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文化
（一）外国学者对政治文化的解释
1.加布里埃尔·阿尔蒙德。1956年，在《政治杂志》上发表了《比较政治系统》一文，首次使用了政治文化这一概念。阿尔蒙德提出：每个政治体系都表现为一个特定的政治行为模式，这个特定模式就是这个政治体系的政治文化。每个政治体系中个人对政治的态度和倾向模式，构成了他们政治行动的基础，并使政治行动富有意义。在后来与鲍威尔合著的《比较政治学：体系、过程和政策》一书中，他们把政治文化定义为：“一个民族在特定时期的一套政治态度、信仰和感情。”
2．路辛·派伊。（LucianW.Pye）认为，政治体系中存在着一个主观政治领域，它给予个人行为以社会关联，这就是政治文化。在1966年出版的《政治文化与政治发展》一书中，他说：政治文化由界定政治行为所发生的环境的经验、信仰、表征符号与价值所组成，同时又为政治领域提供结构和意义。与阿尔蒙德不同的是，路辛·派伊的定义含义更广，包括社会的各种传统、公共机构的精神、公民的情感与集体的理性，以及领导人的风格与行为规范等。
3．锡尼·维尔巴。（S.Verba）认为政治文化是有关政治互动模式和政治制度的信仰系统。
4．沃特·罗森保姆。（WalterA.Rosenbaum）在1976年完成的《政治文化》一书中指出：政治文化基本上以心理为焦点。它包括个人主观上对政治系统基本要素的态度取向的所有重要的表达方式。如果着眼于群体，政治文化则是指人民对于政治要素的集体态度取向。
5．A·戴蒙德。在《政治发展、理论和战略研究诸途径》中提出：人格的层次构成是政治文化的重要因素之一，应该研究一个人政治取向的外部心理环境和基础心理环境。
6．西德尼·维巴。（SidneyVerba）把政治文化定义为“由得自经验的信念、表意符号和价值观组成的体系，这个体系规定了政治行为所由发生的主观环境。”这些决定着人们如何看待政府的合适角色以及政府应如何组织的信念、符号、价值观是什么。
（二）中国学者对政治文化的解释
1．徐大同先生。为丛日云先生《西方政治文化传统》一书所做的序中说：“政治文化是政治体系的基础倾向或心理方面，它包括一个民族在特定时期普遍奉行的一整套政治态度、信仰、情感、价值等基本取向。它由一个民族的地理环境、民族气质、宗教信仰、政治经济的历史发展进程等因素形成，影响甚至决定着一个民族或每个政治角色的政治行为方式、政治要求的内容和对法律的反应。它是政治系统的深层结构，是深藏于政治显秩序下的隐秩序。政治行为是它的外部表现，政治制度是它的凝固形态，政治学说是它的理性升华。”他同时还认为：由于政治文化是政治系统的深层结构，所以它具有统一性、稳定性、连续性等特征。一个民族的历史上或某个特定时期，政治行为可能有各种表现，政治制度可能不断发生嬗变，政治学说可能分歧甚大，但它们却是站在同一个政治文化基础上的。一个民族的政治文化就如同这个民族的生理特征一样，虽然会因各种因素作用而发生变异，但更主要的是稳定的遗传。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政治制度可以经历无数次更迭，政治学说可以经历无数次变迁，但深层政治文化的变化往往是微小的。
2.刘泽华先生。在2000年主编了一套“中国政治文化丛书”他为其做的总序说，政治文化是现代政治学的一个分支，要研究的内容是清楚的，是政治系统赖以生存的文化条件或背景，即一
个民族在特定历史时期流行的政治价值观念、政治信仰、政治情感和政治心理等。由于历史形态的政治文化的主体已经消失，只能在历史的遗迹、遗物之中去寻找。有两方面的问题值得研究：
