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罗卫东教授在他的第一个博客中曾有连载“士说新语”,引得我及毛丹等人纷纷跟进,场面好不热闹。如今我们这些人都忙忙碌碌,看似再无闲心玩闹,故将当年的段子摘录几篇,就当作回忆吧!
罗卫东(6篇)
某大学将宋学作为主攻方向。主管校长得知理学亦在其中,大惊且喜,遂进京汇报。畅言学校何等重视文理交叉,今欲将物理学亦纳入宋学领域矣。司长莫名其妙,校长乃反复解释,闻者掩面而笑,随从羞愧难当,很不立地遁去。
某教授访英二周,回国即撰一文,极言剑桥某大师如何延揽家中,热情相待,切磋学问。一生徒随后留学剑桥,往大师宅叩拜,知该师已数年未见过中国人矣。学生闻之,与友言某教授颇与韩学愈相类。洋人好比死人,吃他豆腐,没有风险的。
国学张大师弥离,不肯瞑目。弟子轻问原由,师摇首不语。或曰,师母才色双全,隔壁李大师乃一代词宗,早年尝越墙抛掷纸团,以美诗文诱之。师母展读亦有心动之意,曾与之唱和,师虽不快,亦无可奈何。本欲如法炮制,奈自家文才不济,且李大师家内亦无甚姿色,兴味索然。尤为可恨,李大师得以善终,先其而逝,这口鸟气如何咽得下。
文科常为人诟病者,言行不一,名不副实也。或曰,讲台之上,道貌岸然,教室以外尔虞我诈;人前巧言令色,背后钩心斗角;蝇营狗苟、面和心邪者得势,人文精神丧失殆尽者,人文学院也;精神错乱,情感怪诞,人格分裂,张狂偏狭者,心理学院也;有法不依、有章不循;善恶不辨、是非不分,挟正义之名以饱私囊者,法学院也;做事糊涂、杂乱无章、任人唯亲、因人设事,直至民怨沸腾者,管理学院也;长于数理而不善簿记,经营粗陋、财政拮据,几近破产者,经济学院也;西文中文皆等而下之,与西人交流,非聋即哑,不知所云者,外语学院也;甫一成立即各自为政,人心思散者,公管学院也。右虽戏言,然颇发人深省。
胡君,慕人签名题字,风光无限,欲效其尤。学运间,常徜徉食堂、走肆、看板前,见大小字报,不论相关与否,必署己名于其上。后时局突变,上头严查,计彼签名凡百十余处,为全校之最。有文乃女教工力求工会延长产假者,赫然有其大名,闻者绝倒。
男女数生聚宴,相谈甚欢。席间,一男生仿西人巴顿之豪言,正其声曰:“不欲当先生者必非好学生。”同学会其意,频频颔首。一女生不肯示弱,挽袖而立,大呼“不欲做师母者亦非好女生”,闻者无不以头抢地,拜服不已。
毛丹(6篇)
知难行易
某日,教授秘传创新型思维,谓:理念难而践行易,理念生则每每不可能处皆转为绝大机遇。座下某男听之,渐沉醉。久之,暗生一念:吾喜饮牛乳,然每日索购甚烦,吾要自家来产!此念甫动,胸前已鼓胀难耐,低头视之,牛乳如泉涌而出。某男大骇,急呼:先生救我!教授亦大骇,曰:吾知把理念变出来,实不知如何将它变回去。奈何!
某哲学教授,以授康德哲学为业,每授课,人未入康德之境而已先入,揣摩康圣之微言妙意而拙于言表,欲辩而忘言,良久始出一言。学生始诧,久之,乃不以为怪。某日,教授忽察工资单上应发数遽减一半,询于财务处。财务处代表曰:循教务处意见耳。教授遂质问教务处。教务处代表叱:汝授课语速太慢,仅及常人常速一半。扣汝工资一半,不亦宜乎!教授默然。
亨哈论坛
Z大拟发起哈贝马斯、亨廷顿两学擘之对话,并择机设置哈贝马斯、亨廷顿研究基金。策划会之气氛颇严肃。余厕身其间,终不耐,遂疯症复发,发一奇想:论坛、基金之名称皆过长,不如径称“亨哈论坛”、“亨哈基金”!举座哄笑。
缺甚补甚
民谚有“吃甚补甚”说,胃虚者宜食肚(故野猪之肚价高)、肾亏者宜食鞭(虎、鹿辈之零件尤佳)、足有疾者宜食鸡爪,云云。或谓:缺甚补甚、缺甚讲甚,亦同此医理。是故常见缺德者治伦理学,不谙政治者治政治学,脑积液者讲哲学,攘邻鸡者宣文化学,社会化差者喜习社会学,做不得生意者授经济学,无规矩者弄管理学,乏美感者做文学,凿隙牟利者攻法学,等等。复有脑中无理者转逐理学。
某社会学教授,昔为南开社会学系83级研究生班“五人帮”之首。 某年“五讲四美”日,“五人帮”当街摆桌,为往来市民作谘询,面作可亲状,题则为“如何保持婚姻持久”云云。校长闻讯大怒,疾往呵止。“五人帮”一哄而散。校长归,犹悻悻曰:此五人,二为鳏夫,三人出妻。若其言“如何文明离婚”,则人当其任。今任其言如何白首携老,岂不误人!闻者绝倒。
死猫啃,偶呆死
某教授以三种文字镂成一座右铭。首为网络文,曰:“死猫啃,偶呆死!”次为英文,曰:smoking, or death!其三乃仿译潘恩语,曰:不抽烟,毋宁死!云云。
冯钢2篇
我本不想介入。毛丹挑起战火,不得不回敬一下:
某教授曾嗜烟如命,世人皆知。一日突发奇想,私自戒烟。好友不知,见之仍递烟问候:近日忙啥?答曰:弄湿茅坑(No Smoking)!
某生主修政治学,无奈学业不精,无所树立,欲投师所好。经同窗指点,知师癖好名牌,遂费百金,献一洋装“皮尔•卡丹”。遭师怒叱。生大惑不解,同窗哂曰:师名讳“丹”,以“卡丹”相与,岂不咒欤?
曾经的"士说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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