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枋
在好友宋彧丞托我为他的新作《解密圈子和圈子营销》作序的时候,我正在翻阅海子的诗选。海子是中国八十年代的著名诗人,也是一个“纯粹”的诗人,因他的自杀给当时的时代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在他选择弃世的时候,身边带有四本书——《新旧约全书》、梭罗的《瓦尔登湖》、海达尔的《孤筏重洋》和《康拉德小说选》。对他的自杀做社会心理的分析,可以知道,在当时中国社会的巨大转型期,作为独立于世的诗人,虽有朋友但不成圈子,因无圈子的依托来融入社会,其作为诗人的个体心理与作为人的社会心理发生了严重分裂,与生俱来的孤独感无法剥离,决定了他选择另一种生命状态。
梭罗因《瓦尔登湖》成为了一种独立于世的追求自由与本原生活的精神符号。但依据罗伯特•米尔德在《再塑梭罗》中对梭罗1837年从哈佛大学毕业至1862年去世这一段生命历程进行的研究分析,我们还原出了一个真实的梭罗。罗伯特通过对《瓦尔登湖》总共七稿文本嬗变的修辞和文本解构得出研究结论:在商业年代,为个人内心成长而生活是相当困难的,对于当时的梭罗来说也是如此。因此,《瓦尔登湖》其实是他在为其个人的社会身份以及职业而苦苦奋斗的产物。《瓦尔登湖》的文本嬗变详细记录了他的渴望、冲突、失败以及调整后再次渴望这一复杂的调适个人心理与社会心理的心路历程。
其实,梭罗在第七稿的《瓦尔登湖》中开篇就写到:“我孤身一人在森林里生活,我的木屋是我亲手建造的,在它周围一英里内没有其他人类居住。依靠自己的双手,我一个人独自在湖边生活了两年又两个月。现在,我又成了文明世界的居民了。”因此,即使是梭罗,也是无法做到独立于世的,他最终要在商业社会里归宿自己的圈子。
也因此,我们从偏激的意义上说,生存或者毁灭,这个问题实际上是一个圈子的选择和融入的问题。从个体人实现向社会人的嬗变,必须通过圈子来实现,圈子是个人进入社会的盔甲和触角。社会就是江湖,江湖就是名利场。人在江湖,必然受到圈子的显规则和潜规则的限制,这就叫做身不由己,也由此伴生着生命的负累。但同时,圈子作为组织外的组织,圈子作为组织内的组织,为个体的人寻求社会心理的依托提供了庇护;圈子作为显性的圈子,圈子作为隐性的圈子,为个体的人实现尘世里的成功提供了支持。要在尘世里生存并取得成功,就必须打造圈子、融入圈子、营销圈子。
在封建社会,因人身的依附和土地的依附、因交通的局限和通讯的局限,圈子似乎是社会精英层的专利,但随着社会结构发生的巨大转型,社会进入了商品经济社会,社会进入了网络化社会,草根民众通过互联网拥有了广泛和强大的话语权,互联网也为圈子的构建提供了“零”成本。伴随着互联网的草根革命,人类的交往方式必将发生深层次的变革。从道合为圈,到利合为圈,从义合为圈到趣合为圈,隐性圈子将急剧地、大规模的显性化,圈子的聚合演绎将成为未来社会人际交往的主流趋势。
商业社会的巨大魔力就是因为在公众规则下将人的趋利性发挥表现到极致。因此,我们可以预言,一种适应未来社会人际交往变革的圈子营销模式因其低成本、高精准的优势将成为未来实效营销的主流和必然。谁漠视这一点,谁就将成为未来商业营销的落伍者。
宋彧丞作为一个资深的地产营销人,是非常善于思考的,也是非常勤奋的。历时一年,他利用空隙时间,在一个空白的领域开山辟棘,独持一论,终成一书,确实可喜可贺。虽然书中理论因属先创也许还需要完善,但书中诸多观点对我们专业的营销研究者和实战的营销人还是颇多启迪的。谨此,我也希望我们同道中人就圈子营销理论的研究和实践结成圈子,共同将圈子营销理论发扬光大,那也将是一件更可喜可贺的事。
二○○八年三月七日 于长沙居易轩
此文是为好友宋彧丞托我为他的新作《解密圈子和圈子营销》所作的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