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门下的痞文凶猛


痞文进化史:痞子逐个数

 

多年以前,一个叫王朔的痞子,单枪匹马,几乎挑战了整个文坛,一声我是流氓我怕谁,从此开创了一个“痞子文学”的门派。

 

沉寂几年以后,时间到了世纪之交,一个来自宝岛台湾有一点“欲脱还休”文质彬彬的痞子同胞带着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杀进了大陆,从此痞子文学脱离了传统游手好闲的“纯痞子”模样,痞子文学完成第一次进化,形成“校园痞子文学”,其比较经典的继承人有,孙睿,恭小兵,何员外等一批“披着狼皮的羊”。

 

校园痞学风靡一时,其中登上巅峰的是郭公的《花落》一书,该书畅销百万,却引起一个叫“许愿的猪”江湖人称“女王朔”的质疑,许愿的猪怀疑《花落》抄袭她的作品《圈里圈外》,这场官司一打就是三年,结局以郭痞败诉告终。

 

但该生在被逐出痞子行列后,居然摇头一变,加入作协,自然又掀起大波,根据痞子行规,最受歧视的痞子就是从良立牌坊的痞子。

 

而与该生齐名的80后另一名痞,姓韩名寒,从名字就可以看到一阵杀气,此君有点当年王老爷子之勇,擅长单兵作战,尤爱口出狂言,2000年来,战白烨,笑梨花,气势不下三国当阳赵子龙,但自从三重门和长安乱以后,该生再没有经典的痞文贡献,真的痞子,应该深入第一线去体会生活。

 

痞子文学继“校园痞学”以后的第二次进化是通过石康完成,该痞曾凭《晃晃悠悠》、《支离破碎》、《一塌糊涂》(合称青春三部曲)在江湖上创造了一个应该称为“独立痞学”的门派,类似于娱乐圈的独立音乐人,他们主要是一些无固定职业的文艺中青年。

 

这三部曲虽然小有影响,但始终没有彻底大红大紫。后来分析根源可能出现在故事的语言虽然精彩,但缺乏情节主线,这一点没有学到王老爷子的精髓,须知,王老爷子的作品改编成电视剧都不需要大改。后来,估计石痞也领悟到这个道理,于是有了《奋斗》,但在笔者看来,仍然失于罗嗦,也许是石康本人是60后的原因,也许是石康没有真正在公司做过白领,《奋斗》里体现所谓的80后的生活也受到诸多真正80后的诟病,很多情节拖沓,对白罗嗦,为了痞而痞,为了贫而贫,真正的痞子从来是言简意赅,行动至上的。

 

痞子文学的第三次进化是由一个叫慕容雪村的 “文学中年”操刀主罚,他的成功意味着痞子文学正式脱离了校园痞文的青涩和缺少思想和石康等独立痞学的缺少故事情节。

 

慕容们有丰富的生活经历,足够多的阅女艳遇,以及职业背景给他们留下的办事果断利落的风格,这位中产阶级社会精英玩起痞来更加得心应手,他的《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一出版,即带动了整个城市文学的繁荣,成都,重庆,深圳,据说当时成都这个城市第一次这样著名过,一时间,祖国各地的文学痞子奔走相告,积极为自己的城市书写历史,雕刻传奇,达芬奇泉后有知,也一定会以为文艺复兴在东方重现。

 

 

在路上还是在床上:小说的精彩源于艳遇,但是高于艳遇

 

慕容君妖魔化成都后,他又开始亵渎深圳,如果没记错,期间,他还曾猥琐长沙未遂,那是一篇叫做《中国丢人》的长篇,夭折在他莫名其妙的书名和懒惰之中,但他永远都在路上,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某句名诗“流浪的人视归如死”。如果他的胡子再多点,头发再长点,打扮再摇滚一点,身材再瘦点,穿着再拉风一点,中国的媒体一定会把他捧成东方切格瓦拉。

 