第一是政治价值观念以及与之相关的政治信仰、心态和人格问题。无疑同政治思想史有极密切的关系，但又有明显的不同。政治思想史主要是解析政治理论，而政治文化则主要研究政治观念的文化结晶或凝固状态人们的政治行为方式、政治人格和政治心理等等，这些政治文化现象在历史上影响极大，一旦形成，常常成为控制人们的政治行为和思维方式的看不见的手。比如“君尊臣卑”、“君命臣从”观念，无疑是一个政治文化问题。说它是政治文化时，指的是人们不再对它进行思考，而是把它视为“当然”的事实，是一个无可怀疑的“前提”，是一种稳定的“心理定势”，从而也就成为公认的价值准则。于是在君主面前就没有任何主体意识和独立人格可言，在“圣旨”面前就没有是非可论，与“天子圣明”相对的是“臣罪当死”。许多历史现象很难用理性去分析，而用“政治文化”却很容易理解其中的蕴意。
第二个问题是文化政治化和政治文化化。文化政治化主要包括两层含义：其一，一定的政治体制的形成有赖于一定的文化背景；其二，一定政治体制的存在和运行受到文化因素的制约。仅仅从制度、法律、规定、强制等范畴来谈政治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结合一定的文化背景才能更深入地理解政治的运行和发展。比如有关权力的合法性与对权力的认同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文化问题。又如，儒家如何从“诸子”之学上升为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就是一个文化政治化的事例。历史上文化向政治扩展、渗透的事实极多，均属文化政治化现象。政治的文化化是指一定的政治制度和法律体系通过不断的社会化，逐渐内化为政治共同体成员所奉行的价值和行为准则。例如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中的皇帝至上的观念，即绝对权威崇拜，就是长期的君主专制制度社会化的产物。相对强大的、圣明的君主权威，平民百姓显得十分渺小和卑贱，几乎没有任何政治参与意识，以致在一些场合，且不说面对皇帝，就是只要见到皇帝和皇权的标记，便自然而然、不由自主地双膝跪下，成为一种条件反射。这种心理和行为就是不断政治社会化的产物。
3.孙正甲先生。1995年在《政治文化学概论》中提出：“政治文化是在文化、政治与历史长期稳定基础上形成的、支配和制约人类各种政治制度、政治规范、政治行为的政治观念体系。它应由属于本体结构的政治心理、政治意识、政治行为三大层次共同组成，而每一层次中又含有诸多要素。”万高先生认为：“政治文化作为一种系统结构，包括实体性政治文化和观念性政治文化。实体性政治文化是以政治文化物化形态出现的政治制度。观念性政治文化包括政治心理、政治思想和政治价值三大部分或三大层次。
4.马庆钰先生。认为：“中国约从80年代中期始陆续出现了关于政治文化的介绍与研究，就概念本身看，大体有四种观点：思想、制度、心理综合说。政治的物质、精神二层面说；思想、心理二层面说；心理层面说，我倾向于最末一种观点。因为文化属观念形态，它从精神的角度表明社会的构造和层面，而不似‘文明’那样可分为物质与精神两个方面4。
5.冯钢先生。从社会学研究的角度对阿尔蒙德的定义提出质疑：认为可以从政治或政治体系的特征入手，将政治文化定义为：“一定社会区域中人们对合法强制权力及其行使过程的取向或态度。”并认为这样的定义一能够反映政治文化的实质，因为任何政治体系都必然与某种行使人身强制的公认合法相联系。二能够避免政治文化研究中的文化限囿，如西方式社会中的国家政府垄断着人身强制合法权，因而西方学者可以从对政府机构、行政程序及政策等方面的以向上去把握政治文化的核心成分。三能够将政治文化与一般社会文化作出区分。根据人们对合法强制权力及其行使方面的态度或取向，我们至少可以从错综复杂的社会文化关系中，找出那部分与政治生活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政治文化现象。
6.马文辉先生。在1996年第四期《政治学研究》杂志上发表了《论“政治文化”实质与属性》的论文，提出政治文化的本质特征是研究“政治主体的主观能力”或“政治主体素质”，政治文化的属性主要有三方面：（1）政治文化是一种主体文化；（2）政治文化是一种潜在文化；（3）政治文化是一种中介文化。
