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看法制类的节目,这类节目中,有一个大类,就是原来的恋人、爱人顷刻间成了仇人,然后,又极尽所能地攻击对方,比如揭对方的隐私,甚至当对方转身欲离去的时候,动刀动枪的。使两人原来的亲密无间、缠绵悱恻,迅速地变为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结果,给双方的身体、心理,或是双方的父母及其他近亲属,造成永远挥之不去的伤害。尤其可惜地是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我们先来看一个故事。
李春林,男,今年30岁,苏北人,原在北京工作;陈秋月,女,今年21岁,在上海工作。
2006年初,李春林和陈秋月分别在北京和上海,通过网聊认识了。人不在一起的时候,就像雾里看花,越看越朦胧、越看越富有想象力,也越看越美。春林快30岁了,在北京也打拼了几年了,也不知是因为生活圈子太窄还是距离太近,他和别人都产生不了来电的感觉。小伙子到了年龄了,熬不住了;尤其是看到那些影碟片里和电视节目上,男欢女爱、两情相悦,他更是心急火燎的。现在,在网上终于碰上了意中人,春林马上把北京的工作辞了,急吼吼地就奔上海来了。
那边春林急得恨不得立刻洞房花烛,这边秋月才刚刚二十岁,正是男人们都眼馋的年龄,所以,秋月不紧不慢地。秋月一方面觉得春林的猛追挺好玩、挺新鲜的,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还没玩够呢,不急着嫁出去;她可不想早点闯进那婚姻的牢笼,为人妻为人母的,要承担的东西太多了,那多琐碎、多没劲呀!秋月这样的姑娘现在可不少见,吃的好了,营养也跟上了,早早地人就过了成熟线了;可是,她们看得太多、也想得太多,只想找个人玩玩,让男人哄着、逗着、捧着、乐着,不想搞得太正式,想把青春的潇洒多留几天,婚纱漂亮是漂亮,迟一点披也不差什么。所以,对于春林的到来,秋月也不是不喜欢,两个青春的身体撞在一起,快乐当然是有的,但是秋月没想过要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几天的新鲜劲过后,秋月觉得平淡了很多,而春林在尝了鲜之后,愈发地不可收拾了;他觉得秋月是世界上最美的姑娘,得紧紧地抓住,不能撒手。
刚开始的时候,春林只是带了点儿在京工作的积蓄过来,也没多想两人除了爱之外,还得吃饭过日子。一段时间的如胶似膝以后,那点积蓄也用得差不多了。好在春林的学历专业和工作经验还不是很差的,他很容易就在上海找到了一份月薪四千元的工作。按理说,有了钱,日子就更滋润了;可是秋月不是这样想的。一方面,这点儿钱在秋月的眼里只能够维持生活,她希望能过那种随便吃喝、随便穿戴、随便玩乐的日子,这点钱当然经不起太多的折腾了;另一方面,短暂的接触,秋月觉得像春林这样的实在人好像唤不起她太多浪漫的幻想,简单说,就是春林不会玩。虽然日子不长,和春林待在一起,秋月已经觉得够了。秋月这个年龄真够让人羡慕的,一个4050的女人,贴着钱、贴着人,怕是男人还没什么兴趣呢;秋月这年方二十的花季,会让许多男人要死要活的。很快地,秋月就在成堆的追求者中,挑到了新的男朋友。
秋月的出轨很快就让春林知道了,吵也吵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可秋月看来去心已定。秋月越是急着要摆脱,春林越是急地不撒手。很多人都有那个贱毛病,人家愿意的时候,也不一定就那么难分难舍;一看人家要走了,就特别来劲。春林也不专心上班了,每天要花一大块心思在秋月身上:上班的路上,远远地尾随着,一直盯着秋月走近办公楼;上班的当口,会突然地没事找事地打个电话,看看秋月是不是上班的时候溜出去和别的男人厮混去了;下班的时候,更是等在秋月下班的路上,看看秋月又有什么花样;有时候忙起来自己没空去围追堵截了,他会花不低的代价,雇一个私人侦探,来帮他完成跟踪、盯梢的任务;更有甚者,有时候一个电话过去,秋月不在她的位子上,他会给他所知道的所有秋月的同事逐个打电话,问人家秋月上哪儿去了,搞得秋月在单位里成了大伙取笑的对象,说她找了个老爸,找了个看守。这让秋月原来的那点好感彻底地丧失了,秋月只有一个心思-快跑,赶快离开这个没劲的男人,这种监狱式的感觉早受够了。秋月趁着春林去上班的时候,打点好了东西,一走了之。