可他的追随者们却没有慕容君的灵气和勇气,把好好的“在路上”学成了“在床上”,城市文学充满了玉体横陈和淫语霏霏,主人公永远在“一座乳峰到另一座乳峰的征途上”,上帝失踪,众生迷失,“在床上”成了城市小说主要的看点,在著名的某某中文网,充斥了大量八十年代港台庸俗剧情小说,主人公遇花催花,见美泡美,牛逼不可方物。

 

而在另外两个“网文梦工厂”天涯舞文弄墨和新浪原创里,这类作品更多的是一些写实的作品,通过对都市迷乱情欲的描写,更多是揭露社会问题和罪恶根源,在新浪原创里,更是有大量崇拜慕容雪村的写手,他们用各种作品加入“新浪原创慕容门”。

 

“慕容门”的诗人与侠客:推崇痞文美学

  

新浪原创有个慕容门,它神龙不见首尾,它的掌门人现居海拔4000多米的西藏高原,闭门造书,他的弟子潜伏在祖国大地各个角落,它的门规是“掌门人不会接见弟子,一切用作品说话”。

 

慕容门有几大弟子,其中之一叫双骄,《谁脏了我的灵魂》作者,东北某城市之公务员,和梁小无拆一样,某个冬夜突然看着被弄脏的雪地良心发现,马上“投戎从笔”,开始了自己的创作,他的小说继承了慕容的光荣传统,他在作品里不断地反诘,不断地追问,像一个虔诚的圣徒,永远奔波在追寻意义的途中。

 

而另一个弟子胡斐,则更像一个侠客,虽然他的作品《谁的心不曾柔软》是借用了慕容掌门人的,但也足以看出这个追随者的一片忠心。小说里的“他”曾是一个正义的记者,但一次做卧底被兄弟出卖后,变成一个狡猾、狠毒、变化无常的人。他不敢相信任何人,包括他的女朋友,他以她的痛苦来换取他的快感和内疚。他和朋友称兄道弟,需要朋友帮助时,会在第一时间想起朋友,而当他觉得朋友是累赘时,也会在第一时间把他们出卖……  这就是慕容门的精神,有时候像个侠客,有时候是卑鄙小人,看起来永远在做坏事,却又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扪心自问;

 

慕容门从不主动招人,入会必须纳上“投名状”——那就是你的作品,慕容门行迹诡异,他们可能是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白天伪装成公司精英骨干,干练果断,晚上才亮出他们的“书与剑”,他们的行文干净利落,读起来像畅饮一杯好酒,酣畅淋漓,这也和街头小痞的行文罗嗦不同,因为职业背景决定了他们必须果断干练,珍惜生命,拒绝罗嗦,拳拳到肉,针针见血。

 

慕容门都是投错胎的“公子”,他们对古诗和侠义有某种偏执的爱好,慕容掌门是诗人和侠客的杂交品,据说他的笔名就是源自一首杜撰的古诗“江南慕君容,相随到雪村。”还据说十八岁某年他听到西川讲海子时还会泪流满面;门下弟子双骄发表过几十万字的传统武侠,言谈之间对东晋唐宋的侠士们赞不绝口;而胡斐职业是“无冕之王”记者,时常出于工作需要在现实中上演“无间道”,正义感洋溢在全身每一个细胞,据说“每一次追踪新闻线索揭露黑幕的感觉就和金庸笔下胡斐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千里追凶一样荡气回肠”。

 

慕容门又是悲观的,在他们的小说里,尽管主人公都把诗人的儒雅和侠客的潇洒发挥到了极致,尽管主人公动不动就“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却难逃悲壮的宿命,常言道:死亡是诗人的通行证,悲壮是侠客的墓志铭。于是,慕容掌门选择在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寻求对话,慕容门也就继续神秘地隐于江湖。

 

2007年的冬天,慕容掌门隐居高原,聆听宗教梵乐,祈祷上帝“原谅我红尘颠倒”;东北的公务员双骄白天上班,晚上打开新浪原创追问“谁脏了我的灵魂”,广西的胡斐继续在自己永远的“追凶之路”上,当很久不更新被新浪编辑电话骚扰的时候,他说他喜欢一边在路上一边拿着笔挤时间写“战地记者”的感觉。

 

他的确不是木子美,因为他是慕容门下的公子。

 

 (新浪读书 何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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