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年的新年献词

 

董桄福/文

 

三百六十五天以降，降至谷底。世事如棋，死地后生要靠争取，但是，流年如梭，想抵挡那是徒劳。灿烂的金猪居然转瞬被老鼠取代，恐怕是那些以为江山可以万年，肉身也求万岁的人不能想到，或者想到遇到见到也不愿意承认的吧！

但是，一纸日历就像判决书，老鼠是胜利了，无法抵挡。

这不，守夜，一定要与这只取胜的老鼠说几句，就像现在谋划操刀的这些文字，可以冠冕堂皇的叫做新年献词。

 

猪走了，正如猪代替狗来。猪挥动着衣袖，还看得到昂贵的风采。

但是，猪就是猪，诸事不吉，终会成为过去。就像皇帝的事成为过去，初恋成为过去，发生的，有人想焚毁，焚毁这样的事也会成为过去。现在是耗子的年月，耗子主事注定要耗资，耗子喜欢晚上闹事，掘洞盗粮，真正的梁上君子，猫犹无奈，何况人乎？

故此，心中猜想，耗子执事。势必还遭遇上不少破网漏洞的传奇。

 

想那猪年狗岁，几多纷扰。布什找不到拉登，这给恐怖分子多大的安慰：贪污的继续贪污，受贿的接着受贿。黑砖窑里的孩子反正无能力告发举证，大水，大火，所谓水火乃天地事，与人何干？于是乎，阿猪就猪头着床，懒得看民生。只管自己开始身价飞升，如坐飞机然，乘火箭然，驾卫星然。谁说猪脑笨，猪事有黄金。

这猪肉就要顶天了！

 

好在老鼠虽小，有大志向，大愿景，千里迢迢，百步穿杨，历经三百六十五天的鏖战，带来新年，可以让我安作如此献词。想是因为老鼠很小，鼠年鼠事也可以稍安勿躁的期望吧！对老鼠居然多了一份怜爱，难得还拨弄那个叫做手机的东东，洒出一些祝愿的种子，是希望长出一些美好的庄稼，有一点小收成吧？

内心的期许，在面对老鼠的时候其实何其简单！

 

想起朱自清先生，他说春。

我站在新年的门槛上，想到的是老鼠，是那个闹过鼠灾的老家，想到毒鼠强，想到鼠夹子。

盼望着盼望着鼠年来了，老鼠的鼻尖先出现了！

但愿不是来抢口粮的。不是《诗经》里的硕鼠，或者没有带来作家加缪笔下的“鼠疫”。

但是，老鼠真来了，还是害怕！毕竟，老鼠是不好的，在老鼠的年岁，人难道可以像猫？不能吧？人还是人，与鼠相处，学门啊！可以是一个博士后的课程！

 

也许，还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呢？

要是那样就遭了，还是遭受那些无穷尽的科学家的残酷罪恶。似乎，鼠生命贱，只配在实验奉献，有时觉得像民生。

 

不过，天地生我，怎能在鼠年之侧成为鼠辈。周瑜叹“既生瑜何生亮？”，在鼠年第一天，起跑伊始，我就想，虽然与鼠同行，怎可辱没老庄风骨，轻薄李杜血脉。与鼠遭遇，是凤凰涅槃的必然，保持鹰眼，鹰爪，起码可以让身心远离种种难以免疫的病菌毒素。还可以继续憧憬那头牛，铜牛，复活的神牛，带来新的收成和丰盛。

 

所以，权当老鼠并非对手，也可能成为一起战斗的伙伴。要命的也许不是老鼠，而是人类中的鼠辈。所以，要把这样的想法作为一把上膛的枪，时时瞄准乱草一样可能在心田蔓延的心事。

 

还是要载一棵植物在生命里。即便无花，也会有果。

无花果，这种植物的伟大就在于不事招摇，却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让眼睛吃惊的亮出熟透的果实。

就将孩子当作这棵植物，将期待中的真情，友爱，以及生而为人的种种尊严，权力作为这样的植物，在心头扦插下枝条。

一定会在适当的时候结出果实。

 

新的一年，不想说的比想说的多。与往年一样，不能说的也比能说的多。

但是，即便是沉默，其实也有浓郁的愿望，不信，你过来，挪开文字，会看到多么深邃的祝福，像海底的珍珠和石头里面深藏的钻石一样，已经为每个善良的人预备着。

如果，你也一起给我栽下的植物浇点水，汗水，泪水，血水，都是可能的，等待果实成熟的时候，那甘甜而滋养的汁液，会让生命水灵灵的，像一条河一样，往永恒处流淌。

 

新年了，献词是要写的。但是，几乎就熟睡，勉强睁开眼睛，献词就成为“醒词”了，也不知道是要让读的人醒呢还是惊醒自己这个梦中人呢？

都是吧！“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了！

 

新年，让天空中的新星照亮你眼前的景物，让你看清楚路，明白方向。

那路坎坷虽然坎坷，可是尽头是罗马呢！

有时候，走向一个古城就是一种回归……

 

                                           2008年1月1日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