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政治秀


精英政治秀

早在80年代末6.4前精英不合作的政治风险是一种诱惑,这种诱惑对知识份子来说比金钱还难于抵御。

苏晓康

精英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全盘否定,就是《河殇》。在1988—1989年间,思想界却在全盘西化观念下,重新建树起一种新教义和偶像崇拜:这就是对美国和西方价值观的迷信和崇拜。《河殇》上映时在1988年4月,苏晓康,王鲁湘,夏骏在学人金观涛,刘青峰的观点的引导下,<河殇>主题就是:农民起义只不过是皇权更迭,黄色文明不抵蓝色文明, 中国专制的,毛泽东搞专制,中国文化不如西方文化.自此西风漸吹,伴随开放搞活政治风,当时在理论界影响很大.知识分子则出了一口恶气.中国封闭专制,中国什么都不好,美国什么都好.他们以为崇洋媚外就是科学,自由,民主在手. 苏晓康最后以《河殇》登上绝顶,因而有“一言动天下”之功力。以超凡的动员能力策动了知识精英们的集体反叛,《河殇》殿定知识精英改革开放主导思想——反毛,媚美,歧视工农的主旨。

当时伊沙在北京顺义一家化工厂当厂长,在121吉普车上,总工问:怎么能放出来?答:大概审片没看懂.  苏晓康,王鲁湘,夏骏当年如日中天.6,4后销声匿迹, 夏骏还在国内挺着.艰苦拍片, 主撰《河殇》、拍过《保卫胡同》夏骏坦陈:我们都是“文革”的儿子。夏作为典型的“386一代”(即三十来岁,六十年代出生, 八十年代毕业),年少气盛,中年后遭遇全球化挫折,从走向海洋到走向回归。 夏骏电视制作人《大地之痕》电视系列片,《居住改变中国》总编导,《中华遗产》主编点评:亮闪闪的国家大剧院  2005:五大焦点建筑(规划) 一、点评国家大剧院.而同门广院的大师兄苏晓康流落海外. 金观涛,刘青峰等学人不见动静了.

知识精英历来都是最软弱的一支,历史上的知识精英只有两条路可走:招安或屈死。知识精英最敏感、是最易转化的一群,与之结盟黑白两道都是知道他们脆弱性,精英凡合作就勾引你上路,不合作就封杀你到死。

80年代李燕杰范曾就火了一把。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李燕杰:1930年出生于北京,书香世家,中国当代著名教育家、演讲家,1982年胡乔木、胡启立等中央领导指示:要让他拔根汗毛,变成千万个孙猴子,让他担任巡回大使,到中国驻各国大使馆给留学生讲讲人生、理想。之后,他在美国先后去了43个城市,在耶鲁、哈佛、麻省理工学院等83所大学演讲;在欧洲55天在53个城市演讲54场,其足迹遍及牛津、剑桥、莱顿等名牌学府。1984年他致信邓小平同志:“我们多办一所大学,中国就可能少开一所监狱……”。中央办公厅不久送来邓小平同志的亲笔题写的“北京自修大学”六个大字。于是,中国改革开放后第一所民办高校成立了。他就是中国改革开放后第一所民办大学创始人李燕杰教授。

李燕杰,对于现在40岁左右的人来说,应有印象。80年代国家倡导“五讲、四美、三热爱”思想教育活动,李燕杰的演讲深入人心,许多人听过他的演讲,读过他的《塑造美的心灵》。有人这样形容李燕杰:40岁的心态,50岁的容貌,70岁的年龄,80岁的智慧。李燕杰他没想当旅行家,出访100多个国家,到过680多个城市;多年来,应中共中央党校邀请,经常出入中南海为国家高层领导集体演讲。他没想当诗人,却写下了3000多首诗;他没想当书法家,却为海内外的人们书写了两万多幅作品;他没想当社会活动家,却有690多个社会头衔;他没想当教育家,却办了一所大学,收过30万名学生;他没想当演讲家,却在全球演讲了3800多场;他没想当藏书家,却收藏了35000册书。在北京他是大家公认的“藏书状元”。大报告小报告不断,比明星还风光,爱国爱党叫的山响。精明取巧都叫人都恶心,英勇投机的让人浑身发凉。李老师,范画家很会忽悠大学生,俩大师从国内讲到海外,跟留学生说过不少好话,劝其归国创业,诚心感天动地。

