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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秀
 “人活着难免一死，战场上就要死人，在上战场之前，我要说几句话。”
 黄昏，夕阳象被血染似的一片殷红，均匀地涂抹在静谧的广场四周。准备开往前线的部队齐整地组成一个方块队形，一个年迈的老军人从容不迫地走在这块方块队形中间快步登上讲台，不等他站稳脚跟，他张口就说：“这是最后的机会，讲点什么呢？”他大声地问着，威严的眼神朝下一扫，全场鸦雀无声。片刻，他拿起粉笔，噌噌几步靠近黑板伸手想写出点什么。忽然，他停住了，望着天空翻滚的乌云，他心里越发地不能平静。讲点什么呢？讲我军的光荣传统？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象过去那样在重大军事行动之前撤换几个军事干部……
 广场的人屏住呼吸，聆听将军的最后教诲。这也许是最后一次，难以数清的眼睛紧紧地射向黑板。出人意料，将军没有象从前那样倔强地一甩帽子，露出油亮的光头，指桑骂槐该升的他升，该奖的他奖，该骂的他骂，然后该降的他降，最后把部队开往演习阵地。这次不同，将军既不宣布撤职干部的名单，也不发火训斥哪个人。整个广场凝聚着沉闷的气息，每个人的胸中都是沉甸甸的。
黑板前，将军久久未动，他似乎想起了战火纷飞的年代，想起了刀光剑影的战斗生活。那时建立新中国的崇高信念支配着，他和战友们在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置生死于度外。现在，在和平岁月生活习惯了的年轻人他们会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呢？将军的心很酸也很沉重，他有许多话要说而终于没有说，他轻轻移动水杯继续思索着。突然，他猛转身，用尽全力在黑板上写出如下字样：“饶命饶命！”“缴枪不杀！”
 一行醒目的外文字母标在汉字的下端，似乎代表着生与死两条供人选择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