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大更强硬一些”有着强烈的期待


  3月9日上午,十一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举行第二次全体会议,听取吴邦国委员长作全国人大常委会工作报告。吴邦国在旨在“提高人大监督工作实效”的三点强调中的第二点中表示:人大监督与“一府两院”的工作,目标是完全一致的,不是相互掣肘,不是唱“对台戏”。人大依法搞好监督,有利于推动“一府两院”改进工作;“一府两院”依法自觉接受人大监督,有利于依法行政和公正司法(据新华社)。

      在一段时间内的舆论中,很多人是将人大与“一府两院”作为“对立面”来理解的,认为只有人大强悍地给政府与两院“找茬”,形成掣肘,才是好的监督。所以很多言论对“人大更强硬一些”有着强烈的期待。

      那么,吴邦国委员长“不唱对台戏”的表态,是否有不妥之处呢?显然不是的。全面审视吴邦国的这番讲话,是在一个较高的原则层面作上述描述的,阐述的是一种辩证统一的关系:职责不同,目标却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有利于人民的根本利益,都是为了有利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推进。人大通过履行监督职责,更好地支持“一府两院”依法行政、公正司法;正是基于这一点,“一府两院”对于人大监督应该多一些自觉意识,不能搞排斥。

      实际上,这一定位并不是今天才有的,而是我国人大一直以来的姿态。九届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李鹏在其《立法与监督:李鹏人大日记》中就有过这样的描述:“国家行政机关、审判机关、检察机关都由人民代表大会产生,对人大负责,接受人大的监督。人大对‘一府两院’的监督,在一定意义上也是一种支持,通过监督支持依法行政、公正司法。在我国,人大和‘一府两院’都是在党的领导下,根本目标是一致的,只是职责有所不同。这种关系是我国政治体制的一大特点,也是一大优势,有助于国家机器高效运转。”

      其实,这种定位符合国家机构按照民主集中制原则建立并运转的原则。正如英国政治家爱德蒙·伯克在两百多年前所言:议会并非代表不同利益和敌对利益者的会议,议会是一个国家的审议会,具有同样的利益和整体的利益。这是代议制体制本身具有的一个特征。

      可见,所谓“不唱对台戏”这回事需要两个层面上的理解。从国家的至高利益与人民的根本利益的角度来讲,人大和由其产生的“一府两院”并没有对抗性的利益诉求,目标是一致的,没有各自的“私利”,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但对这个原则的重温与重申,并不意味着人大与“一府两院”在具体问题上没有独立的立场,要放弃原则彻底做“好好先生”。恰恰相反,从某些监督个案上看,对于“一府两院”公职人员的不当决策与不当行为,人大监督必然要对其进行纠正,在局部细节上表现出“对台戏”的迹象。这是一组对立统一的关系。

      人大与“一府两院”的“戏”,既注定在一个“大台子”上,又注定不会在每一个“小台子”上。长远目标一致,不等于过程中每一步都没有“对立”,纠正某些不当个体的行为,也正是为了保障这个长期一致的目标不被扭曲。所以,某些基层官员与司法工作者,千万不要会错了意,以为这种“不唱对台戏”是意味着任凭自己怎么胡作非为,也没有人跟他这个个体“唱对台戏”;人大代表们也不要会错了意,以为强调“目标一致”、“不掣肘”就是在特殊时期放松对于“一府两院”的监督。此两种理解都是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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