的电影就有那样的镜头，我别的不看，常常光看摇橹回外婆家的一段，让影像和声音做出动人的再刻。

夔夔带我们一行到达潘火桥，只是我找不不到一丝童年时的印象，我想从这个面前的时空中找出哪怕是一丝痕迹，也会感到满足和欣慰，但是就是找不到。我决定离开这里，车子继续前行，突然在我的眼前一亮，“蔡氏宗祠”四个字闪出万丈光芒。

我立即刹车，并通知前面开车的夔夔，两辆车就停在蔡氏宗祠的门前，先是隔着栅栏往内拍照，而后找着边门，小心翼翼地进入，此时有一位老人走过来，我就说明来意：“我是蔡家的外甥，我是来找外婆家的，现在老房子找不到，却发现了蔡氏宗祠，想到里面看看。”他极其高兴地向里面几位老人呼唤着：“来客了！”就这样他开始向我们介绍起蔡氏宗祠整修的经历。他看我把蔡氏同字辈与和字辈讲得有眉有眼，更是高兴极了。他带领着我们逐一对蔡氏宗祠的建筑、摆设、字画进行解说，就像是一位最佳解说员在进行解说，我们一行全都听得津津有味，更为我寻到宗祠而高兴非凡。我把照相机给了夔夔，请他为我在这里的活动详加摄影，他也就噼噼啪啪地拍个不完。

我为宗祠捐了一千元现金，在宗祠做义工的几位老人给了我几本对宗祠进行介绍的刊物，还送给我两样纪念物品，同时他还要求我向我的蔡氏亲戚介绍蔡氏宗祠，请他们回来观瞻。不觉已近午饭时分，我们告别了在蔡氏宗祠做义工的老人们。

同行的人都为我高兴，妻也眉欢眼笑，连呼：“收获大大的，想都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