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涌回眸:感悟2008青歌大赛!


    四场合唱比赛、十五场团体比赛、四四一十六场单项比赛,2008年的青歌大赛,在进行了一个多月之后,今天晚上,就要唱起最后一支参赛歌曲了,最后一个金奖选手,也将在这支歌曲之后诞生了!
    以前,我也看过几次青歌赛,但一来,是没想那么全面认真地去看;这二来,是看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感想。这届青歌大赛就不同了,我不但从一开始就一直跟着看到现在,而且还用A4大小的纸,记了四十多页的笔记。一边看着,我一边围绕着青歌赛的话题,写了七篇文章,在这里,要写第八篇文章了。
    有太多的歌唱得太好了!比如,四位来自内蒙古的小伙子组成的额尔古纳乐队组合演唱的那首《鸿雁》,让我仿佛看到了一一群鸿雁,在天苍苍、野茫茫的大草原上,在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的天幕衬托下,自由地翱翔着。那旋律、那歌声,抒情极了,也优美极了!他们早就唱完了,可我总觉得那歌声还在风中回荡着。还有20岁的西藏小伙子泽旺多吉演唱的那首《天路》,那种抒情和风情,让我仿佛看到了一幅画:高耸的雪山映衬着的旷野中,一条天路伸向云端,壮美极了,也浪漫极了!
    有太多的故事说得太好了!比如,四位来自于香格里拉的小伙子组成的香格里拉组合,给我们讲述的一个童话般的故事:春天的香格里拉,鲜红浓艳的杜鹃花,飘落在碧绿清澈的湖水中,醉倒了鱼,也引来了熊,让我们在这春天的日子里,真想马上跑去,亲眼看一看。还有昨天晚上,来自湖北的撒尔嗬组合给我们讲述的,他们的家乡-湖北省巴东县,至今还存在着的活化石—拉纤的故事:一群健壮的青年纤夫,在江边上赤裸着全身,拉着纤,缓慢地前行着;他们那由于日晒雨淋而变得粗黑的皮肤,他们那被外部的风和内部的力,雕琢出来的隆起的肌肉,衬着夕阳和晚霞,构成了一幅流动着的雕塑组图!也许他们没有同样是全裸的男性人物雕像《思想者》那么深邃和内敛,然而,纤夫们却更加厚重、更加豪放、更加粗犷、也更加野性。多么生动鲜活的一幅游动的群雕图呀!
    四个单项的比赛,每部分都让我看得很紧张,看得很激动,也看的很感慨!看完第一个单项-美声组的比赛后,我在第二天,也就是4月10日,写下了对美声组决赛的一篇观感《红星闪耀青歌台!》。我为一直领先的黑龙江女选手张妮,在最后的决赛时刻,由于综合素质考试的失误痛失金奖而惋惜不已;我也为云南选手王红星稳健地发挥,和在最后关头的出色表现、技高一筹而高声叫好。
   民族组的比赛,少了一些美声组的惊险,也给我带来了更多的伤感。4月14日,在民族组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我感慨万千地写下了一篇观感-《艰辛感动青歌台!》。我为连续六次冲击青歌赛而今年却连决赛也没有打进的二炮文工团选手陈永峰的悲壮而感动;我为初出茅庐就让人眼前一亮的藏族选手泽旺多吉的前途无量而激动,我也为热情奔放的普米族姑娘茸巴辛那,以第13名的成绩站在了决赛圈的边上而惋惜;更为五次冲击青歌大赛,终于蟾宫折桂的总政歌手吴娜而欣慰。