秋月最终还是走了,这让春林欲罢不能、痛不欲生。他没有心思上班了,拼命地打电话给秋月,回答他的永远是沉默的关机。打不通电话,他又疯了似地到一切可能的地方去找秋月。秋月为了躲开春林的纠缠,辞去了原单位的工作,好像突然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春林还是不肯放弃,他终于从秋月的一个朋友那里,得知了秋月新的手机号码。打通了电话,春林苦苦地哀求着,希望秋月能和他再见一面,说把事情说开了,把事情了了,从此以后也就各自东西、互不干涉了。秋月心一软,答应了。
2006年11月21日的晚上,春林按着他们约好的地点,去上海浦东第一八佰伴大厦的门口。路上在一家小店,他买了一把水果刀。到了那里,左等右等,几十分钟过去了,秋月才出现;她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和她的新欢,亲密地依偎着过来的。看着自己昔日的小甜甜,此时成了人家怀里的娇娃,春林嫉妒的发疯;他强耐着性子对秋月说:“咱们到旁边,我有话给你说。”秋月把新男友往旁边一推,跟着春林往前面走了几步,不耐烦地说:“有话就赶快说吧,以后少缠着我,我也不会再见你了。”秋月的冷漠和绝情让春林的激愤一下子喷发出来了,他完全丧失了理智,他的人性被愤怒完全地吞噬了,他猛地拔出那把水果刀,照着秋月就捅了下去。秋月从来也没有看到过春林如此的疯魔,她楞住了,一愣神的功夫,春林又是几刀;秋月反应过来了,这个曾经痴爱着她的男人,彻底地疯了,想要她的命,她转身想跑;可是刚一转身,背部又挨了几刀,身中十几刀的秋月倒下了。春林以为秋月死了,他转而用水果刀往自己身上胡乱地戳着。
秋月真是个幸运的姑娘,虽然身中十几刀,胃部和胸部还有一处贯通伤,但是,医生最终把她从死亡线上硬拉了回来。春林伤得更轻一些,但是,他的心却经历了一次生与死的撞击,这也使他从疯狂中变得清醒了。然而,一切都晚了。法院最终以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判处春林有期徒刑13年;已经30岁的春林将在大牢里度过他今后的青春时代,等到重新回到自由世界的时候,春林已经是人到中年了。如果说现在的婚姻让他急不可耐得话,到了那个时候,可能他想急也没人愿意和他一起急了。家乡的老母亲赶到上海,听到这个判决,面对着采访的记者和镜头,坐在大街上嚎啕大哭。她哭不争气的儿子让全家的希望都成了泡影;她哭儿子这辈子为了一个女人,把一生都毁掉了。
这样的为情而疯狂的故事,我们在报刊、杂志和电视屏幕上,看到了很多很多。里面既有两个年轻人初恋时的颠狂;又有人到中年萌发婚外恋情的沉沦;还有老头老太在黄昏恋中的迷失。人生有几大坎,情这一道坎是最能跨越的。它能使原本温顺的羊,顷刻之间变成一头凶猛的狼;也能让或憨厚或温柔的男人和女人,被激化为凶残的杀手。杀了别人的,自己也跟着去了,伤了别人的,自己也不得不赔上;不管是背叛感情的,还是痴不醒悟的,最终都没得到什么便宜,双赔。
我常想,人的一生本来就很短暂,也很不容易,大千世界男男女女,任何类型的人都不是个别的,为什么老是要跟自己过不去,偏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呢?人,有没有享受到人生的快乐和幸福,不完全在于实际拥有了什么,主要在于你对这个世界是怎么看的。年轻人,千万别把自己押在情场上狂赌;赔了,一生也就完了,无法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