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流浪,为了找回灵魂——读《转山》



选择流浪,为了找回灵魂

                                         ——读谢旺霖的《转山》

 

    读完这本书,我几乎是一个多小时后才回过神来。一直沉浸在思考中,他(作者二十四岁的谢旺霖)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方式来放逐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方式来思考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方式来找回自己?而我,抑或说“我们”,能够用什么方式放逐自己,能够用什么方式思考自己,能够用什么方式找回自己——找回我们早已游移于躯壳之外的灵魂?

    感谢作者的第二人称叙述。按照他后来接受媒体采访时候的话说,“选择第二人称叙述是为了超越自我”,或者说是为了和心中的“另一个自我对话”(参看:新浪视频采访和与梁文道等人的对谈)。但是,在我看来,作者的第二人称书写,是为了告诉读者:你就是你,我就是我;这是我的经历,苦难是我的,承受也是我的;我可以脆弱可以哭,也可以坚强可以走下去;而你,可以旁观我的经历我的苦难我的承受,也可以感受我的经历我的苦难我的承受;你可以看我哭,你可以看着我走下去,你可以看着我的失败我的绝望我的坚强。这样一来,突显出读者你,你也会有苦难,你也会有绝望,你也可以哭;但是你也要承受,你要坚强的走下去。

    作者的经历很简单,简单得可以寥寥几句话说清楚。失恋了,想忘记感情,出走了。然后,偶遇机会,得到赞助,决定从云南单骑走西藏。时间持续了两个月。

    而这两个月,作者的内心挣扎一一从笔底下浮现出来的时候,我们感受不到那是短短的两个月。似乎是很长的时间——五年、十年,或者更长时间不停地思考,不停地叩问,叩问周遭的一切,“因为我怀疑……”。

    我们到底在怀疑什么?

    作者大三时候的恋爱失败,他选择了出走,想逃离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远离让自己触景生悲情的故土,为了忘记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于是,他怀疑我们一直歌颂的伟大的爱情。

其实,作者选择以“找死”的方式骑车出走西藏,并且选择的是在十月开始出走。“他”就是在“找死”,因为他怀疑活着的价值。即使是疲惫不堪还要在黑夜骑车下山,遭遇生死悬挂一线的事故的时候,他也是在怀疑,怀疑人生道路中“暗流汹涌,危机四伏”,进一步说,他是在怀疑自己生命的永恒。

所以,看完了这本书,我一直停不下自己的思绪。虽然一个声音告诉我,那只是“他”的经历,不是我的经历。但是,我会把自己放进“他”的出走,以一种自我折磨的方式出走的旅途中。在看着他流放的过程中,有几个关键词让我感动,同时也让我一样怀疑。

贫穷。他说,“这是你一开始就选择的旅途——贫穷、流浪。你觉得这一关若守不住了,以后同样的问题仍会持续重复,你不想因这辆车的介入就此载走你的命运,你不想平平白白就这样放弃自己选择的路,过一生”。是,我是在他的故事里面读到了贫穷,穷到要给那几个推车小孩的几块钱都没有而被乱石飞袭,穷到在高楼林立的星级宾馆之后,可怜巴巴的寻找,要住在十几块的小旅店。但是,谁,谁能够一直这样甘于穷下去?谁,谁能够一直这样守住这样的贫穷?

朝圣。在描述川藏公路南线路上碰到的三个朝圣者,他说,“他们的表情宽厚朴实,透露出坚忍的神色,不亢不卑。你知道他们确实仅仅依靠着土地,面貌语气都和山水风雪一致,血乳交融的生命姿态,古老而踏实。一代接一代,还不曾停过,一代接一代,不表露一滴血迹一丝泪痕,他们像一支时代递变中的永恒队伍,对抗无知发达世界里的永不妥协。”朝圣的心路,是一条要试图以身体丈量大地,一跪一匍三叩首,叩问的是苍天与大地,我们的灵魂是否还在躯壳中,是否还能够回归,是否还能够上升,是否还可以轮回。但是,与作者一样,我怀疑,“真的是这样吗?不为今生,只求来世。”

不能怀疑的是,我也曾经过想要流浪,以找回自己的灵魂。所以,和所有读者一样,和出版人所策划与煽动的那样,我也有一种冲动:出走,去流浪。

 

                                          081229日凌晨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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