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思想、学问和思想家、学问家


关于思想、学问和思想家、学问家

目前,人们对学问和思想存在模糊认识,主要表现是把学问和思想截然分开,看不到学问也是思想且是系统化的思想。有的更是把思想家和学问家截然分开,把学问家看成是没有独立思想的人,把思想家看成了一切思想的源泉,认为学问家只能重复思想家的思想。笔者对此不敢苟同。学问是系统化的思想,但思想却并不一定就是学问。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本质特征在于人有意识,可以形成思想,用思想指挥行动,尤其是人形成系统化的思想,可以指挥人类完成一系列系统工程,使人类远超出动物对自然界的作用。因而形成系统化的思想——学问是人类本质特征的核心,人类能建设到今天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正是历代思想家形成的系统化思想——学问,被人类应用于实践之后的成果。

有的人说中国不需要思想家,只需要实干家。这是片面的,没有思想的人是干不出什么事业来的,中国目前需要实干,但更需要思想,社会究竟能发展到哪里,怎样干对社会发展才更有利,每一项具体工程该怎样行动,这都需要形成系统的思想对行动予以指导。单纯的只言片语也是思想,但不是学问。思想要形成学问必须有两个条件:1、有具体的交流形式;2、有一定的系统性。无法与人交流的个人思想还不是学问,只言片语也不是学问,必须形成系统化能交流的思想才能是学问,而系统性要求的实际上就是严密性,至少要自成体系。社会上一些青少年仅凭一些歌曲中的只言片语作为行动的指南,在生活、事业方面屡屡受挫,有的还陷入了犯罪的深渊。这是只言片语的思想带给人们的不良后果。但思想又都要一句一句说出来的,只有把这些一句一句的思想形成严密的体系,并在实践中不断对其不严密之处加以完善,又“学”又“问”,形成学问,对人类的发展才是有用的东西,才能抓住人类的本质特征的核心。

不具有系统化思想的人是不能称为思想家的,系统化本身就要求着思想的严密性,不严密的思想等于存在着漏洞, 而漏洞过大的思想就是错误的思想。具系统化思想——学问的人才可称为思想家,显然思想家本身也必须是学问家,尤其有独立思想、自成一派的思想家,其实本身就是在创造着学问,当然人们对这门学问是否感兴趣是另外一回事。思想人人都有,但思想家是只有形成系统化能交流的思想的人的称谓,也是人们对做学问的人——学问家的称谓。

思想家本身必须是学问家,学问家当然必须是思想家,二者是有机统一的。有的人说没有独立思想,仅对他人思想追求严密性的人只能是学问家,不能说是思想家,这也是不正确的。一个人从小学、到大学、到社会,其思想是一个不断成长、发展、严密的过程,是一个逐步系统化的过程,都会形成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些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没有任何两个人是完全相同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观点观察世界,区别在于有的人的思想通过一定的形式提炼了出来,能与人交流,使他人也获得了这些思想,同时自己也获得他人的思想。人在接受思想时没有不是批判性接受的,有一个转化为自己的东西的过程,这一过程的实现意味着吸纳的思想已经与原来个人的思想融为一体,对其个人而言仍然形成的是自成一体的系统化思想。人人都是隐性的思想家、学问家,这是具学习功能的人的普遍特点。人一生都在不断地学习完善自己的思想体系,这是千百年来人类成长的共同点。只有少数人能够把这些体系提炼出来,与别人交流,尤其是与后人交流,成为人类历史上珍贵的思想财富。这些人被人们称为思想家、学问家。这些思想家、学问家的共同特点就是善于把已学到的知识形成自己的体系,然后形成一定的具体形式与世人共同交流、分享。思想是可以人人都占有的资源,这是与物质财富最大的不同,但人们只能选择部分思想占为己有,因为占有思想必须靠学习,而学习能力、学习兴趣、社会经历等等差异,造成了每个人占有的思想是千差万别的,这也形成了人的个性。