   流行组的比赛,我没有等到看完最后的决赛,就在决赛进行的当天上午,也就是4月17日,写下了对流行组比赛的一篇观感《青歌醉人也醉鱼!》。我已经顾不上听完他们决赛的歌声了,前一晚,几个选手和几组选手,在演唱之后的命题对话部分的讲述,给我带来了太多的意料之外,也让我看到了太多的风情和太多的画卷。印象最深的,就是文中说到的“杜鹃醉鱼”的故事了。最后,海政文工团的姚贝娜夺了冠,可我总觉得有一些美中不足。因为,她的风格和她的歌声,都让我觉得平了点儿,少了点个性、少了点特色、也少了点感染、少了点魅力;如果不看人的话,真不知道是谁在演唱。在流行组的比赛中,我更喜欢的,还是获得了银奖的香格里拉组合,和获得了优秀奖的额尔古纳乐队组合。
    昨天晚上,我看了原生态组的半决赛,又有了看流行组比赛时的那种感觉:今天晚上,才是原生态组的决赛,我又等不到比赛结束了,现在,我又禁不住要说我的观感了。
    应该说,就整体而言,原生态的演唱和表演,给我的印象最生动、也最鲜活。我在团体赛刚刚开始的时候,只听了几个原生态的演唱组和几个个人的演唱,就写下了一篇文章,来表达我对原生态演唱的喜爱,这就是我在3月21日写的文章-《原汁原味原生态歌,我醉了!》。我在此文里,对来自湖北的,由农夫和纤夫们组成的撒尔嗬组合,大加赞赏;我也说到了另一位原生态选手,来自山西的高保利。昨晚,高保利的演唱再次震撼了我。
    关注高保利有多个原因:一是,上届青歌赛,他就表现不俗,引人注目;二是,本届青歌赛,原生态组组合太多,他是难得的独唱选手;三是,原生态组少数民族选手占多数,他是少有的汉族参赛选手;四是,很多原生态歌手的演唱,我们能感受到那种生活的热情和生命的本色,但却听不懂他们在唱些什么,高保利的演唱,让我多了一份听明白之后的豁然开朗;五是,在陕西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我,听着山陕民歌,更多了一份亲切和回忆;六是,我在各种场合看到的男歌手,有不少人和女歌手差别不大,高保利以他庄稼汉出身那种特有的阳刚和朴实,让我觉得更有男歌手的味道。除了演唱的特色之外,高保利昨天给我们讲得故事,也很有意思。今年春节,他三十晚上才回到了山西农村的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又要赶出去演出了;他娘不但没有责怪儿子,反而说了一句让我们很意外的话:“你要是三十晚上也不回来,那就好了。”我们听了都觉一愣,父母怎么会这样说孩子呢?看似憨厚的高保利,还挺会抖包袱的;前面的话吊起了我们的好奇心,这才不紧不慢地抖出了包袱底:“我娘说,那就说明你上了春节晚会了。”比起上次参赛,高保利更从容、更自信、也更幽默了。
    在昨晚原生态组的半决赛上,说得特别动听、特别美妙的,不止是高保利了。来自云南的阿鹏,一个说自己是在用命演唱的小伙子,也给我们讲了一个深情的故事。在很多年前,有一位北京的音乐家到他们家乡去采风,听了他的歌声之后,对他的演唱天赋和悟性大加赞赏;歌唱家一面鼓励阿朋将来走歌唱艺术之路,另一面,给了阿朋200元钱。后来,阿朋拿这200元钱给母亲治好了病;并带着这位音乐家的鼓励,走上了歌唱艺术之路,一直唱到现在,唱进了今晚的决赛。阿朋的出色表现,也让他们家引以为骄傲;阿朋说,他父亲现在到县城去,都牛气了许多。一个歌唱家看似不经意的一言一行,改变了阿朋的一生,也改变了阿朋家的命运!
