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安大


都说回忆的时候就是我们开始老去的时候,这样的逻辑来看,很多人都老了,真的。

 

龙河路上,我在安大西门等摇摆的时候,看见那些从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们,就想起了自己在校园里无数个夜晚,想起了恋爱时的散步,想起了运动会上自己跑完400米后的呕吐阳痿样,想起了三好杯篮球赛自己的那个中投进了,想起了那些看起来总是很漂亮但却无法靠近的美眉,想起了天鹅湖上那几只看起来雪白实际上脏兮兮的天鹅,想起了我们一起喝酒之后无赖般的往对面的女生身上撞去。

 

10分钟过去了,摇摆还没来,我就在那点了根烟,然后一直发呆,一直在想......

 

他妈的,真无聊,真想再上回大学啊。真想再去大家一起打一次热血沸腾的群架,不管是为了男人还是为了女人,即使像那天那样被自己人错踹了几脚都无所谓。

 

终于等来摇摆了,他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头发似乎还是那么油腻腻,他的穿着还是那样随便,不过我喜欢,因为有种亲切的感觉。

 

之后我们极为默契的走往北门,那条安大毕业生在毕业留念聚餐时为其贡献无数钞票的小吃街。走到跟前,发现小吃几乎没有,只剩下几家油腻腻的饭馆。

 

我知道,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我们不过是来怀旧的。

 

虽然一切都已经过去三年了。

 

然后就是扯淡,吃饭,再扯淡。然后二人又是二话没说就往北门里迈去。校园明显冷清多了,本科生们全去馨园校区了——现在还是个鬼不生蛋的地方么?现在的安大本部已是研究生院与二本三本的天下了。

 

从北门进去后,发现那一排盗版书店依旧顽强的生存着。里面的小老板自得的听着广播,看来他生意不错。

 

那些卖手表,配眼镜的店似乎也还在。他们都好好的在那里赚钱,看着流水线大学生们一个个来到,离开。

 

而后穿过校园,走到了我们的209,天哪,好几栋宿舍都是男生楼变女生楼,女生楼变男生楼,其实我看这样都不好,还不如混合搭配住效果最好,省得一到夜晚往校园任何一个黑暗的地方走都发现两个人在自摸兼互摸,经过当晚我的考察验证,发现这一点优良传统至今安大本部依旧保存着在,值得表扬,值得怀念。估计全中国大学也都一样吧。

 

从二食堂门口过时,发现那个小翘嘴少妇老板娘还在,我靠,她妈的她家真是赚疯了啊,7年了,她这小店还在。从吃的鸡蛋面包烤肠,到喝的酸奶,到抽的香烟、用的牙刷、卫生纸卫生巾等等等等她家这几平米的小店都卖。我跟摇摆一致认为那么多小超市小饭店在校园里斗倒闭了只有她家能生存下来是因为“她上头有人”,这是武林外传里流行的一句“我上头有人”由感而来。我怀念的走进小店,看着老板娘,完全没有勾引的意思,就是那么安详的看着她,朝她笑,摇摆也冲着我笑,冲着老板娘笑,我知道他是很纯的笑,当然我也是很纯洁的看着老板娘少妇,结果我们发现我们纯洁了半天,她的反应是“你们要什么?”

 

她当然不记得我们了,虽然我知道她不会记得。

 

我们什么都不要。

 

我们要的只是回忆。

 

要的只是过去的影响。

 

纵然摇摆现在在合肥薪水丰厚,但我们在一起时,我还是可以强烈感受到他对学校也有很多依恋。在逝去的青春面前,钱算个P啊。

 

第二天晚上去见了兄弟们,老大的头发真他妈长啊,大家都说他走青春清纯路线了,基本没老,真的没老。

 

老四还是那么能侃,写稿业务喝酒他也是样样都行了。

 

海导最近有些小事有点郁闷,不过他真的很豁达,表现的很开朗,真的挺好,希望他可以一切顺利起来。

 

老曹买房,听说也是20年还贷款。老四和老曹和海导说可能要按到快50才能按完。

我说,那我们还不赶快及时行乐,搞不好哪天房子还没按揭完毕自己就完毕了——挂了。

 

我继续扯淡到,这下好了,哥们们都有房子了,开始按了,结果老四说其实是我们被房子按倒了。

 

无言以对。

 

我们不停的喝啊喝啊,很少的酒,很少的话,也感到无聊的很。怎么他妈的一个个都事业有成还就觉得没意思呢?我们只有通过不停的扯淡,黄色笑话,回忆过去与女人的所谓故事,互相讽刺,一起傻笑,发着牢骚,才能激起一些情绪。

 

都完了。

 

不过还是希望能大家在一起,那样完起来更痛快些。

 

这一趟回合肥,我所寻找的东西从没有出现。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我还记得的是,那晚的春风暖暖的,一直软软的吹到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