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眼

 

黑暗中望眼

把长夜粉碎

一会进入现实

一会进入梦境

 

在梦里

你与我成为现实

在现实

我将你拥入梦境

 

（陈嘉珉，1978.04）

 

 

砍　树

 

我举起锋利的砍刀

劈向一株株稚嫩的小树

嚓！嚓！

一声声响处

掀翻了雪白的皮肉

但不见血液

只见那晶莹的泪水

从肉里流出……

 

（陈嘉珉，1988.03）

 

 

离　别

 

我说，你别送了

别是心的痛楚

我愿它早早地结束

 

你送了，咬紧牙关

你在忍——

忍住那从心底奔到唇边的激情

 

当我走上列车再回首

已来不及拥抱你

吻你唇上咬出的血印

 

竟忘了说一声“再见”

列车行过漫长的白天漫长的夜

我把双眸贴着车窗

寻找每个站台上——

那双滚泪的眼睛，那片带痕的嘴唇……

 

（陈嘉珉，199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