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海啸令金融市场风声鹤唳,为免遭这场海啸没顶,美国多间银行都接受政府资金援助,先充实资本,熬过这场风浪。然而,世界没有免费午餐,接受公帑资助,便须被公众和政界严密监察,8大银行的领导人周3便须往国会接受质询。银行发现政治干预愈来愈严重,令部分银行改变主意,希望尽快把政府资助还清,回复自由身。
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周3召开听证会,监察7000亿美元问题资产纾困计划(TARP)首笔资金的运用,邀来8间获得首批拨款银行的CEO出席(首批获拨款银行有9间,但美林已被美国银行收购)。
除了问责,会议理论上也同时咨询银行有关经济、楼市等问题的意见,但在美国公众高度敌视华尔街下,这次长达7小时的听证会变成银行公审会。
8名银行掌舵一字排开地坐,议员不时提出是或非问题,下令这班CEO以举手作回答,又要求他们逐个逐个说出公司业绩、自己的花红等数字,并不断追问有没有使用政府给予的资金贷给其它企业和消费者。有议员说不理解为何银行业要有花红,而不干脆将底薪提高便算。大行CEO则非常客气,被议员夸奖为宇宙的上校时,美国银行CEO刘易斯立即说他们只是宇宙的下士。摩根士丹利CEO麦克承认,金融业整体要为贷款标准宽松,导致债券泡沫而负责,他个人为此道歉。
汲取美国3大车厂CEO首次往国会时,因为乘坐公司飞机而被公众炮轰的教训,这些银行领袖也改乘火车或飞机商务客位,宁愿在华盛顿住一晚酒店,也不乘包机。
不过,民主党众议员卡普阿诺向这些银行高层大呼,他们作出这么多补救动作也于事无补,美国已经不再信任他们了。委员会主席弗兰克说,华尔街须明白到美国人的愤怒,并要乐于与议员合作,而非勉强地跟议员合作。
这些曾是天之骄子的银行领袖获如此对待,令人难堪,但正如共和党众议员诺伊格鲍尔形容,这次听证会是股东大会,因为这8间银行不少资金来自纳税人。
不过,银行界投诉,政治干预银行营运的程度远超当初预期。华府近日表示受助银行高层年薪须设上限50万美元,有议员更建议全间公司的职员薪金都须设限。
金融服务圆桌组织副总裁塔尔博特指,当日条款列明国会可能更改有关资助的法例,银行已十分关注,但想不到政界会对银行业务插手得这么厉害,指出如果愈来愈多具追溯力的新规定出台,更多金融机构会寻找退出拯救计划的策略。
在听证会前,高盛财务总监维尼亚已表示,在没有政府资金下,高盛可能更易处理业务,至少监管较小,压力较小。刘易斯在听证会上说,美银只想尽快还清政府资助;被问及为何一些银行拒绝接受援助时,他指,原因十分简单,就是这些银行不想政府介入公司业务。麦克表示,大摩希望在2012年或更早还清款项。
但能否尽早还清款项是另一回事。根据规定,银行不能利用还款前的3年盈利来还款。更根本的问题是,集资市场现在一池死水,而且政府资助利息只有5厘,认股证的利息支出则另加几厘,银行很难找到成本如此低的集资方法。正如富国CEO施顿夫说,何时还清政府资金,一切视乎信贷市场状况。
而且,市场仍然动荡,银行不会知道自己的财务状况能否突然恶化,若果还清贷款不久后又要向政府紧急求援,伤害更大。在去年9大银行获首批TARP资金资助时,美银被视为实力最雄厚的美国金融业一哥,但几个月后已需要第2度向政府求援。
一间主要银行的高层私下向《纽约时报》说,担心如果成为第一间还清政府资金的银行,集团可能变成水中唯一一个没有驱鲨设施保护的银行,被虎视眈眈的同业吞并。银行业分析员赫特说,银行不应急于还清款项。
【美银行盼早还帐,避政治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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