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23日 星期六阴、闷热)
昨天上午去新华出版社找 张宝瑞老师。新华出版社位于石景山区的新华社第二作区,从通州横跨整个北京城赶到新华出版社时,我用了2个小时。此行主要目的是购买24本我的样书,另外结算节一下此书的第二批版税。中午和张老师一起吃了一顿饭,并准备今年下半年一起合作策划一套书,明年初推出。
随身带了一本《三联生活周刊》,用来在地铁上闲读。看到《蒋介石日记公开的台前幕后》一文。蒋介石有记日记的习惯,时间跨度是从1917年-1972年,几乎含括了整个中国的近代史,真是难得的史料。这批日记原来存于蒋介石之孙媳蒋方智怡保存,后来交给美国胡佛研究院保管。近年来已经分两次公开了1917年-1931年及1932年-1945年的日记,日记除了个人隐私以外,很少进行遮饰。虽然蒋本人可能清楚,自己的日记以后可能会做为文献公开,所以有时会有意无意地美化自己,但他记述的那些历史的细节,大部分是真实可信的。有意思的是,从小在我们眼里近似“魔头”般的人物,却在日记里记下了如此的内容:“一个人生在世间,最要紧的是实实在在的为大众做事,切不要引起他人的厌恶,无论一言一行都要做到正当、直爽而大方。个人立身因如此,国家大事亦复如此……”我觉得,此段话不完全是他的自我美化之言,而是反应了他内心道德观的真实向往、波动和挣扎。当然,他实际的行为也许并不符合、甚至可能大大违背了自己的这种意愿。历史人物的可悲之处在于:他们当时真切的内心挣扎、复杂的性格冲突、多样的人生侧面,最后都被政治等因素给简单化、图谱化了。
在地铁上碰以一对年迈的老年乞丐。前面的老头身弯如弓、目含期待与忧虑,后面的老婆婆步履迟疑、面色简单而安祥。我觉得世界上的卑微、善良而坚强的年老女性,似乎都有同样的面目和神情。她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施舍需要一种勇气,我鼓起了勇气……
昨晚一口气把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剩下的几集看完了,一直到凌晨四时许。最后一集,出卖朋友的高洋跪倒在卓越的墓前忏悔。卓越的墓石上写着北岛的诗:“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记得高中时,一本《朦胧诗选》被我几乎翻烂了,至今仍然记得:舒婷的乐观与坚强、顾城的天真与忧郁、北岛的睿智与沉重,给我带来的那种冲击感。这本诗集的第一首诗的第一句,便是这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年少的我陶醉于那片我完全领悟不了的语境中。但今天,我躺在晨光初露的床上,仿佛有了一种新的体会:高尚只能刻在墓志铭上,如果高尚继续苟活前行,必定会兑变成卑鄙。高尚在人世间是短暂的,卑鄙注定是一种潜规则里的永恒。高尚是一种非现实的永恒。
今天上午睡到11点才起床。下午3点去打球,晚上和许晖及他的两位在《文明》杂志社做编辑的朋友一起喝酒、吃羊肉串。两位朋友想创业,开一个卖廉价图片的网站,许晖给这个网站取名叫“乱拍网”。
回家时已经九点多了。走到小区门口时,听到一阵高亢的歌声。马上凑过去一看,原来在门口花园的空地上,梨园镇镇政府为庆祝奥运举办了一场歌舞晚会。歌舞晚会已经接近尾声,一群年轻人正在台上高歌2008奥运歌曲。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很容易地就被全场高昂的国家精神和台上那几个性感漂亮的女孩搞得血脉贲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