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大胆·巧妙·创新
——冯今松先生中国画艺术展前夕一席谈
徐新桥
这是一个当面印证我的读画感受的机会,于是席间,我提及这样几个感受。
一是冯老的中国画比传统的中国画更加写意,常常令我有得其意而忘其形的感觉,如先生的《红莲赋》,几瓣红花火烧中天,几片荷叶满纸青烟,一只莲蓬羞于露头,三两游鱼似在赋闲,那冷暖动静的强烈对比,那线面点墨的秋天意蕴,更加亮丽和渲染着我的眼睛与心灵。
二是冯老的中国花鸟画表现手法大胆奇特,像先生的《张开的绿幕》,虽然冯老在《创作随笔》中已写到,它是应第六届中国艺术节·国际中国画大展组委会的邀请,创作的一幅参展中国画,原想角度保护环境,结果画了处于两块大片绿色中间的两只小鸟,闲适的站在一块石上,成为大千世界舞台的中心位置。但是,我更惊叹于这大胆的表现手法。不是么,大千世界,生机无限,还有什么具象的花草枝叶能够比拟这两幅巨大而抽象的绿幕?
第四个感受,自然是针对冯老的系列新作、首次展出的《红楼遗韵系列》。该系列以花卉形式表现中国古典文学名著中人物的性格和命运,可谓首次这类尝试,而且是一种革命性的创新,开辟了中国花鸟画表现手法和形式的新境界。昔日那种赏画时“物我”的张力,也由此变做了“物我他(她)”的更大的张力。
当然,我还抓住机会,就读到的冯老画作的一些小小的法度特色进行了讨教,比如,先生擅长“墨分五色”、“色分五色”,一片叶子或一片花瓣,同样的颜色,你会发现浓淡层次变化多端,那朦胧、动感、神秘的氛围由此环绕着我这个读者的心灵。就像康熙年代的青花瓷,青花那美妙的“青分五色”一般。
先生一一回答了我,印证了我的读后感。快要起身离席,他说到,《四溟诗话》谓“诗有可解,不可解,不必解,若水月镜花,勿泥其迹也。”其实,画理亦然,“三解”之创作理论同样适合于指导中国画创作实践。各人的风格和各个地域的中国画,无非是有的“可解”,有的“不可解”,有的“不必解”;或说是“具象”、“抽象”、“意象”。谁能把握住这三者的最新统一结构并用笔墨表现出来,那就是创新、发展、新风格、新传统。
是啊,联系冯老的艺术生涯,我顿悟,先生的“新”不仅仅是笔墨的挥洒,在他的一幅幅画上,更是汗水和心血的挥洒,在荆楚大地乃至神州中华文化大繁荣的事业上。他历任湖北美术院副院长、院长期间主抓和组织的黄陂农民泥塑(1974年),与周韶华、汤文选、陈作丁、鲁慕迅等10人一起成立晴川画会、被全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叶浅予先生誉称为“长江画派”(1981年),发起《武汉晚报》、香港美术家出版社与省美术院联手主办“武汉国际水墨画节”(1988年),发起并相约北京中国画研究所、广东画院、湖北省美术院联手主办“世界华人画家三峡刻石纪游”的文化公益活动(1993年),不是都像冯老的画一样,带我们走向了一个一个的“新”境界么?
(作者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