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教师熊世兰 来源：人民监督网 www.rmjdw.org www.rmjdw.com www.rmjdw.net
------浙江嘉善县教师熊世兰浙江省信访局上访纪实
图：8号地块上别墅结顶的最新照片
现在，我郑重地通过人民监督网向全世界人民宣布： 通过这次省城上访我明白一个铁的事实：“去市里上访状告县里的贪官，好比到大哥那里告小弟——他们好比是亲兄弟。去省里上访状告县里的贪官，好比到父亲那里状告他的孩子——他们好比是父子兵。因为腐败官员的官职不是人民群众“选”出来的，而是腐败官员的大哥、大伯、大爷“举”出来的。所以，浙江省的腐败官员不怕上访告状就怕上网曝光，世界互联网才是打击腐败贪官的战场。
8月22日凌晨5点多，起床见天色灰灰，又想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雷阵雨，看看仍在熟睡的儿子，就决定打个电话给杭州的乐老师要带儿子去她那儿旅游，电话通好了，就唤醒儿子告诉他旅游的决定，儿子兴奋地跳起来穿衣，我又把老父母近日叮嘱我乘开学前快去省里上访的那包材料带上，直奔火车站，乘了6点多的火车。
到火车站后孩子寄托，我就直奔省国土厅，拿登记表，并把我父亲与同社四户农民联名控告状顺手交给了省国土厅，010接访员对我进行口头接访，我说：这次我社（嘉善县魏塘镇魏南村1社）四户农民是针对我户08年4月收到的“浙土资信复核[2008]12号”复核意见书的第3点：“责成嘉善县国土资源局会同有关部门加强对8号地块的监管，如发现违法用地行为，要依法处理。”来控告的，我是带着证据与别墅结顶照片来揭发嘉善县国土局对我社未经征用的“8号地块”近百亩承包田被开发商非法开发成别墅，不监管、不处理的事实的。请你看看我们在21日拍摄的别墅照片（见照片），我们农民为什么始终不见嘉善县国土局对别墅开发的监管与处理呢？010接访员说：那是你们县国土局的责任，我们收到材料后会去调查的。在交谈中又来了几个嘉善的老乡，据说也是冲着征地问题来的，我看到010接访员同样耐心地接访这些人，我在旁听时说：我父亲听我们同村上访农民说省国土厅现在接访态度很好，果真不假，我今天给你的认真接访留个影。于是我按下了快门。后来，接访员在接访完后说：“我们接访工作很辛苦，每天到了家都不愿开口跟家人说话。”我说：“这个我当老师的能理解。”
后来，我又去对面的省纪委举报中心，把我社农民的控告状交给了接访员。
此时已近11时半，我满头大汗地赶到省政府信访局，窗口接访员要我拿出材料与身份证，我看见这人一边登记一边与嘉善方面电话轻声联系一段时间，后他递出单子说：你下午3点到201由国土部门接访你。我说：“我要省、人大接访，因为我已去过省国土厅，我反映的不仅是征地问题，还有我70岁老父母被县法院绑架拆迁，母亲被法官摧残已成家破人残的事。”他同意了，把单子上的“201”改成了“204”。我想有人大接访，这次上访会有希望的。
下午2点半，我早早地回到了省信访局，又遇到了老乡，听到有一个随母亲来的孩子说：到杭州来还没有看到西湖，还没有拍照，真没劲。他母亲说：最好谁带了照相机，给我们留个影吧。我就主动说我来给你们到门外留个影。想不到保安追出来说：这儿不能拍照。我就收起相机再回到里面等接访，这时发现大厅里来了好多穿着不像上访人的人，并且这些人在逐个地找人。我就想：搞不定嘉善信访局也要来截访，因为父亲两次到北京上访两次都被截访，但还从来没遇到过到省信访局来截访的吗？
3点半左右，才听到保安喊我名字，我被排在下午的1号，第一个接访，进门保安安检了我的小包，并指定我到106接访。我心想今天不对，明明是人大的“204”接访，怎么突然变了？进门看见两个50岁左右的女接访人员刚刚入座，我仔细打量，坐在我对面的两个人，身上没有挂任何接访牌子，只见她们穿着入时，佩戴手饰，左边的人手上戴白金钻链，脖子上戴大大珍珠项链；右边的人手戴银色手镯，两人一副阔太太模样。这时门外有人喊进来：你们信访局有没有收到我们的举报信。寻声望去，是一个我曾经在嘉兴市信访局碰到的-----一个为孙子被车撞而成植物人而上访的老太。这时对面右边的接访员说：寄来的信怎么会在我们手里，我看这个人的脑子毛病越来越重。刚骂完，又闯进来一个来截访的干部跟左边的接访员嘀咕。总算等到正式接访了，对面左边的人叫我拿出身份证登记，后身份证就没还给我。对面右边的人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省国土厅“浙土资信复核[2008]12号”复核意见书在看，我看到第一页左上角还有手写的两行字。她边看边问：熊海峰是你什么人？