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怪事!四出话剧都比较烂!


 

 

这些天看来,朋友有时也是很不靠谱的。

 

先是一个朋友讲《收信快乐》还不错,虽然是台湾小剧场的东西,但是没准跟没市场的台片似的,至少可以玩儿点温情。演出之前还有噱头,说外面准备了“雕刻时光”的餐巾纸,到时候大家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惜看了之后也只能证明自己的泪腺还真是不怎么发达。

 

后来又一个朋友讲《将爱情进行到底》也不错呀,可惜,哪有!当然,也没准这个朋友是拿这出话剧的爱情去怀念自己的青春了,顺手想了一下那会儿李亚鹏和老徐,好年轻呀,可惜我又是没这种情怀。现在越来越受不了这种话剧了,像极了90后版本的《奋斗》,又是一个“六人行”的故事,还不如在人民大会堂听音乐会可以睡觉来的好。一段一段剧情像“折子戏”,人物和人物在情感很深处的联系是模棱两可的。另外这出话剧里有两处山寨:一个是海报,应该是抄了日剧《最后的朋友》,再来就是有个演员的表演实在像极了赖声川话剧里的演员风格,也搞不明白是学习还是抄袭。网上也看很多人又拿《将爱》的剧情抒情,讲了半天“我们拿什么将爱情进行到底”。这个问题,从这出电视剧开始就讨论了十年,有答案吗?记得话剧有几处情节是拿prada包包开涮,讲女人就是这么物质、这么俗气。其实这种话剧又何尝不是一个prada包包,从大面积而言,基本上都是虚饰成分,当然有人爱看。

 

所以看来,朋友有时也是很不靠谱的,搞得我现在看戏连被煽情都难了。中国小剧场把人看的越来越理智,这不是好事。虽然剧场里也有人哭哭笑笑,可是基耶罗夫斯基还专门在《十诫》里拎出一个故事来讲“激情是不可以模仿的”。于是,我也只能觉得没意思,虽然更多时候,观众表情丰富,显得我这种没表情的,几乎没什么情商。

 

还看了个法国人拍的话剧版的《东宫西宫》,就知道王小波的这个东西要被误解,果然如此。这个“虐”的故事讲不好,就请不要讲了。李银河坐在旁边,好像还挺满意的样子,十年了,还是一直再拿王小波说事。

 

当然,看的唯一一个沾点边的就是任鸣的《榆树下的欲望》,只是这出剧怎么搞到小剧场去了。尤金奥尼尔很大气的剧本,而且任鸣自己也是传统的,慢慢叙事的大剧场风格,这样一来,只能局促。

 

当然,任鸣还是有自己的问题,他之前导过曹禺的戏,在人物情感的处理上粗疏了,不怎么成功。而曹禺很大程度上正像极了奥尼尔,比如《雷雨》的“乱伦”,也正是《榆树》一个纠结的点。

 

当然,看得出任鸣自己是很忠实于尤金奥尼尔的。只是过分的忠实,实在不得不叫人怀疑导演本身的才华。原来剧中人自传式表述的负重、冗长、唠叨,非常容易叫观众疲惫。仿佛是想从每一个不同的角度去阐释那些“乱伦”的情感,然后合理化。只是这种面面俱到在舞台上难免叫人看不清重点,拉拉杂杂、庞大、阴沉,虽然有着令人信服的逼真、漫长生活的悲剧痕迹,甚或那么一点莎翁的诗意与深刻。但是,诸多意义的前提是:这样一来,话剧还谈得上好看吗?

 

刚才说,任鸣在人物情感的处理上,确实总是粗疏了一些。比如《榆树》里面最好看的,除了“乱伦”之外,应该是伊本的性格问题:他一次次的去和父亲的女人纠缠,这本身就是把对农场的占有欲,对父亲的占有欲,对母亲的占有欲,都含混不清的融在了对爱碧的占有欲中。所以当感觉到爱碧“欺骗”他的时候,就是多种欲望的同时下马。于是伊本的那种“幼态”,斗争的暧昧性与社会性,如果可以处理的更加丰富的话,其实会更有意思,当然这也有赖于演员本身的素质。所以现在看来,这个版本的《榆树》只能是一出尤金奥尼尔的话剧,不是一出任鸣的剧,但肯定又不是一出成功的尤金奥尼尔的剧。

 

所以看来,这两天看的几出话剧都假装讲到了感情。只是,挂的是什么羊头?卖的是什么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