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与金融帝国的两副面孔


 

美国相对强大,那是显示在伊拉克战场,不得不承认,美国的确是世界军事强国。但是,发生在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市的卡特里娜飓风又好像告诉我们,美国也有软肋,也不乍的。一场飓风居然让这个强大的军事——金融帝国失去成千上万的生命,帝国的形象再一次受到损害。

而且,我们仿佛看见了两个美国:一个高速运转的对外战争机器;一个低效运转的对内生命保障系统。

为了满足国内特殊利益集团的利益,美国的所谓鹰派——战争贩子——可以动用全美甚至西方世界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远涉重洋去摧毁一个国家,它的效率如此之高,让人见识了作为给特殊利益集团服务的美国的高效率。

而针对一场发生在本土的飓风,美国人的效率之低,抱怨之多,也是闻所未闻,在救助飓风重灾居民的问题上,山姆大叔显得笨拙而呆板,跟它攻打伊拉克的强人形象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们还得知,这次在飓风灾害中死去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穷人。他们因为没有交通工具,根本无法提前逃生,而且美国政府也没有为他们的逃生提供足够多的公共交通工具!事情就如此简单。

在此,我们不禁要问:美国是一个怎样的国家?难道它的扩张性就如此重要,还高于国内居民的生命吗?如果它可以忽略国内居民的生命,它扩张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呢?

从美国社会的两极分化趋势中,我们可以找到一部分答案。我们知道,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美国就在实施它的“金融化”计划,40多年来,金融化使得美国分化成“两个国家”——一个高收入阶层和一个低收入阶层。因为金融不能培育出一个广泛的中产阶级群体,只会加快少数人致富的速度。

历史上,无论荷兰的、英国的或美国的金融化过程,都只有一小部分精英能够分享证券交易所、商业银行和会计师事务所的利润。相反,制造业、运输业和贸易的优势却可以带来更加广泛的国家繁荣和持久的增长。普通人可以操纵生产线,矿井、磨坊、方向盘、主帆和鱼网。

有限的货币财富,不负责任的金融和一个好逸恶劳的食利阶级,是哥伦布航行100150年之后西班牙衰落的重要原因。在17世纪初,西班牙的贫富差别已经开始变得十分悬殊,并且无法调和。德塞罗里戈感叹道:我们处在这样一种环境里,我们有悠闲懒散的富人,也有到处乞讨的富人,但是,没有两者之间的人,无论是财富还是贫困都不能阻止他们去追求自然法则所责成的正当事业。金融扩张加快了财富的再分配,并且加速向少数人倾斜,使社会两极分化加剧。

金融扩张时期的国内社会两极分化,是世界规模的资本集中过程中的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这种资本集中具有双重意义:一是向一个共同中心集中,二是在力量、密度或激烈程度方面不断增长。

金融扩张导致国内社会两极分化加剧。金融扩张,不论采取何种形式进行,在一轮明显的泡沫之后,必然导致资本的进一步集中,一部分人在泡沫中丧失资产,成为失败者。一段时间之后,这个过程再重复一次,又上演新一轮的赢家通吃游戏。因此,金融扩张的直接结果是双方面的,一方面是资本的高度集中,另一方面是贫困者的集中(在发达国家表现为相当一部分在财务上的破产)。

这个国家就是如此奇怪:宁可把数千亿美元的资金用于战争,也不愿多花一点钱来加固堤防。结果,省下了几千万美元,却丢失了数千人的生命。

其实也不难理解,那是利益机制和决策权决定的,打伊拉克那是为了实现布什集团的利益,而加固堤防与核心利益集团的利益毫不相干,预算不可能用于这些项目。美国人自我标榜是全世界最民主的国家,这次卡特里娜飓风也让他们长了见识,他们总算知道了他们的国家也是一个视普通人的生命如草芥的国家。

在巨大的灾害来临之前,新奥尔良市的穷人并不会表现为失去生命,他们的谋生手段就是干绝对低收入的苦役,或者依靠政府的各种救济,或者是依靠他人以及慈善机构的施舍勉强维持生计,或者通过暴力来强行重新分配社会财富等等。但是,一旦灾难来临,这些设施完全无法运转,那么,这些生存在社会边沿的群体就成为最直接的受害者,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问题就是如此简单。

所以,美国有两副面孔,或者说两种形象。强硬的、高调的、高效率的以及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行事的美国,它专门为有钱人的利益服务;而另外一个跟穷人打交道的美国则是软弱的、低调的、低效率的甚至是混乱不堪的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