我说是我父亲。她就边看边划复核意见书，看完后说：“你的信访已经终结，你来干什么？”我把我手里“8号地块”未征的证明推过去给她看，并说：“复核意见第3点讲：‘责成嘉善县国土资源局会同有关部门加强对8号地块的监管，如发现违法用地行为，要依法处理。’现在别墅都结顶了，嘉善没人管，我只有到省政府找你们管，土地没有征用开发别墅，你们管不管？”她说：“你做教师的脑子gang牢了，你们的土地省国土厅已经说征用了，村委会的证明没有用。”我说：“农村土地是村集体所有，村委会都证明没有征用，省国土厅好下征地批文？”对方说：“你不要来上访了，你已经终结了。”我说：“你的接访态度这么差，来上访的怎么都被你骂成脑子有毛病了？你刚才还骂别人，现在又骂我。”她恼羞成怒地说：“我哪里骂了刚刚那个人，你在当面诬陷我。”我站起来说：“我看你这么凶，我不会来上访了。”边说我边收起自己的材料，并说：“你这里不接访，我会到北京去上访的。”这时，左边的接访人员马上站起来迅速抓住我的身份证说：“把身份证扣住，你今天走不了了！”并大喊：“警察快点进来，这个上访的在拍桌子，把她扣起来。”右边的那个人也乘势大叫大喊：“这个上访人无理取闹，还拍桌子，好好地教训教训。”于是一老一小两个警察进门来讯问我，两个女人乘势溜出门，右边的那个连手中拿的“复核意见书”都扔了……这个老警察马上把我押出门外，此时信访大厅内有人在大声吵闹，老警察去维持秩序，并命令我站在原地不许动。我也乘势往大厅内看，只见嘉善县信访局的周洪正好出现在人堆里，我心想：我预料的不错，今天县省两级信访人员配合，我要吃足苦头了。不多时老警察又来押我，突然我身后有个省信访局的老干部狠狠地在背后推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06年8月1日我来上访时因他接访态度恶劣，我曾向省长投诉过的那个人，他可能也记住了我，所以今天他趁机下毒手了。
走了几步，我被押到隔壁的省政府派出所，坐在大厅里仍由老警察看管，过了好久，那个年轻的拿着询问单来了，说：你今天得罪了省信访局的郭（音）处长，你麻烦大了，你现在要回答我的问题，我作记录。我说：“你在录口供，你想把我怎么样？”他说：你拍了桌子，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晓得周永康的命令吗？现在是“非常”时期，可以用非常规手段。我说：我合法上访还被接访人员骂，难道我连还嘴的权力都没有？我究竟有没有拍桌子你可以看监控录象，我不怕的。小警察说：现在你配合我们做问讯，过后你认为接访人员有问题你可以去投诉。我也就做了询问。完后，小警察拿了材料走人。又换了警察看守我。过了一会儿，他又拿着询问单来了，说：我跟嘉善联系了，他们说你带人来上访，问题很严重，你要老实交代，你把你的包拿出来，手机拿出来给我检查，听说你还用手机拍照了，还用手机联络了。我说：我家里穷，从不用手机，我有个照相机你看。他随手翻看我照相机上的照片，嘴里哼着说：你还在信访局门口拍照。我说：这是老乡的小孩要求的。他又哼着说：这么简单，你还拍了很多照呢，听说你还专门上网，告诉你你的相机没收了。于是他拿着相机走了，又安排了一个更老的警察看守我。直到晚上8点，那个小警察又气势汹汹地来了，说：我了解到你在嘉善的问题很多，我们已经把你交给嘉善公安了，他们马上来人接你了，你刚才说你的儿子寄在杭州别人家，给你打个电话，通知你儿子嘉善公安有人来把他接到这里来。我考虑到儿子小，接到这里会对他造成影响，就在电话里关照把儿子寄在那里过个2、3天，但是不由我说完，小警察就抢起电话命令乐老师把小孩送上车。又过了段时间，只见3个嘉善警方的人进门，其中一个穿着警服警号为0493**，另外两个穿便衣，这其中的警察进门凶巴巴地说：这个人专门上一个网，网上的文章很多，我都看过。随后我被押上车子。见车内没有儿子，就问我儿子呢？该警察说：你儿子由另一辆车子在接。
直到晚上9点半，我被押到了嘉善县魏塘派出所的二楼审讯室，再次接受讯问。我说：“你的笔录就照杭州警察的写。”只见穿便衣的犹豫不决，对另一个叫来的小警察悄声说：“这种笔录怎么做，我也做不来。”但是他还是自顾自在电脑上打字，打完后，他跟我说：“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说：“你总是个警察。”他说：“反正我不是警察。”过后那个警号为0493**的警察回进来说：你儿子接到了，他交代说：你带人去上访了，你不老实交代，你儿子还说你有手机，你再让我检查。我站起来说：“8周岁不到的孩子说的话你也当证据，我到底有没有手机你可以来搜身。”