伊沙2004年年底的一个雪天,在人民大会堂对外餐厅见到李燕杰,还有一些久违的精英,200多精英到会,名单挺长。张祥平也认出我来。李老师老毛病又犯了,在国际教育基金的年会上又口若悬河,南韩“同一教”下套,讲话合影,傻B!合影时,伊沙溜出去, “同一教”是比法轮功还臭的邪教。好多国家都不许它入境。那天我晃若隔世,有谁还记得李燕杰当年的风云人物呢?眼前一切全变成两个大字:沧桑!年根上雪下很大,开车得格外加小心才成。

动乱来了,精英全跑光了。一时间鸡飞狗跳大逃亡。随后连通缉犯一纸通缉令都值钱,不管参与否,都纷纷把大祸往自已身上揽,海内海外都争相购买一纸通缉令,一时千金难求。美国凭此纸给发绿卡。后来以6,4为线,凡是动乱到美国的中国人,都取得永久居留身份。

 

范曾,

字十翼,江苏南通人。1955年考入南开大学历史系 。1957年转入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半年后转入中国画系,1962年毕业 。1978年调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任教。1984年调天津南开大学东方艺术系,任系主任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擅长中国人物画,兼长诗文、书法 。多幅作品为中外美术机构收藏,并出版有《鲁迅小说插图集》、《范曾画集》、《范曾吟草》、《范曾书画集》、《范曾自述》等。范曾是64跑到法国,记得大约是1996年底回北京的,一下飞机,安全局直接机场一直把大画家保送到天津,象送保税物资一样。范曾回来后不言语了,只是提提几个破字,写写画画自得其乐。2005年底央视<大家>采访他,他变成庄园主了,家里养着仙鹤,养着孔雀,养着猴……就差只大老虎。

温元凯

1997年也从美国回来,中国著名经济学家、金融投资专家、亚洲投资论坛董事,中国改革风云人物之一,现任北京南洋林德投资顾问有限公司总裁。温元凯教授曾任中国科技大学化学系主任、安徽省教委副主任、全国人大代表、主席团成员;以在化学方面杰出的成就晋升为当时中国最年轻的教授;后进入华尔街,三年的银行投资工作经历使他从一个化学家转变为一个金融家; 回国后,在北京成立南洋林德投资顾问有限公司,聚集各方投资、金融和战略管理专家,为企业的战略发展、资本运营和跨国运作出谋划策;在国际国内学术刊物上发表过一百多篇学术论文,出版近十种学术专著和评著,其中以《中国大趋势》、《闯荡华尔街》两部著作最为著名。 2000年主编了《资产重组案例》、2001年主编了《中国创业板上市与投资、融资及股票操作》实务全书 。 64出去那些精英跑回来不少,据说当事人还要交一份悔过书,象对付小学生一般。一下有关部门如临大敌。1997年在“三味书屋”见温教授,温还扭扭捏捏还不好意思,伊沙当托:“欢迎温老师讲两句!” 那个温老师?有人问。答:“中国科技大学的温老师呗。”温老师回国后也不大响,很艰难经营一家小投资咨询公司,还剩一口气。范曾、徐刚、温元凯三人他们的自传上都不提1989—1996年这一段历史,是一段空白,不提这一壶。

 

刘宾雁

6,4后流亡国外. 伊沙当年30多岁,天不怕地不怕,89年动乱之后还为他传过家书,送交他子女,死不回国, 80岁耄耋之年,2005年12月5日客死美国,做了一个死不回家的人。 老伴朱洪在他身边.刘在1957年在中国青年报被打成右派后,一生中他经过大苦大悲,其间人生悲凉常人难以体会. 刘宾雁的夫人朱洪说,他生前表示只希望在他的墓碑上写上这么一行字:“长眠于此的这个中国人,曾做了他应该做的事,说了他自己应该说的话。”

