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88位受访者认为“腐败问题突破民众承受底线”是未来10年的严峻挑战,占受访人数的82.3%,排十大严峻问题之首。
虽然惩治腐败是我们党的一贯立场和方针,而且惩治腐败的力度逐年加大,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赢得了人民群众的衷心拥护。但无须讳言的是,腐败并未得到有效遏制,在某些时期、某些地方、某些领域甚至还呈蔓延之势,主要表现在犯罪的人数越来越多,职务越来越高,金额越来越大,腐败的“出生率”大于“死亡率”的问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
苏共解体和东欧剧变的事实证明,即使人类历史上最先进的无产阶级政党,也没有对政权更替的“历史周期率”获得终身免疫力。相反,腐败现象的蔓延却是加速政权更替的催化剂。
拨开历史迷雾,我们发现,导致苏联剧变的原因有许多,但有一个被我们忽略的重要原因,就是苏共领导层中的腐败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即他们所攫取的特权和社会财富之多,使社会主义和共产党的外衣已经成为束缚,不便于他们更放手、更放心地去侵占和鲸吞更多的国家财富。可以说,搞垮苏共的主要力量并不是反共分子,而是苏共党内的腐败分子:由腐败导致民心丧失,最终丧失政权。
当前腐败具有以下特性:
权力异化的普遍性。一提到腐败,很多人立即想到肯定是权力比较大、势力比较强的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干部。目前最重要的趋势是“一把手”成为贪污腐败渎职犯罪的重灾区。这是因为他们手中有权,或者说有腐败的资本。现实中,也会有一些人抱怨自己想腐败也没有腐败的机会。这其中恰恰暴露了一些人对权力的羡慕,或者说对腐败的“认同”和“默许”,甚至一些官员还竞相在权力上争夺,在腐败上攀比。你做科长,我起码得做局长;你贪一万,我至少要贪两万。争权夺利、腐败堕落,成了一些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光彩之事。一些人,包括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村干部等,甚至是一些普通党员,也“能贪多少,是多少”,将权力利用到极致。还有一些小官认为升迁无望,便在捞钱、敛财上动歪脑筋,等等。这些都是权力异化的普遍性的结果、恶果、苦果。玩权、恃权、弄权呈现群体性。这是干部权力意识的腐败。具体表现为,在很多公职人员看来,只要有权就应该去“用”。当然,这样的用,是指为己谋私。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下,一些意志薄弱的干部,真的到了“想不腐败”都难的地步,被动性腐败使得一些贪官发出“做个贪官,我容易吗?”的感慨。而上行下效、官官相卫,更使一些贪官在权力异化上“得心应手”、“左右逢源”、“无所不能”、“无恶不作”。
惩防体系的脆弱性。应该说,近年来,尤其是党的十六大以来,中央关于干部选拔任用、干部监督管理等方面出台了一系列的制度、规范、要求。2009年,一张深入市县基层政权的反腐大网已经张开;2009年,中央在反腐中采取了被称为是“改革开放后最大范围的制度化、规模化防腐反腐措施”;继2008年提出反腐败制度体系的框架之后,2009年中央连续公布了《关于实行党政领导干部问责的暂行规定》、《中国共产党巡视工作条例(试行)》等众多反腐文件; 9月18日,党的十七届四中全会公报对反腐败提出明确要求;9月19日,中纪委十七届四次全会公报提出新时期反腐败的6项举措和5项具体任务……纵观中央关于制度反腐方面的创新之举,可以说很完备、很完善,但是一到了基层,就是落实在材料上的多,落实在实际中的少。或者说,理想与现实、制度与执行,还存在很长的路要走。教育、制度、监督并重的惩治与预防腐败体系还有待进一步完善、深化和应用。
权力监督的疲软性。由于权力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导致在一些地方、一些单位,对权力的监督,只能是形式大于内容,甚至有的干脆就是摆设,失之于软,失之于宽,失之于迟。近年来,虽然反腐成绩有目共睹,但腐败仍层出不穷。这除了同当前经济高速发展、体制快速转型、全面对外开放、廉政文化缺失、法律制度机制不完善的中国社会大背景密切相关,还由于党内监督是系统工程,就目前情况来说,还存在着“上级监督太远,下级监督太险,同级监督太难,纪委监督太软,组织监督太短,法律监督太晚”等尴尬局面。很多干部游离于监督之外,也便使贪腐行为有了可能和机会。但是,不受监督的权力必然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必然导致绝对的腐败。
教育、制度、监督并重的惩治与预防腐败体系中,一个都不能少,尤其是制度创新、制度反腐,更不能少。只有做到制度管人,让制度说话,而不是让人去管人,让人去说话,尤其是仅凭个别人“说了算”。“去民之患,如除腹心之疾”。在反腐败问题上,要加强教育、让人不想腐败;加强监督、让人不能腐败,完善制度、让人不敢腐败,合理待遇、让人不必腐败。特别是在完善制度方面,形成用制度规范从政行为、按制度办事、靠制度管人的有效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