过后他没有搜到手机，还把我的上访材料仔细地搜了个地朝天，说：这些材料全部没收，我说：我的控告证据材料你无权没收。他说：那把人民监督网上发的材料没收。他说：看到上网材料到使我想起来你上次到嘉兴市信访局上访，用水泼警察被传唤，你现在再把这件事的过程再交代一下，写到笔录中去。我说：这件事在人民监督网上有，况且我已向省、市公安部门作了监控录象证据保全的申请，你照着网上的文章写。写完后他又说：现在县政府领导专门在研究开会，等着你的认罪态度，你如果写出不再上访的保证书就好了。我说：这种东西我写不来。他说：你总要有个认错态度吧。于是我就写了个认错书：由于省政府接访人员骂人，引起我与她的语言冲突，今后我要心平气和上访，合法上访（根据回忆）。他拿着这份材料说：我要去拿给领导看，能不能通过我还不知道。过后，来了个姓蒋（音）的警官，说：你怎么还写要上访。我说：合法上访有错吗？那个警察说：你再加一句“没有新情况就不再上访”。我说：“我的老母亲现在随时有生命危险，有什么意外，我肯定要到北京上访。但是我可以照你的意思听写：‘没有新情况不上访，有新情况再上访。’”两人说：“这样的写法能不能通过，还要传真给那个省里领导看，等明天9点再传唤你。”我眼睛看到那个打字的便衣手里拿着传唤证，后三个人把我押到楼下的拘押室。到了里面我就问里面的小协警：“去年11月28日，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70岁的老人在这里被关了24个小时？”他说：“有。”我说：“那是我的老父亲，可怜啊！征地拆迁老人都被关进来了，今天我为他上访又被关进来了。”
关到第二天9点多，还是那个警察等在原来的讯问室内，姓蒋的警官对我说：你写的东西通过了，但你还要答应一个条件，从明天开始每天要向你学校的校长报到，告诉你这个人在不在家，这是县委领导指示的，如果你不答应还不能出去。”我说：“我是‘四类分子’要早请示夜汇报啊！”他说：只有你答应这个条件，我才能叫你单位领导把你接走。于是他又匆忙地拿出传唤证，匆忙地叫我签字。我想签了字我就可以拿到这份证据，我就爽快地签了，想不到两警察把传唤证装入档案，卷着就走。我说：“传唤证的罪名竟然是‘扰乱机关秩序’，我是绝对不服的，既然我签了字就一定要拿到这份传唤证，你们给我。”警察说：“传唤证不能给你。”随后趁着被县政府领导派来的学校负责人进门的时间所有警察匆忙地离开。我就当着两个学校领导的面（一个我校校长，一个是教育局副局长），拿起派出所内的电话拨打了嘉兴警督电话82711160讨要传唤证，对方让我跟嘉善110联系，我再向110要传唤证，结果等到中午12点还是没人来处警。最后，教育局副局长去协商去要回这传唤证，我才同意离开。但至今还是没有拿到传唤证。
12点多回到家，见到儿子才知道，儿子昨晚8点多离开杭州直到半夜12点才回到家，儿子告诉我是嘉善县信访局两个不怀好意的女人在车上不停地盘问他。孩子的爸爸气愤地告诉我，孩子一清早流了一大滩鼻血。看到孩子苍白的脸和慌张的神色，我心如刀割，好狠心的这帮上下勾结的恶吏，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再仔细看看照相机内的照片已被省政府派出所讯问的小警察全部删除。
我怕孩子知道妈妈被抓对他造成心灵创伤，就问孩子：“你昨晚知道妈妈被抓了吗？”孩子说：“昨晚半夜我被先是两个女人从乐老师家小区门口带上，两个女人把我夹坐在中间，都挤死了，后又到弥陀寺派出所门口接了一个男的，这男的很像个警察，他假惺惺地对我说：我们知道你很聪明的，你告诉我你妈妈带人来上访了，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我还听到他们在说上访人的名字，还说执行庭长的事情……我还记得这辆车的车牌为‘浙FA511*’。”孩子说着痛哭了：“我本来很高兴地跟你去杭州玩的，想不到你被抓起来，我也被人像‘小萝卜头’一样被人押回来，这些人凶凶的像《红岩》里的‘白狗子’。”我又说：“孩子你怕吗？”孩子止住哭声大声地说：“不怕，奶奶已经打电话来告诉我，你是烈士的后代，要向小萝卜头学习。妈妈你也要向江姐学习……‘地主财主’住上了别墅，我还是喜爱外公外婆的破房子。”
附：1、省信访局接访官员随手扔掉的有关我户的“省国土资源厅信访事项复核意见书”；
2、村委会书记出具的“8号地块”无征（使）地协议的证据；
3、8号地块上别墅结顶的最新照片。
2008年8月24日星期日
嘉善县实验小学教师 熊世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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