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原平同川人做水果生意的多,当媒体以“最后的晋商”的标题对同川人进行报道的时候,走近同川人,看看这个“最后的晋商”群体,是怎么形成的,现在什么样,未来会如何?这成了我近期的愿望。
5月28日下午,当我在西三环办完事之后,就直接驱车前往北京新发地水果批发市场,同乡说,那里卖香蕉的都是原平人,原平话是那里的官话。
虽然在北京呆了十几年了,但我还是第一次来到新发地的水果批发市场。问了保安,顺着指点进入香蕉市场的时候,香蕉商户遍布了市场的四周,太阳已经西斜,但是热度还十足。我环顾四周,心想,不会所有的商户都是原平人吧。这么想着,就找了一家名字中带有“晋”字的商户走了过去。这家名字中带有晋字的商户门口没人,隔壁一家,一个男子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我走上前去,用原平话问,“你们都是原平的?”男子说,“是了。”然后我自我介绍,说是见报纸上说同川人是最后的晋商,我自己搞晋商研究,所以想来看看,了解一下。
男子姓李,据他介绍,新发地市场中大概有1——2000同川人,基本上都认识。看来,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再往下聊,老李说,哈尔滨那边有老乡做得比较大,还有就是在海南、广西等地,有老乡在当地承包土地种植香蕉,也是比较大的。
我问老李自己怎么开始做的生意。他说,原来也是跟着别人干,后来慢慢地,就开始自己干了。老李说,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能自己干的时候就自己干了。
同川人现在做买卖做到什么程度?老李说,现在再想自己开个摊子雇个人都难了。能出来的基本上早都出来了。
说到家里的情况,老李说,现在老家同川那里,盖个房子想雇个小工一天都得70、80块钱,我说那说明大家还是挣到钱了嘛,老李笑了。
说着的时候,老李指着香蕉箱子上的公司名字,上面有的是海南公司的名称、有的则是山西公司海南种植基地的名称,“那些都是老乡在南边开的公司”,老李说。
运货的车来了,老李忙着去接货。
我开始跟旁边摊位上的小伙子聊了起来。小伙子刚20出头,做香蕉这行已经六、七年了,他说,十、五六就出来干了。问他现在是自己家的生意还是别人的?小伙子指指旁边的女人说,那是他姑。
过去,晋商的小伙计都是15、6就开始进入商号实习的,看来还真是如此。
说到市场,老李和小伙子都说他们这边是小市场,一年流水也就500、600万的样子,对面的冷库才是大市场,不过,下午这会没人了。
但是,小伙子介绍说,可以到西红门那里的五色土市场去看看,那边是更大的市场。
于是,告别老立夫妇和小伙子一家人,我开车到了西红门桥,转过去问了问路,很快就找到了市场。五色土市场很大,基本上都是库房,有意思的是,一个卖西瓜的也做点零售,5块钱一个,随便挑,真是靠山吃山,在水果市场,吃水果还真是便宜。
问了卖西瓜的老汉,5块钱买了一颗西瓜,往前走,看到一个平板车上放着香蕉,我想,那旁边的库房就应该是香蕉库房了。
库房边上,坐着两个小伙子,我走上前去,问,“这是卖香蕉的吗?”其中一个小伙子回答“是了,要多少?”
小伙子的话中少了同川口音,多了普通话的味道,一问,出来卖香蕉也是六、七年了。
我说明了我的来意,就聊了起来。
他们说,这里做的还是小,人家有做的大的,应该去看看人家做的更大。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每个人都说自己做的小,面向普通小贩做批发的,说自己做的小;做大批发的(小伙子说这一块是北京最大的批发点了),还说自己做的小。敢情,在他们的心中,都有一种不满足,那——就是一种向上的力量。
交谈中,又过来几个人,其中一个话多些,他指着他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说,“他们家,都三代做这个了”。我说,“那可有些年头了。”他说,“可不是,十来年了。”
大家边聊他们边问我来做什么,然后那个话比较多的小伙子就说,“那你得找些有文化的,南方的他们有文化。”我问“为什么”,他说,“人家脑子活啊”。
又聊了一会,我告别离开。
心想,今天,我算是见到了这媒体所说的“最后的晋商”了,但我想,这只是个开始,就像老李说的,“那你要是想了解,那得跑遍全中国了。”
我给老李说,“我是准备拿出一、两年的时间来,好好了解一下的。”
老李说,“好事啊,文化么,好事情。”
寻找最后的晋商:原平同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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