每个人都在吸纳别人的思想,形成自己的思想,这是人类学习功能的必然,没有单纯的记忆机,否则就只能是精神病人。有的人把仅能记住大量知识的人称为学问家,这是明显违背人的本性的。自己吸纳他人的思想形成学问,他人也会吸纳自己的思想形成学问,这都不奇怪。再新的思想也是在他人思想基础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会是空中楼阁的。别人借鉴了自己的思想,形成了另外的独立思想,这一方面说明了自己思想的价值,另一方面说明自己的思想确实需要发展,只是他人在另一个角度上发展了。人类知识的交流的功绩正在这里,正是在思想交流过程中,新思想不断产生,层出不穷。学问的意义正在这里,能交流的系统化思想——学问,是人类思想发展的不竭源泉。在实践基础上,思想——学问——新思想这样不断循环,人类的思想和学问不断发展。在这一发展道路上,在学问基础上善于突破陈规,提出对世界影响巨大的新思想的人,往往被称为思想家。在思想基础上善于综合,形成系统化思想的人,往往被称为学问家。但实际上,思想家、学问家只是人们的一个“称为”或“称谓”问题,不存在单纯的思想家或学问家。思想和学问的关系必然要求的是思想家和学问家的统一。学问家是具系统化能交流的思想的人,是标准的思想家;而思想家是在学问基础上发展出影响巨大的新思想并使之形成新学问,是当之无愧的学问家。一个人的思想再新,如果不能做成学问与人交流,思想只能仍然是个人的零散思想,他人不理解,更谈不上被称为思想家了。形成系统化能交流的思想——学问,才能使思想传播、应用。历史上任何一个思想家必然是学问家,学问家也必然是思想家,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牛顿、哥白尼、爱因斯坦、达尔文、弗洛伊德如此,孔子、老子、庄子、董仲舒、朱熹、曾国藩、孙中山等更是如此,这不是巧合,而是思想和学问的规律性使然。

当然,人人都是隐性的思想家、学问家,只是显露出来的内容、程度和能力的不同,才形成了人们的差异。有的人只能对他人系统化的思想中的一点或一小部分如何完善提提意见,只是对他人体系的发展做出了贡献,还不能形成自己独立的系统化能交流的思想,因而也称不上思想家、学问家。他们在做学问,意在对已存“学问”做着些什么,中国目前大部分的理论工作者都是在对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邓小平等人的思想作一些解释性、修补性工作,使他们很难称为思想家、学问家。或许他们对马列毛邓的思想已吸纳为自己的思想,但这思想显露不出来或不能显露,使他们只能对马列体系作一些修补工作,这是时代的需要,也与新思想提出的难度过大有关。

学问往往形成很多流派,每一派都有一个领军人物,其他的思想者围绕在这一领军人物周围,对这一思想体系作一些修补工作,人类的学问也正是这样发展的,于是有人把各学派的领军人物称为思想家,把其他的附属者称为学问家。尤其是中国马克思主义这棵大树上攀附着那么多的理论工作者,他们都在默默无闻地为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他们隐身于马克思这位大思想家的光芒下,为其理论与我国实际相结合进行着不懈努力,于是人们亲切地称其为“学问家”,这也是人们目前区分“思想家”、“学问家”的原因。但这样区分是错误的,所谓的“学问家”不过是马克思主义派的理论工作者,而在一个派别中,思想家、学问家应当且必须是屈指可数的,人人都是领军人物是不可能的。儒家、道家几千年历史了,对它们的研究历代都在进行,但能称得上思想家、学问家的人仍然是屈指可数的,只有使体系生成或取得大发展的人才有资格称为思想家、学问家。马克思、恩格斯把马克思主义新思想做成了学问,列宁、毛泽东、邓小平认真加以实践,使其理论更完善、更接近实际,且这一发展仍在继续。但显然要获得大的发展,必须有大思想家出现,带领众多工作者,把马克思主义学派从理论到实践都焕然一新,形成更严密科学的体系。民间思想家应当对此加以注意,主动成为新马克思主义理论建构者的一员,标新立异、独树一帜是不可能的,在中国是没有实践空间的,因而不会有几个人或不值得有人攀附助威,就形不成流派,最终仍会是一个人的思想,能被新马克思主义吸纳就是最大的价值了。当然如果理论生命力足够强大形成了流派,改造了中国的思想和实践,这当然是好事,但在中国除了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外,其他思想不会做到这一点,因为离开实践的学问只能是书斋中高雅的装饰品,除非思想成为马克思主义的一部分,既发展马克思主义。

中国最大的学问就是马克思主义,这是客观的现实。经毛泽东、邓小平等人的努力,经过千百万马克思主义学派理论工作者的艰辛努力,中国传统思想已经与马克思主义部分融合,形成了中国特色马克思主义,目前正在指导着中国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有中国特色马克思主义正在发展之中,而且需要有大的发展,需要更多的理论工作者加入进来,为中国特色马克思主义——新马克思主义“做学问”,中华复兴的重任要求着这一点。如果想成为中国新马克思主义学派的领军人物,就必须吸纳马克思主义的精髓,按照中央提出的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在此基础上全面发展马克思主义,指导中国实践,只有这样,才会成为中国的思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