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原名吴玉征,三十岁左右,北京一家IT媒体的记者。
“一名文字记者。”阿三拨弄着手里的一架属于入门级的大画幅胶片相机补充说,“我也喜欢摄影,在这个摄影项目里是摄影师。”
2007年,阿三30岁,写过小说,玩过摄影,有稳定的工作,但总觉得自己一事无成。偶然间在机场看到一本杂志,介绍一位国外的摄影师,邀请当地居民到摄影棚里免费拍标准照,然后建立了一个名为“面孔”的城市人影像资料。
“好像也不是很难哦。”这则报道触动了阿三内心压抑很久的曾经是文艺青年时的理想。他决定照此做点事,尽管他只是一个还不能完全把握摄影技术的摄影初学者。
他把他的摄影项目也取名为“面孔”。
写文案,发帖子,召集愿意接受拍照和采访的年轻人。先是熟人,后是网友,然后网友的网友,两年下来,阿三已经拍摄了100多位“蜗居”北京的年轻人。“他们挤在地下室或者群租的房子里,尽管生活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但大部分人都在坚持着自己的理想,这也许就是他们还留在北京的理由。”
每次拍照都是一次奇妙的思想旅行。阿三作为一名倾听者,总是要和被拍摄者先聊上一两个小时。等待相互间熟悉了,才开始架起相机。很多拍摄者后来都成了阿三的朋友,继续保持着联系。“理想经常跌落到现实里,采访过的人有些已经离开北京,或者回老家,或者到外地工作。”
阿三觉得自己的照片拍得不成熟,他期望能够达到德国著名的摄影家桑德的水平。他笑了笑,“这也只是一个理想。” (新京报 翟红刚)
精神流浪小姐(网名) 地点:北师大 时间:2008年10月11日
她又去上班了,在一家报社做记者。可她一点都不愿意上班。以前认为自己挺牛的,是一个标准文艺女青年。组过乐队,没几个月散伙。拍过短片,和投资人意见不合,不了了之。还干过别的文艺的事情,现在距离越来越远。她说自己变得越来越内敛,越来越温和。
她是湖北人,学新闻专业,在当地媒体工作一段时间后来北京,继续混在媒体。但在北京两年时间内,上班也不过一年,其余时间出去旅游,做自己的事情。结果现在认为自己一事无成。唯一能安慰的是,这几年把英语学好了,偶尔给人做翻译。家里人催促结婚,这给她很大压力,一年之内频频见人,差点和一个老男人结婚。感情不如意的事情很多,她以为自己是双性恋。现在的男朋友是澳洲人,在酒吧认识的。
大伟(网名) 地点:紫竹桥 时间:2008年2月23日
他住的这间平房月租600元。房间里没有太多东西,简单家具,皆属房东。他是陕南汉中人。高中时离校几个月,幸父母游说,又重返高考。大二那年,觉上学无益,只身混于深圳,工作于IT企业。因钱包被抢,父母劝回,又独自来京。他是一块顽石。没有毕业证,去找工作几次,总是以技术和自信胜出。现在一家网站做技术支持。前一阵,学校让他回去考试,说给毕业证,他也是一脸不在乎。
原野(网名) 地点:通州南关 时间:2008年4月19日
她对自己工资很不满意。她想着换一个工作,可能会赚更多钱,然后做更多事情。本来以为进入服装行业,可以和想象的设计工作距离近一点。工作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一回事。她的工作很忙,做物流,周六日不休息,平时换班休息。二室一厅的房间,只要1000元。这个房间里,墙皮涂料大面积脱落,一卷一卷的,好像咧开的嘴。她老家在河北,学的是信息专业,同学们毕业后大多从事IT工作。
阿樊(网名) 地点:大北窑小区 时间:2008年4月25日
她有一副娃娃脸,总是笑呵呵的,不急不慢地谈论中医养生之道。墙角斜靠着装在琴套里的古筝,鞋盒里躺着她的舞鞋,但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摸过它们了。她是江西人,在西安读通信本科,北邮研究生毕业后,在一家外企做研发工作,月薪近万,两年后辞职,只觉这不是所追求的生活。她已经10个月没工作了,一直在家。但她很忙,计划着创业,不停地学习知识。(后来,她创业失败,又找工作上班了。)
小懒(网名) 地点:传媒大学对面小区 时间:2007年9月16日
他住地下室有两个月了。小区地面的建筑富丽堂皇,而地下室则阴暗无光。小懒习惯性在这里绕来绕去进入房间。他的房间摆放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再也没有多余空间。每个月要缴纳房租400元、水费50元、洗衣甩干费1元,还有电费。上个月他的电费只有2元,他的电器只有一盏台灯。小懒在一个房地产网站做编辑。每天忙到晚上8、9点。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和远在无锡的女朋友通电话。
他们是蜗居在北京的年轻人,年龄二三十岁,最大的35岁,最小的21岁,有留学归来后又放弃高薪的无业者,有刚毕业挤在地下室的程序员。而他是一位想做点自己的事的摄影初学者。因为他的摄影项目“面孔”,一百多位年轻人走进了他的镜头,向他倾诉着自己的北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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