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博客,就像邮箱一样,多了、滥了,就不好玩了,时间越长,越是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越不好看,越不好玩。尽管我只在两个网站上开了博客,但已有这种感觉。因此,想借我儿子的名字,重开一个新的博客,准备精心耕耘一番,重点记述做为父亲、做为教师、做为思考者的我的一些感想和领悟。相应的内容,也大致可以分为为“父亲”、“教师”、“思考”三大块,其中“教师”里面当然也有相当多的思考内容,但只要和教师这一职业有关,我就把它放到“教师“这一栏里,以凸显自己的教育心得、教育理念和教育思想。连同“思想”栏目一道,都将是我在今后的教学工作当中,向学生重点推荐阅读的一部分。因此我将力求经得起时间和实践的检验,努力做到不误人子弟。
之所以选择在价值中国网开,很重要的一点是看中了网站赠送给作者的股份期权——哪怕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不能兑现,做为作者的我,也没多大损失;但倘若万分之一兑现了,我就连同这个博客一起,把它送给儿子,让他看看我是怎样做父亲、怎样做教师、怎样思考的。是为我的儿子而写,为我的学生而写,为自己而写。因此,此博客不求知名度,也不求认同,但求真实。
我老爸,也就是我儿子的爷爷,辛苦了一辈子,却一直没多大出息,我曾为此和他开玩笑说:“老爸,你这一辈子赚的钱,恐怕还没有我一年赚的钱多。”没想到老爸虽然书没读多少,但应答却堪称绝妙,让我一辈子都记得:“就是要一代比一代强嘛”!老爸已经60多了,可我儿子还不满4岁,希望老爸能再活上过10几年,好让我儿子今后能看到,做为他爸爸的我,超出他爷爷多少;这样我也好向提出他要求,希望他能以同样的幅度超过我,这样我将倍感欣慰。
我曾和我的学生说:“在我的孩子面前,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跟他说:‘儿子,向爸爸我学习’!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地学习、工作。也希望你们今后在自己孩子面前,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上这句话。”扪心自问,回顾自己的人生历程,尽管高考是我以全班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可惜只是湘大而已),但进入大学后,和班上其他同学相比,自己的“弱智”和“无能”,远远超出范美忠老师在《追寻有意义的教育》一文中所提及到的:“突然间我觉得自己的优势不仅全没了,而且在某些方面还很无知,很无能。——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也不会踢足球!同寝室的北京同学听的唱的英文歌曲和摇滚我根本就闻所未闻;他们还看米兰·昆德拉等作家的小说,但这些人的名字都是我所不知道的,当时我甚至连看还看不懂。这时我才发现,他们的见识远在我之上。我被应试教育教傻了……”(http://bbs6.sina.com.cn/myarticle/html/141/809/759/1418097592/page/page1.shtml)
比较之下,刚考上大学的我,甚至连普通话都不会说——想想看吧,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就读的学校、接触到的老师讲的都是方言,你怎么去学普通话?这也使得,我至今都没办法说一口标准而流利的普通话,并成了教学工作上的致命弱点。我多次和我的学生讲,中国的教育和教师,误人子弟的多,害人不浅,绝非随口说说的。今晚看了《南方人物周刊》采访都江堰光亚学校卿光亚校长的文章,感慨不已,真是难得的好校长,这才是中国教育的希望,可惜太少、太少了!里面讲到另一个中国教育失败的例子:
都江堰民办教师考资格证的时候,考场规定迟到半小时不得入场。有个老师迟到2个钟头,但监考老师一看,不能不让他进。为啥?骨头戳出来了。他一早从山里走出来,路上摔了一跤,他用树枝这么捆了一下,慢慢走慢慢走,走到考场来了。说赶紧去医院吧,他不肯,坚持要参加考试:教了十几年书,就盼着转成国家正式教师、吃皇粮的这一天。于是一边派人在考场给他包扎,一边让他答题。可监考老师一看,考卷上错别字连篇,再考几次恐怕也通不过。所以在民办教师转正大会上,都江堰市当时的市委书记,是个女的,含着眼泪对那些老师说:“现在大家都拿上国家工资了,能不能稍微提高一下教学水平呢?”为什么他们教的孩子考上大学的少?就是因为从基础就教错了。以己之昏昏,怎能使孩子昭昭。但这怪他们吗?他们的老师又是谁?(http://news.qq.com/a/20080704/002511.htm)
卿光亚校长还分析了造成上述现象的重要原因:
“国家教育经费是按地域(城市,农村)、重点和非重点来分配的。比方基建费,成都有20多所重点中学,3000 多所非重点,那么这20多所重点(也许数量更少)占到总费用的一半,就是20多所用的基建费跟3000多所一样多。力资源也是一样。每年北大、北师大之类好学校的毕业生全部流向重点学校,3000多所普通学校一个都分不到。长期这样,你可想而知,最后落到农村的、交通不便的山区的是什么样的师资;你就可想而知,范美忠怎么也学不会听音乐是怎么来的。” (http://news.qq.com/a/20080704/002511.htm)
美国学者阿瑟·奥肯在《平等与效率》一书中说:“法律规定,我们……有在公共服务方面的各种权利,诸如受警察保护和享受公共教育的权利”,而“权利的显著特征是它们的获得与行使无需任何货币费用”,甚至认为“没有充分开发穷人家庭子女的人才资源是今天美国经济最严重的非效率。” ([美] [M].王奔洲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99.78)可面对中国的上述实际情况,我们又有何颜面大谈特谈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为此,我在我的学生李培涛的一篇日记中后留言道:“据资料披露,世界上城乡差距超过2倍的只有三个国家,一是中国,二是朝鲜,三是非洲的乍得。据著名收入分配问题专家李实教授的估算,中国的实际城乡差距达到5:1到6:1,而这又直接源于权利不平等导致的长期剥夺农民的恶果,比如工农业产品价格剪刀差、禁止农民流动的户籍制度,等等。这些问题,又涉及到政治问题,不容易解决。实际上,中国人民的竞争力是非同小可的,吃苦耐劳、重视教育、聪明节俭,可不幸生在中国,只能忍受“勤劳而不富有”的命运(李志武教授语)——看看国外的华人,有几个是穷人?”对于中国的城乡差距,我家乡的一位老大娘说得相当生动而形象:“呆在城里,变条狗都比呆在农村要强。”
难怪茅于轼先生要撰文感慨:《政治好了,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http://news.163.com/08/0311/08/46O9P64400012GG7.html)扯远了,不过也好,这篇《写在前面的话》还真的同时包含了《父亲·教师·思考》三方面的内容。
郑建仁 |2008-7-5
难怪茅于轼先生要撰文感慨:《政治好了,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http://news.163.com/08/0311/08/46O9P64400012GG7.html)扯远了,不过也好,这篇《写在前面的话》还真的同时包含了《父亲·教师·思考》三方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