    昨天晚上,来自于贵州的侗族琵琶歌组合讲的一个故事,让我觉得意外极了,也神秘极了!在侗族的一个山寨里,50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全村700人左右的一个人口规模,这并非大自然的天然选择,而是他们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找到了一种秘不外传的方法。这个方法让我们听起来太神奇了,这个方法可以保证每家人家在生两个孩子的时候,准确地生出一儿一女来。他们认为,儿子太多了的话,长大成家后,家里会没有太多的田地耕种的,他们很早就有了自己对生态平衡的朴素理解。这太值得社会学家们、生物学家们、以及人类学家们,去研究和总结了。
    青歌赛上有很多的艺术享受,也有很多的思考和联想。我在青歌赛刚开始合唱组比赛的时候,就写下了一篇文章,是在3月20日写的-《青歌赛上军警多! 》。现在看来,我在合唱赛上的印象并不偏面,合唱组比赛,以及其后的团体赛和单项赛中的民族组比赛、流行组比赛,四项冠军都被军人所获得;而青歌大赛,总共才有六个冠军。军旅歌手大奖比例太高了!军旅歌唱家,在我们国家的一大特色。但过于强化这一点,难免会在歌唱艺术的百花园里,形成一枝独秀和一花独放的局面。从歌唱艺术丰富多采的角度考虑,我们看到了这种辉煌的同时,也看到了一种单调。
     在场的某些评委和主持人,有时候会说出一些极富智慧和及其幽默的话来,让我们想到一句老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尤其是昨天晚上,评委陈哲说的那番话,让我听了之后,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他原来是一位流行歌曲的作曲家,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央视品牌栏目《同一首歌》中,那首常唱不衰的主题歌的作曲者,就是他。他给我们讲述了他深入民间,十几年从事民间音乐采风的故事。他说到了他在云南的大山里,看到的一个景象:那里有一大片,直径从1.8米到2.4米,平均高度70多米,从唐宋时一直屹立到现在的古树林。这太让我们这些长期生活在城市高楼之中的人士震撼了。陈哲评委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告诉我们,他发现了一个新的旅游景点。他是想告诉我们:原生态的演唱,就像是这些根深叶茂的古树一样,本身它的根是深深地扎在那些边远的大山的泥土里的;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某一棵树的树叶,而更原汁原味的原生态歌曲,是没有办法拿到青歌赛的赛场上来展示的;像古树一样的原生态音乐的根系早已深深地扎在了它们生长的那块原始的土地上,要想听到真正的原生态歌,只能到他们成长的那个环境中去听。这种对传统文化和民族民间文化的认识,非常有哲理,也非常地深刻,让我们在为他十几年游走于大山中,挖掘和整理原生态歌曲的精神而感动的同时,也欣喜地看到了,有些艺术家对艺术的执著和对艺术之源的深刻感悟!
    还有很值得说的评委。4月8日,我有感于余秋雨评委在青歌赛开赛以来的整体表现,写了一篇《秋雨过后于丹红!》。我认为余秋雨到青歌赛上来,有些大材小用了,我觉得他更应该用这块时间,多写点书,早日让我们看到与他的名声相符的代表作。
    对主持人董卿在本届青歌赛上的表现,我有很高的评价。我很早就为她写过一篇文章-《董卿—风流灵巧遭人怨》。我认为,董卿是我们国家不可多得的一位才貌双全的女主持人,她现在的事业如日中天。本届青歌赛上,如果没有董卿风情万种的表现,青歌赛就会失色不少。
    青歌赛上还有一些现象让我感到很遗憾。一是,有些选手在命题对话中的作文水平太差了,差得不象是这个年龄段的人,而像是小学生;为此,我在青歌赛刚开始的3月19日,就写下了青歌赛的第一篇观感-《青歌赛选手作文差!》。而更让我觉得遗憾的,还不是参赛选手的作文能力,而是某些评委的说文能力。比如,在前面的民族组评委中曾经出现的海政文工团的副团长宋祖英评委。当监审组就一位观众的建议,让她谈一谈海政是如何培养歌手的时候,她说了很长一段话,可是,这话说得太出人意料了。也许是我平时听到她太多的唱,而听到她太少的说的缘故吧,我觉得她的说和她的唱反差实在太大了!后来,她不再在评委席里了,但愿她能把做评委的时间,拿出来更多地用在提高文化素质上,不要辜负广大观众们对她的期望。
    青歌大赛办了13届了,也逐渐形成了一种我们国家特有的文化现象,它的影响面越来越大,它的影响力越来越强。我真希望以青歌大赛为基础,我们国家能够推出一个有品味、有档次的音乐节,我更想叫它:中国音乐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