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比较与快乐


(一)

人生社会不存在绝对正确的知识和知识标准,因此人生的内容就是执着不正确的知识和知识标准而进行的讲、吵、打折腾,因此世俗人生的知识折腾都是造孽、都是谬误。在世俗社会里,人不仅被非正确的知识所折腾,也常被相对性、比较性的知识所折腾。这些相对性、比较性的知识特征更加说明了知识的非稳定性、非可靠性和非正确性,而世俗人生正是在波动不定的知识海洋中的漂浮,快乐与不快乐都在其中。

有一则寓言说有个国王发现他的花园里一片荒凉,原来这是知识比较造成的:橡树感觉自己没有松树那么高大挺拔,因此厌世轻生了;松树又因怨恨自己未能像葡萄腾那样多结果子,也死了;葡萄腾哀叹自己终日匍匐在架上,不能直立像桃树那样开出美丽的花朵,也死了;牵牛花叹息自己没有紫丁香那样芬芳,也病倒了……所有的花草树木都被“对比信息”折腾死了,只有十分细小的心安草能够超越这些要命的“对比信息”,仍然茂盛地生长。世俗的人生也是这样,常被比较的知识信息所折腾而不能超越。

人的本性都是不患贫而患不均,不均带来的苦恼就是比较他人带来的苦恼,均等带来的快乐也是比较他人带来的快乐。例如《儒林外史》中的马二先生,应邀坐上杭州西湖的高档酒席,就立即想起“前日独自一个看着别人吃酒席,今日恰好人请我也在这里。”因此感到“今日”好快乐、好满足。可是当他“独自一个看着别人吃酒席”的时候,却是不快乐的,因为他不能超越那个“看着别人吃酒席”的知识对比,而要让那个“自己不如人”的知识死死地折腾自己。人的本性总要收集和总结出许许多多的对比性知识来折腾自己和他人,这个本性是超人力量植入人体的,目的是要让人们因此折腾出丰富多彩的花样来,以填补人生的空白,显出“成功”的表象以安慰众生。

(二)

超人力量为了使我们的人生折腾得有意义,就赋予我们一种对照、攀比和嫉妒的本性。在这个本性作用下,一个人若是比人有余,就感觉快乐;若是比人不足,就感觉不快乐,恰如俗话所说“人比人气死人”。为获得更多的人生快乐,我们应该超越比人不足的知识信息,不要让自己又苦又累地活在他人的知识界限中。“知足”不仅是佛的美意,教人进取的《圣经》也讲有“知足长乐”之道:“我无论在什么景况,都可以知足,这是我已经学会了的。”若是我们要对比,不应对比高于自己的他人和好于现在的过去,而应对比将来,从而超越不如意的现在。《圣经·新约》说:“现在的苦楚,若比起将来要显于我们的荣耀,就不足介意了。”我们可以套用这句话说: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现在的曲折,若比起将来要显于我们的光明,就不足介意了。

五年、十年以至二十年以前,我向爱人抒发过许多的理想,但她爱用一句口头禅回答我,叫“做梦!”可是多数理想至今都一一实现了,那么那时因“做梦”与现实差距而承载的负担和遭受的烦恼,是不是多余啊?是不是很傻啊?其实我们今天想象得有“天”那么大的事情,在未来可能只有“芝麻”那么小,甚至根本就不存在。于是你在对比知识中“心造”出“天”那么大的包袱来自己扛着,是不是多余啊?是不是很傻啊?我们对比明天,应该对比光明的明天,既然明天的光明与黑暗不能确定,那么我们就选择光明;因为如果选择黑暗,今天本应该拥有的光明也将变得黑暗。我们对比明天,应该对比快乐的明天,既然明天的快乐与痛苦不能确定,那么我们就选择快乐;因为如果选择痛苦,今天本应该拥有的快乐也就消失了。我们在不确定的知识中选择光明、快乐的明天,那么光明、快乐的今天就会变得更加光明和快乐,那么今天的无限光明和快乐就会驱走明天的黑暗和痛苦。这就是快乐人生的良性对比、良性循环。

有的人今天过得很快活,但一想到明天就忧虑重重,脸上的喜色一扫而光。《圣经·新约》中的《马太福音》说:“不要为生命忧虑吃什么,喝什么,为身体忧虑穿什么。生命不胜于饮食吗?身体不胜于衣裳吗?你们看那天上的飞鸟,也不种,也不收,也不积蓄在仓里,你们的天父尚且养活它。”“不要为明天忧虑”,“野地里的草今天还在,明天就丢在炉里,神还给它这样的装饰,何况你们呢!”因此我们要相信自己,要相信明天的折腾“自有”安排,明天的安排中“自有”福在,明天的福中“自有”乐在。我们对于明天的知识是不确定的,也可能是不正确的,为什么要拿这个可能不正确的对比信息来折腾今天的自己、牺牲今天的快乐呢?

从前有个老太婆,她有两个做买卖的女儿,大女儿卖雨伞,小女儿卖扇子,姐妹俩的生意都做得很不错,但老人家却每天都不快乐。为什么呢?因为天晴的时候,她担心大女儿的雨伞卖不出去;下雨的时候,她又担心小女儿的扇子卖不出去。有天有个智者见到她,就对她说:“我有一个办法让你由‘愁婆婆’变成‘喜婆婆’。”老太婆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啊?”智者说:“办法很简单,每当天晴的时候,你就想想你的小女儿,她的扇子肯定好卖;而下雨的时候,你就想想你的大女儿,她的雨伞也一定好卖。”这个不堪烦恼的老太婆如参禅一般恍然大悟,原来换一个对比的知识角度看问题,人生就豁然开朗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超越“知识比较”而让自己快乐起来,但超人力量允许一些根器优良的人可以悟道成佛,驱除烦恼。知识比较给我们带来的心理负担极其沉重,快乐人生应该抹去这些令人不快的对比界限,让心情进入时空世界的圆融极乐之境。

(陈嘉珉,2006年3月8日)

人生折腾-超越知识:http://www.chinavalue.net/AuthorIndex_Boke.aspx?id=5890#2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