苏晓康:《非自愿的流亡》同为异乡异客,给刘宾雁作传, 宾雁在病痛中抱怨美国这里吃不上地道的“烧饼油条”。九月份去看他,骨瘦如柴地躺在客厅沙发上跟林培瑞聊天,朱洪说他体重还有150磅,曾是一个伟岸的汉子,病入膏肓的境地还馋得很,叫我依然可以想起每次下馆子,别人不动筷子的扣肉只有他吃得香......
    终老异邦,宾雁是没有心理准备的,我想这大概跟出国的年龄有关,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才被放逐,会心心念念于回乡,后来他甚至不是为了治病,只想大江南北再走一遭,这是外界所知他的唯一遗愿。思乡自然更是一种幻觉,几千年的幻觉,孕育了绝世的乐府唐诗,不过宾雁的思乡并非「床前明月光」,他是政治思乡,耿耿于那厢的水深火热、朱门酒肉乃至狼烟四起,跟民主不民主倒不大相干。他始终关注的细节直到北京猪肉几钱一斤,而从不理会新泽西的汽油一加仑涨了多少。已经网络时代,多少年了,他还一直在剪贴中文报纸,难道他只相信铅印的新闻?我想那是他思乡的一种形式,也是他在异乡延续记者生涯的无奈之举。宾雁是一个最苦的中国放逐受刑人。流亡,在近十几年的中文语境里远不是一个晦气的字眼,毋宁颇有些「放洋镀金」「生正逢时」的隐喻在里头,而对宾雁,无论欧陆古典、英美气象,仍不过是西洋镜,他却只惦念江东父老。与其说中国的百姓不能没有这颗「中国的良心」,倒不如说不能没有中国老百姓,于是放逐他,便是把他从中国的胸膛里摘除出来,其存活的艰难,以新潮「流亡」说解之,未免苍白。八十年代国内那阵子,大陆尚在前现代,人民需要「良心」、「青天」,宾雁不想当也不行,可是在异邦又要当「不死的流亡者」,海外封他这顶桂冠的那次祝寿聚会我没去,不知道宾雁心里勉强不勉强,但从旁看去,他把这些大符号从东方负载到西方,真是辛苦。

苏晓康也是50多岁奔60的人,流亡17年,可谓忧患一生.同病相怜,有些话也是自己的写照.方壶斋在诗中哀叹刘宾雁不能叶落归根,但称赞他对自由的追求:写人者仁也,写神者神也。
     宾雁成宾不得归,留宾异乡相伴谁?叶落尚可寻根去,春来犹难故国回。
     体魄已朽尘埃化,英魂常存青史垂。文字激扬自由曲,雁过留声有歌飞。

“八九”激进分子,楷干净自和同伴的鲜血中爬出来。完全背叛了同伴,不但千方百计且驾轻就熟地操作他们曾极力反对的腐败、专制或往上爬或疯狂地聚敛财富。 

留在国内赵瑜1995年写成《马家军调查》,责任编辑萧立军向与会人员介绍该作品删除和补充的情况。赵瑜这部作品完成后,曾在北京的几家编辑部和出版社经历了长达3年的思考和等待。《中国作家》1998年发表后争议不小,把马俊仁惹翻了,跟赵瑜打官司.2004年底伊沙在报告文学的年会见赵瑜,运动员出身的他又高又壮,1984<兵败汉城>一书成名,山西小调唱的不赖,一曲《走忻口》,震了!

徐刚,

1945年生于崇明岛,毕业于北大中文系,是中国环境文学的先驱者之一。徐刚以诗歌成名,作品有《抒情诗100首》、散文集《秋天里的雕像》、《夜行笔记》、《林中路》等。1987年,徐刚写作《伐木者,醒来!》,此后便以主要精力从事探究并写作人与自然的题材。主要作品有《绿梦》(1988)、《中国,另一种危机》(1993)、《守望家园》(6卷本,1996)、《地球传》、《长江传》等。徐刚是中国作家中孜孜不倦地关心人类生存环境和未来命运者。他的作品中有自然的素描、诗意的流淌,有详尽的资料、忧患的思考和历史的凝重。徐刚也是64跑到法国,1996年初回到北京的,《人民日报》文艺部自然回不去了,将过50岁,丢了工作,只好写吧。

伊沙见徐刚时,1997年还不用电脑靠手写,当天《十月》的主编周明正在他家,刚回北京,正是周明给他发的第一篇稿子,等于对徐刚有恩。通过几年爬稿子,爬出中国第一代环保作家。远离政治,就这这么写啊写,徐刚有一头长发和胡子飘飘,50多岁就象个老道。他社会活动不多,可伊沙总能碰见他。到闹非典时,徐刚已经靠写书在郊区买了房,搬出团结湖《人民日报》宿舍。伊沙见他就不容易了。

6,4的精英他们一开始还是合作的,以后他们出于各种目的而保持沉默。他们对GCD不満,可并不敢反D叛国。如今的年轻人也许对这场改革并不在乎,然而对改革,对于经历过文革的一代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与地不同的世界。在那个时候,改革不仅仅是几代人的一种精神理想,也是现实中一种点石成金的魔术,所到之处,有光有水有云彩,仿佛一个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