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而软弱的爱国者
| 按我所了解到的学生或工作人员在平时国家遇到危难时的血性表现，他们决大多数是爱国者。从纯而又粹民族主义、爱国主义到极端排外思想——准备付诸行动拒绝购买外国货，以至不允许不同声音的存在、对稍微替外国辩驳或者站在公立立场者恨之入骨直至消灭对方而后快的态度，如果不说他们爱国、不是爱国者，连白痴都不会不信。然而爱国情感究竟不是声嘶力竭喊叫响彻宇宙就可以改变他作为一个“爱国者”的软弱、畸形、媚外。回头看则完全判若两人。照常合作压迫、甘愿奴役、卑躬屈膝、忍受屈辱、畏惧邪恶、藏污纳垢、为虎作伥、强暴正义，照样出国观光、照样拿绿卡、外国车照样开、外国话照样说、外国东西照样用、对凌辱过自己的外国人照样莫名其妙崇拜得五体投地，而对养活自己的人民、国家照样贬低得一文不值，好象最大的仇人是自己的祖国和人民，而最亲近的是蹂躏过自己的人。此时，又怎么可以见到他的丝毫爱国情感，与其说他是爱国者不如说是爱国贼——打着爱国的旗号祸国殃民。 好象如今谩骂已经变作爱国的绝对时尚表演，谩骂得越厉害越可以证明自己最爱国，不管是骂外国还是我国。不过一般在国外骂中国人愚昧无知，在国内骂外国人霸道强权。 在我的印象中，大抵作为一个爱国者，不但要爱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而且还要爱这里生活着的人民及其他。即便国家与人民再鄙陋不已愚昧不堪，你也应该爱她。因为这是你的责任——作为一个真诚爱国者的责任。她有缺点不是不爱的理由，如果你爱她尽可去医治她重塑她，因这是你生活的土地供养着你的人民。而不能置之不理甚至鄙视、贬低、谩骂她。但是我的同龄人——七十年代族的，当然也包括或早或晚的，决大多数的表现并不值得乐观。他也是“爱国者”，但只是“口号族”，过过“口淫”而已。他如果做的时候——如果说有如果，比登蜀道可是难得多。 暂且不说别的，对遭难的农村人或者穷困的下岗工人或潦倒的盲流或窘迫的乞丐或落难的妓女，有几个是正眼相视的，更别说关怀倍至援手襄助了。又有几个敢于站出来斥责不公正声讨不平等主持正义的，还不是底下发发离骚，见到事跑得远远的保住小命要紧。事不关己、冷漠视之、铁石心肠、心胸狭隘、极端自私、丧失人伦几乎成了中国这个时代的代名词。难道还有理由说是爱国者？如果连自己的人民都不爱那算是爱的什么国。 多的不谈，就一个与丑恶、虚伪、犯罪不合作的态度又有几个可以做到的。还不是令人失望。如果说您的家人走后门劝阻住，家里有人是高级关系未利用一番。我也的确相信凤毛麟角似的特例。但是决大部分呢。难道也会这样吗？实在难以置信。因如果做到了起码社会不会腐败堕落到有人喊亡国的地步。丑恶与腐败的产生基础不但是各种各样权力的拥有者，同时也有沦落的老百姓。虽然他们被迫的成分居多。但是不能作为为虎作伥的辩白理由。当然与敌人合作想把国家搞垮不在此列。因那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卖国贼了。 有坐轿的就有抬轿的，对于中国人民——一直受着残酷奴役抬轿的中国人民来说，他的畸形思想{已经变作正常的）也就仍旧停留在甘愿受苦受难的地步。不是把他自己逼到墙角是不会跳墙的。这也就是爱国者的态度：国家是他们的，他们糟蹋是他们的错，与我无关。也根本意识不到他们糟蹋的是我们的国家、蹂躏的是我们的弟兄姊妹、剥夺的是我们的权利。 国家受到戕害遭到虫蚀都不揭露声讨，这算不得爱国；见到邪恶在荼毒人民不起身反抗、坐视不管，这也算不得爱国；只是漫骂不止，不知维护建设，这也算不得爱国；见到伪善、压迫惟恐躲避不及，也算不得爱国。如果不这样爱国，这不是一般的软弱、愚昧，而是懦弱、愚蠢、屈膝、堕落、虚伪。就连这些脸前的事都不干或者干不好，而且实在迫切也最直接，还有什么颜面值得去宣扬自己是最爱国的呢？ 爱国者的畸形、怯懦是极其明显的，寻找的也是一条对自己无害且对既得利益者有利对国人无益的爱国者道路。在网络上或私下叫喊时可谓声嘶力竭，上台面以后就哑口无言；在口头上可谓信誓旦旦，落实时也只是一个泡沫；在国内喊爱国恐怕国外听不到，到国外对国人说你们爱国是错误的。大抵就是这个态度。如果那个有胆量象邋戥领导的信徒去轰炸东京或者莫斯科。除非太阳东落。 所选择对自己无害的道路才爱国，否则是不爱的。坏就坏去吧，反正是大家的国家，也不是我个人的。大多心态不过如此。不然贪腐不会如此猖獗，风气不会如此败坏，不会有那么多人呼吁社会道义，中国人在世界上地位不会那么低、声誉不会那么差。 喊声振天的新爱国者，最多就是比着爱自己罢了，国家断断是爱不得的。不爱国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原来我认为很可能出现的极端民族主义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乌托邦或者银样蜡枪头。这是我的短见。 2001.12.6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