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点鲁迅
袁峻
1939年10月19日,我国伟大的文学家和思想家鲁迅先生在上海逝世。噩耗传来,全国人民以及世界进步人士甚感痛惜。宋庆龄先生主持了鲁迅的葬礼。人们用一面绣有“民族魂”三个大字的白旗覆盖在鲁迅棺木上。“民族魂”,这是中国人民对鲁迅的最高褒奖。今天是鲁迅先生逝世70周年的纪念日。
我没有资格来评价鲁迅先生,在这里摘录一段毛泽东对鲁迅一生作出的评价:“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宝贵的性格,鲁迅是在文化战线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向着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我最早知道鲁迅是1975年,那个时候全国性的评水浒批宋江运动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除了学习毛主席的语录以外,还要学习鲁迅在《流氓的变迁》里的关于《水浒》的一段论述:“一部《水浒》,说得很分明:因为不反对天子,所以大军一到,便受招安,替国家打别的强盗——不‘替天行道’的强盗去了。终于是奴才。”后来在中学里又学习了很多的鲁迅先生的小说和杂文,便对鲁迅先生及其著作有了更深的印象。尤其是对鲁迅的杂文更是推崇之极。
鲁迅最早学习过军事,后来又学工科,在日本时学的是医学。但是后来他意识到,解救人民最要紧的不是“医”,而是需要打开人们思想上的枷锁,唤醒民众。于是,他毅然决然,弃医从文,开始用他那犀利的笔去挑开旧世界的一个又一个的黑幕,去抨击腐朽社会一个又一个病弊。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揭开了中国新文学的第一页,此后,他还陆续创作了《药》、《阿Q正传》、《祝福》、《伤逝》等一批脍炙人口的现代小说。我最喜欢的当数鲁迅先生的杂文。鲁迅的杂文除了笔锋犀利外,涉猎面也极为广博。鲁迅先生的杂文直指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甚至即使在今天,在我们的社会生活中遇到的问题,我们都可以从鲁迅先生的著作中得到答案。
最近一段时间里,在“弘扬传统文化”的大旗下,我国的文化教育领域里刮起了一股振兴“国学”之风,有的大学兴办了“国学院”,有人又出来鼓吹要让学生们“读经”,还有人开办了“孟母堂”企图以“四书五经”来取代科学教育。有媒体更是不失时机地推出了国学大师的评选。把个国学大师搞成“超女”。一时间真是好不热闹。我们来看看70多年前(有的大概是90年前了)鲁迅先生是怎样看待这些问题的呢?
鲁迅有一篇名为《所谓“国学”》的杂文是这样评说国学的:“现在暴发的“国学家”之所谓“国学”是什么?一是商人遗老们翻印了几十部旧书赚钱,二是洋场上的文豪又做了几篇鸳鸯蝴蝶体小说出版。” 呵呵,鲁迅先生在80年前就一语道破了“国学”的天机。真是“高,实在是高。”
对于时任北洋政府教育总长的章士钊所提倡的“读经救国”,鲁迅先生在《这个与那个》的第一节读经与读史中是这样进行讽刺的:“一个阔人说要读经,嗡的一阵一群狭人也说要读经。岂但“读”而已矣哉,据说还可以“ 救国”哩。“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那也许是确凿的罢,然而甲午战败了,——为什么独独要说“甲午”呢,是因为其时还在开学校,废读经以前。”我国封建社会读了2000年的经书,终于没能打过八国联军的洋抢洋跑,足见读经误国。
对于所谓的“保存国粹”鲁迅先生不无揶揄的举了这样的例子:“譬如一个人,脸上长了一个瘤,额上肿出一颗疮,的确是与众不同,显出他特别的样子,可以算他的“粹”。然而据我看来,还不如将这“粹”割去了,同别人一样的好。”(《热风》随感录35)看来,鲁迅对新派也摇头,旧派也叹气的的国粹并不感冒。由此,鲁迅借“朋友”之嘴说出了一句名言:“要我们保护国粹,也需国粹能保护我们。”
有时读着鲁迅先生的文章,我总的感觉到他真的非常伟大。他如何在70多年前就看到我们今天社会出现的一些事情了呢?
要不就是现在的某些人又在重演70年前的故事。
10年前,何满子先生在纪念鲁迅逝世六十周年的文章《打鲁迅牌和从鲁迅观照今天》的结尾处时这样写得:“鲁迅逝世已满六十年了,中国变来变去还是循着鲁迅所指陈和暗示的老轨迹上翻花样,不从鲁迅汲取智慧,你能认识中国,认识现实么? ”
读点鲁迅吧,对我们很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