（一）外国学者对政治文化的解释
1.加布里埃尔·阿尔蒙德。1956年，在《政治杂志》上发表了《比较政治系统》一文，首次使用了政治文化这一概念。阿尔蒙德提出：每个政治体系都表现为一个特定的政治行为模式，这个特定模式就是这个政治体系的政治文化。每个政治体系中个人对政治的态度和倾向模式，构成了他们政治行动的基础，并使政治行动富有意义。在后来与鲍威尔合著的《比较政治学：体系、过程和政策》一书中，他们把政治文化定义为：“一个民族在特定时期的一套政治态度、信仰和感情。”
2．路辛·派伊。（LucianW.Pye）认为，政治体系中存在着一个主观政治领域，它给予个人行为以社会关联，这就是政治文化。在1966年出版的《政治文化与政治发展》一书中，他说：政治文化由界定政治行为所发生的环境的经验、信仰、表征符号与价值所组成，同时又为政治领域提供结构和意义。与阿尔蒙德不同的是，路辛·派伊的定义含义更广，包括社会的各种传统、公共机构的精神、公民的情感与集体的理性，以及领导人的风格与行为规范等。
3．锡尼·维尔巴。（S.Verba）认为政治文化是有关政治互动模式和政治制度的信仰系统。
4．沃特·罗森保姆。（WalterA.Rosenbaum）在1976年完成的《政治文化》一书中指出：政治文化基本上以心理为焦点。它包括个人主观上对政治系统基本要素的态度取向的所有重要的表达方式。如果着眼于群体，政治文化则是指人民对于政治要素的集体态度取向。
5．A·戴蒙德。在《政治发展、理论和战略研究诸途径》中提出：人格的层次构成是政治文化的重要因素之一，应该研究一个人政治取向的外部心理环境和基础心理环境。
6．西德尼·维巴。（SidneyVerba）把政治文化定义为“由得自经验的信念、表意符号和价值观组成的体系，这个体系规定了政治行为所由发生的主观环境。”这些决定着人们如何看待政府的合适角色以及政府应如何组织的信念、符号、价值观是什么。
（二）中国学者对政治文化的解释
1．徐大同先生。为丛日云先生《西方政治文化传统》一书所做的序中说：“政治文化是政治体系的基础倾向或心理方面，它包括一个民族在特定时期普遍奉行的一整套政治态度、信仰、情感、价值等基本取向。它由一个民族的地理环境、民族气质、宗教信仰、政治经济的历史发展进程等因素形成，影响甚至决定着一个民族或每个政治角色的政治行为方式、政治要求的内容和对法律的反应。它是政治系统的深层结构，是深藏于政治显秩序下的隐秩序。政治行为是它的外部表现，政治制度是它的凝固形态，政治学说是它的理性升华。”他同时还认为：由于政治文化是政治系统的深层结构，所以它具有统一性、稳定性、连续性等特征。一个民族的历史上或某个特定时期，政治行为可能有各种表现，政治制度可能不断发生嬗变，政治学说可能分歧甚大，但它们却是站在同一个政治文化基础上的。一个民族的政治文化就如同这个民族的生理特征一样，虽然会因各种因素作用而发生变异，但更主要的是稳定的遗传。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政治制度可以经历无数次更迭，政治学说可以经历无数次变迁，但深层政治文化的变化往往是微小的。
2.刘泽华先生。在2000年主编了一套“中国政治文化丛书”他为其做的总序说，政治文化是现代政治学的一个分支，要研究的内容是清楚的，是政治系统赖以生存的文化条件或背景，即一
个民族在特定历史时期流行的政治价值观念、政治信仰、政治情感和政治心理等。由于历史形态的政治文化的主体已经消失，只能在历史的遗迹、遗物之中去寻找。有两方面的问题值得研究：
第一是政治价值观念以及与之相关的政治信仰、心态和人格问题。无疑同政治思想史有极密切的关系，但又有明显的不同。政治思想史主要是解析政治理论，而政治文化则主要研究政治观念的文化结晶或凝固状态人们的政治行为方式、政治人格和政治心理等等，这些政治文化现象在历史上影响极大，一旦形成，常常成为控制人们的政治行为和思维方式的看不见的手。比如“君尊臣卑”、“君命臣从”观念，无疑是一个政治文化问题。说它是政治文化时，指的是人们不再对它进行思考，而是把它视为“当然”的事实，是一个无可怀疑的“前提”，是一种稳定的“心理定势”，从而也就成为公认的价值准则。于是在君主面前就没有任何主体意识和独立人格可言，在“圣旨”面前就没有是非可论，与“天子圣明”相对的是“臣罪当死”。许多历史现象很难用理性去分析，而用“政治文化”却很容易理解其中的蕴意。
