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是唯一和绝对的人类社会中心


      价值是唯一和绝对的人类社会中心

                                      作者:张修林

 语言作用于客观实在形成现实,由这样的现实转化为相应的存在,这样的存在所呈现出来的决定人类的判断力,就是价值。价值是一种力量。影响人的直接的、核心的因素,不是语言,不是存在,当然更不是政治、权力、经济等,而是价值。我们能够容易地感觉到,语言、存在,以及作为语言、存在的一部分现实显现的政治、权力、经济等形态,都对人有着一定的影响,实质上,所有精神领域的东西,都与人是息息相关的。不过,它们对人的影响,并非直接的,而是转换为价值后才把这种影响实现。价值对人的影响,是唯一的,绝对的。权力仍然可以转化为价值的一种形式。这样的权力转换的价值,与其它价值相比,对人的影响来得直接、猛烈得多。其它形式的价值,有时仍与权力的价值相互纠缠,但更多的是,它贯穿在大众的日常生活中。价值领域,过多地受到了权力的价值的浸染。被权力主导的意识,已似乎成为了社会价值的指南。权力的价值标签,贴满了大街小巷,贴到了几乎每个人的脑门上。

 除了权力主导价值外,作为文化的假定也是价值的重要主导者。价值的面目被它们价值篡改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就像一个女人,被穿上男人的衣装,弄成男人的形态,看起来独树一帜,却不伦不类,不阴不阳。

权力的价值在人类社会与动物群体中几乎普遍存在。在有着权力这种组织形式的动物群体中,也有着类似于人类的权力的价值的东西存在。它们有不同的分工,有不同的等级,也有着类似于人类的讨好权力或叫做拍马屁的行为,甚至,在他们的生存活动中,也有着明显的活动手段以及明确的生存目标。这些东西构成了动物群体的价值。显而易见,动物群体价值围绕着权力的价值得以实施和实现。在动物界中,只具有权力的价值。但是,作为文明,作为文化精神的价值方面,与动物界无关。动物不具有精细而深刻的思索本原的能力。动物群体价值完全被权力的价值主导,权力是价值的轴心。

价值是人类社会唯一的、绝对的中心,它是社会的大脑,它控制着社会的各种机构,控制着几乎每一个人的神经、态度和行为。它是人类的中枢。所谓人类的生存,实质就是指人类在价值中的生活。

看一看权力的价值和文化假定的价值是怎样主导价值的。权力可以制定必须遵守的规章,可以影响人的吃喝拉撒,甚至可以限制人的意识。后金入主中原,就直接管到了人的脑袋,有“文武军民一律剃发如满洲式样,不从者治以军法”的政令,不“一律剃发如满洲式样”,脑袋就保不住。中国封建社会的特产——太监、奴才和女人的裹脚,在世界上鼎鼎有名。连历史上最开明的皇帝李世民,他在位时,“民”字也不能用,而用“人”字替代。在外国,亦有科学家因科学发现被活活烧死,还有因婚外情而被凌迟处死的情况。权力的价值的效力可想而知。权力就是强制,因为它有足够强大的武力和刑罚作为后盾,价值的式样,自然是从枪杆子里面蹦出来的。相对权力的价值,文化假定的价值对价值的主导性温和得多,但文化假定的软鞭子,抽到人的身上,也不会好受多少。文化假定提供一套规范,把人的日常生活和日常交际纳入它的框架,就算一个人的日常行为,更本真,更符合人性,只要越过它的界边,就休想过得利索,周围人的口水,也足以把人淹死。

权力的价值之于价值,就如罂粟,看似灿烂,艳满田野,价值一旦被权力的价值插手,权力则欲罢不能。习惯成自然,从未离开过权力的价值,一旦离开,恐怕便会心慌意乱,惶惶不可终日。文化假定的价值之于价值,犹如活人被鬼怪教训,隔靴搔痒,却缠身难脱。

其实,权力的价值也不完全蹂躏价值,它也可能成为价值的同盟军。权力的价值可以依仗自己先天的严密组织结构和超强渗透力,以及价值惯常的对它的依赖,提升价值的灵魂。就像它可以篡改价值一样,它同样可以顺理成章地对破碎的价值进行修补,对掺杂的价值进行提纯,对变异的价值进行还原。不过这种充满理性激情、崇高的无私与无畏精神的行为是多么难有啊!就像一个靠掠夺起家的富翁,要他施舍穷人,岂非如同要他交出性命?有一个成语,叫做与虎谋皮,恰好可以说明这种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同样,文化假定的价值也不完全就是虚妄,也存在着人性化的、本真性的文化假定的价值,类似公理的文化假定的价值。这样的文化假定出自于伟大的思想家、文学家和价值理论家。本真价值的地基,就是由他们建立起来的。

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之一,其实就在于人类社会有一个开放的、自足的、能动性的价值意义系统。价值作为人的认识中的意义,它是一个人性化的概念,它必须符合人性良性发展的方向,引导人性向上。符合作为人的整体利益的事物才是有价值的事物,才能称之为本真价值。离开了人类去谈论本真价值,毫无意义。我把其定义为本真语言现实导向的本真存在的价值趋向,即作为人的本真世界的价值秩序、形态、结构的总称。

选自张修林哲学专著《现实、存在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