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笔)


马甸这边的大致地形是这样的,一个十字交叉的高架桥,车辆呼啸奔驰在三环或者八达岭高速的方向。在高架桥的边上,是一个小小的街边公园,用栏杆隔开了,仿佛密闭很好的KTV软包门。几个小弯一转,咣当一下,就把喧闹关到了外头。

有时候我喜欢往那边溜达。饿的时候走到路边的马兰拉面呼呼啦啦吃上一大碗,既便宜,又顶饿。然后就沿着路边散步,走到那个小街心公园去,暂时躲到这一小片消停的所在。

夏天这里比较热闹,一群大爷大妈在跳交谊舞。有一次我傻了吧叽在边上看,一个大妈特热情,过来跟我说:“小伙子,来,我正好没舞伴,你陪我一起跳吧。”

我连连摇头,确实不会这玩意。当年有人教过我,死活不感兴趣。后来的后来,北京流行蹦迪,于是更加不感兴趣了。

大妈不依不饶,我只好说实话:“确实不会。”

转身离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孤独起舞,在浅浅的夜色之中。

那个公园里面有两个好地方,一个叫博朗体育,卖装备的。我在那里买过几件冲锋衣和背包,每次都下定决心一定要攒几个人出去玩,但每次都提不起兴致。我需要天空,但别人可能不需要。

北京的夜色很有意思,不夜天,几条主要环路都灯火通明,很是热闹。如果从马甸再往南边走,向东一拐,鼓楼的下面,有个小酒吧,叫“脚下”。当初我的一个哥们介绍我去的,酒水傻贵傻贵,像我们这种喜欢喝大酒的,喜欢人多热闹得,一开始去根本不适应。后来适应了,那地方沙发不错,就像情人一般,环绕着臂膀和屁股。往那一坐,感觉和最好的哥们吹上一晚上牛比绝对不会觉得累。

后来发现了,我可能是喜欢那里的安静……

于是的于是,于是又开发个地方,在奥体西门边上,酒吧特安静。有天心情不好,另外一对两口子过来陪我,一直喝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多。

记得那天的清晨,天麻麻亮,雾气跟雨衣一样裹在身上。那天我们几个坐在酒吧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地上有几滴水。

除了酒吧,马甸边上的那个小公园里还有个不错的地方,叫埃蒙小镇。滇岭风情,云南菜,老板叫阿蒙。乍一看,我生把这哥们当成援藏刚下飞机的,那叫一个黑啊。阿蒙是个歌手,据说歌唱得不错,生意也不错,好几次去,里面都很热闹。

这两个地方都挺好,闹中取静的所在。我在干活之余经常散步到那边,看看装备,憧憬着有空攒上几个哥们出去玩,爬真正的野山,暴搓一顿红鳟鱼。或者在埃蒙小镇攒几个哥们喝一顿大酒,不醉不归,直到把老板喝得不敢卖酒为止。

埃蒙里面有种很不错的酒,我有个哥们管它叫手雷,甜丝丝的。我们的最高纪录是四个人干了九个,直到脚步直晃悠才交换场地去唱歌。

有时,记得天很香,仰望,却没有星星。夜色之下,华灯在车窗外和我擦肩而过。

如果脚步还不是太累,还可以穿过地下通道,到三环南边的路边麦当劳吃顿鸡翅。这算传说中的垃圾食品,但单身汉吃饭不好对付,有时不知道吃什么。垃圾就垃圾吧,保证热量就行。

其实垃圾也没什么,百年之后,你我不过粪土。只是,还留下些许文字,让几个哥们在深夜琢磨我此刻在想表达什么。

这是我的梦想,去讲述我的内心世界和价值观,要不我点灯熬油,一圈一圈在肚子上长膘,非得干这个行当干嘛?

马甸边上大致就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从马甸往北走,吃饭的地方就多起来了。往电影学院那条街上,还没到知春路,边上更是饭馆林立。想吃地道的辣,可以去孙鲢鱼。想服务好一点,就去海底捞。如果是一帮哥们单纯的喝大酒,可以到祁家豁子那边的三千里烤肉,非常的解馋,直到你看着箅子吃傻为止。

有一次哥们来北京看我,几个朋友去搓了一顿烤肉,完事之后除了我,个个在门口狂吐。我当时没吐,蹲在地上哭,至于哭什么,事后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劈脸打了一个哥们,就因为他劝我早点回家。

我害怕回家,打开房门,拉开灯,我就必须工作了。这就是我的工作,我的梦想。

其他的没什么了,马甸这一带大体上就是这样,至于我为什么清楚,这不是废话吗。

因为,我就在这一片。

就在,想你的三百六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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