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华
当今中国官场似乎没有文采飞扬者,官员只会说些“只露青筋没有肉”的“八股文”,然而当你看罢2008年月10月27日《中国经济周刊》后的一名县官的“鸡蛋上跳舞论”后,便会改变这一陈见。
一个多月前,因山西襄汾“9·8”特大尾矿库溃坝事故,主政山西377天的孟学农黯然“下课”。截止10月21日,该事故已致276人死亡。近日,记者在临汾采访时,一些当地官员直言压力大。该市某县县长表示:“在山西为官已属高危行业,搞不好就要铛锒入狱。我们现在是在鸡蛋上跳舞,当太平官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了。”
或许这名县长是想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在山西为官已属高危行业,搞不好就要入狱失自由,自己是在鸡蛋上跳舞,作天平官的好日子折身难返。说实话,我除了觉得“当官如鸡蛋上跳舞论”的语言有趣和扯人眼球之外,尚无法苟同这一“当官生态”的形象定位。要我说,不管最近山西官场是否成为真正的问责“火山口”,就说山西公仆为民服务的过程好比在鸡蛋上跳舞,我看还为时尚早。
诚然,我国正处在由贫穷到富强而迅速崛起的发展关键期,特别是在人均GDP刚逾1000美元之际,于此转型期,各级领导理应倍感“高危”,对权力的敬畏意识也应随着公权力一道增量。山西三年四次换省长;黑砖窑、黑煤窑连续发生;矿难、溃坝、滑坡此起彼伏。每起事故都“拉”下一批官员。特别是今年下半年起,一场指向明确的“集中开展煤焦领域反腐专项斗争”在山西打响。那些屁股上“沾有黑煤”的堕落官员,那些疏于监管的公仆,此时此刻,当然会浑身打抖。
但联系到当前一些官场“庸态”,我们却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我们社会对官的压力和监督在一些地方或局部尚显弱化。可以这样说,鸡蛋时时有,而跨步上去跳舞的官员常常缺。就拿襄汾“9·8”溃堤事故来说,当事故发生后,当地县委书记、县长与宣传部长竟联手瞒报,并“翻嘴为云、闭嘴为雨,抛出事故当天是“无云下暴雨”。这种谎报事故原因与性质、瞒报死亡人数的行为,就是一种玩忽手中人民赋予的职权的犯罪行为,是对人民的公开背叛。
如果,这些官员感到过压力,感到监督眼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地盯着他,感觉到应时时敬畏百姓生命财产安全,体味着自己作官就像在鸡蛋上跳舞,那么,他们怎么也不敢如此监管失职的,更不敢如此大胆地“指雷为雨”。说难听点,既然作公仆感到压力巨大,那为何还有“跑官要官”?为何我们闻所未闻一名因不堪“跳舞”而辞官呢?相反,我们仅从落马的贪官便可窥其究,对当官,他们无不趋之若骛、不择手段,不惜捎尖脑袋往官场里面钻。
所以说而今在中国当官已属高危行业,窃以为是一种矫情。若搞个当今中国公民高危感的排行榜,当官者,我看只能排至最末端了,靠前的非那些数千万的贫者和日日下井挖煤的矿工莫属。作为公仆,如果你感到无监督、少约束、无重负,浑身轻松,那么百姓必感沉重;相反,只有官员感到高危,百姓才会“低危”。换句话说,只有官员鸡蛋上跳舞,百姓才会欢欣鼓舞。
官员鸡蛋上跳舞,百姓便欢欣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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