第二个问题是文化政治化和政治文化化。文化政治化主要包括两层含义：其一，一定的政治体制的形成有赖于一定的文化背景；其二，一定政治体制的存在和运行受到文化因素的制约。仅仅从制度、法律、规定、强制等范畴来谈政治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结合一定的文化背景才能更深入地理解政治的运行和发展。比如有关权力的合法性与对权力的认同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文化问题。又如，儒家如何从“诸子”之学上升为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就是一个文化政治化的事例。历史上文化向政治扩展、渗透的事实极多，均属文化政治化现象。政治的文化化是指一定的政治制度和法律体系通过不断的社会化，逐渐内化为政治共同体成员所奉行的价值和行为准则。例如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中的皇帝至上的观念，即绝对权威崇拜，就是长期的君主专制制度社会化的产物。相对强大的、圣明的君主权威，平民百姓显得十分渺小和卑贱，几乎没有任何政治参与意识，以致在一些场合，且不说面对皇帝，就是只要见到皇帝和皇权的标记，便自然而然、不由自主地双膝跪下，成为一种条件反射。这种心理和行为就是不断政治社会化的产物。
3.孙正甲先生。1995年在《政治文化学概论》中提出：“政治文化是在文化、政治与历史长期稳定基础上形成的、支配和制约人类各种政治制度、政治规范、政治行为的政治观念体系。它应由属于本体结构的政治心理、政治意识、政治行为三大层次共同组成，而每一层次中又含有诸多要素。”万高先生认为：“政治文化作为一种系统结构，包括实体性政治文化和观念性政治文化。实体性政治文化是以政治文化物化形态出现的政治制度。观念性政治文化包括政治心理、政治思想和政治价值三大部分或三大层次。
4.马庆钰先生。认为：“中国约从80年代中期始陆续出现了关于政治文化的介绍与研究，就概念本身看，大体有四种观点：思想、制度、心理综合说。政治的物质、精神二层面说；思想、心理二层面说；心理层面说，我倾向于最末一种观点。因为文化属观念形态，它从精神的角度表明社会的构造和层面，而不似‘文明’那样可分为物质与精神两个方面4。
5.冯钢先生。从社会学研究的角度对阿尔蒙德的定义提出质疑：认为可以从政治或政治体系的特征入手，将政治文化定义为：“一定社会区域中人们对合法强制权力及其行使过程的取向或态度。”并认为这样的定义一能够反映政治文化的实质，因为任何政治体系都必然与某种行使人身强制的公认合法相联系。二能够避免政治文化研究中的文化限囿，如西方式社会中的国家政府垄断着人身强制合法权，因而西方学者可以从对政府机构、行政程序及政策等方面的以向上去把握政治文化的核心成分。三能够将政治文化与一般社会文化作出区分。根据人们对合法强制权力及其行使方面的态度或取向，我们至少可以从错综复杂的社会文化关系中，找出那部分与政治生活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政治文化现象。
6.马文辉先生。在1996年第四期《政治学研究》杂志上发表了《论“政治文化”实质与属性》的论文，提出政治文化的本质特征是研究“政治主体的主观能力”或“政治主体素质”，政治文化的属性主要有三方面：（1）政治文化是一种主体文化；（2）政治文化是一种潜在文化；（3）政治文化是一种中介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