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华绝世的唐伯虎因何潦倒终生


  文/陈胜乔 

  唐伯虎(唐寅)是有名的大才子。据史书记载,他自幼天资聪敏,熟读四书、五经,并博览史籍,16岁秀才考试得第一名轰动了整个苏州城,二十九岁到南京参加乡试,又中第一名解元。香港电影《唐伯虎点秋香》讲了这样的故事:江南第一风流才子遇到了知书达礼的秋香,魂被秋香勾住,千方百计混进有权有势的华府做家奴,通过显露惊世骇俗的才华征服了秋香,最终抱得美人归、笑拥红颜知己。实际上,这不过是小说家胡言,当不得真。现实中的唐伯虎,一生穷困潦倒,抑郁不得志。  

  才华绝世,却运交华盖,因何?这要从“会试泄题案”,以及他狂放不羁的个性谈起。  

  唐伯虎考中解元第一名后,踌躇满志,第二年赴京会试。是年试题出得十分冷僻,使很多应试者答不上来。其中惟有两张试卷,不仅答题贴切,且文辞优雅,使主考官程敏政高兴得脱口而出:“这两张卷子定是唐伯虎和徐经的。”这句话被在场人听见并传了出来,未曾想为唐伯虎的命运种下祸根。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当时伙同唐伯虎进京赶考的还有一个叫徐经的富家子,两人到京城后曾多次拜访过程敏政,特别在他被钦定为主考官之后唐伯虎还请他为自己的一本诗集作序。这已在别人心中产生怀疑。这次程敏政在考场这样说,就给平时忌恨他的人抓到了把柄。一帮人纷纷启奏皇上,均称程敏政受贿泄题,若不严加追查,将有失天下读书人之心。皇帝信以为真,命令将程敏政、唐伯虎和徐经押入大理寺狱,派专人审理。徐经入狱后经不起严刑拷打,招认他用一块金子买通程敏政的亲随,窃取试题泄露给唐伯虎。后刑部、吏部会审,徐经又推翻自己供词,说那是屈打成招。皇帝下旨“平反”。唐伯虎出狱后,被谪往浙江做小吏,但他耻不就任。  

  科场失意后回到苏州老家的唐伯虎,因被剥夺了科举考试资格,做官无门,加上家境日趋清贫,不仅老婆整日对他热讽冷嘲、白眼相向,甚至家奴也瞧不起他。受尽百般凌辱的唐大才子,深刻地体会到了才如江海命如丝、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滋味,怀着对对社会对人生的极度失望,从此不问世事,潜心书画,形迹放纵,性情狂放不羁。  

  作为诗人的唐伯虎,诗风相当特别,据说他早年曾下苦工钻研过《昭明文选》,因此早年作品工整妍丽,很接近六朝的气息。泄题案以后的诗作,多描写自己的处境,写起来情真意挚,自然流畅,虽然在字句上推敲得不是很精炼,但可以感觉到唐寅信手拈来的才气。其代表作《百忍歌》、《上吴天官书》、《江南四季歌》、《桃花庵歌》、《一年歌》、《闲中歌》等。  

  作为画家的唐伯虎,擅山水、人物、花鸟。其山水画中山重岭复,以小斧劈皴为之,雄伟险峻,而笔墨细秀,布局疏朗,风格秀逸清俊。人物画多为仕女及历史故事,师承唐代传统,线条清细,色彩艳丽清雅,体态优美,造型准确;亦工写意人物,笔简意赅,饶有意趣。其花鸟画,长于水墨写意,洒脱随意,格调秀逸。有《骑驴思归图》、《山路松声图》、《事茗图》、《王蜀宫妓图》、《李端端落籍图》、《秋风纨扇图》、《枯槎鸜鹆图》等绘画作品传世。  

  除诗画外,唐伯虎亦工书法,取法赵孟頫,书风奇峭俊秀。他也尝作曲,多采用民歌形式,由于多方面深厚的文学艺术修养,经历坎坷,见闻广博,对人生、社会的理解较深,所以作品雅俗共赏,声名远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