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诚至爱的亲情


  卢老是晚清时的秀才,喜欢接纳新鲜事物,喜锻炼,看报纸,乐观的人生态度,是他长寿的秘诀,今年他104岁。

  卢老夫妻生育七个孩子,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把孩子抚养成人,在他五十岁时,老伴撒手而去。少年时的卢老,最基本的生活如做饭烧菜都不会,平时都是父母或妻子照料,现在妻子离他而去,一切从头再来。从烧饭开始,常常做半生不熟的饭,囫囵吞枣,自己单独生活,依旧过着清静而充实的生活。养花,看报,了解和接受新鲜事物,锻炼身体是他生活的内容。

  在大儿子五十岁那年,突然中风而导致半身不遂,儿子不得不离开他心爱的教学岗位。半年后,大儿媳不辞而别,更是给大儿子的生活无疑是雪上加霜,生活在苦闷中的大儿子,几次自杀,亏及时抢救,才免于不测。至此,卢老二话没说,承担起照顾和开导儿子的重担,和儿子生活在一起。

  病榻上的儿子,开始时,几乎是天天流泪,一切沉浸于自责的苦闷中。自己一生所倾心奉献的教育岗位,因自己的病,从此以后不在来。回首当五星红旗飘扬升起在校园内,朗朗的读书声,同学的喜笑声,是那样的熟悉而陌生;可恨的是和自己曾许下白头携老的结发妻,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偏偏离我而去;自己到老不能赡养父亲,却让他老人家来照顾自己。知子莫若父。卢老看到眼里,什么也不说,用行动来说服儿子,用行动来教育儿子。早晨起来,歚老为儿子洗脸,一遍一遍地悉心照料,把早餐端到儿子跟前,一口一口喂;饭后,卢老把儿子拖到院内晒太阳,读报纸;按摸,扶助儿子练习走路锻炼身体;时而讲笑话,说幽默的故事,回忆过去另人激动人心的家长里短;晚上用开水给儿子烫脚……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一年年流逝,儿子竟能神奇地可以自己拄着拐杖,单独走路!街里街坊,为卢老的精神而感动,为卢老儿子的毅力而佩服!时间一晃三十年过去了,父子共同走过三十年的快乐时光,儿子今年80岁,卢老104岁。

  卢老感冒,子女们不得不把他送到医院里进行治疗。八十岁的儿子,似乎象儿童时那样,嘴里嘟囔着要见爸爸,从他的喉咙里急切地喊着“爸爸,爸爸”,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终因思念过度,迸发脑溢血,不治而亡。死时眼睛没有闭上,瞪着眼,张着嘴,似乎有话要说。

  医院里的老卢天天和医生闹着要回家,心情是那样显的急迫如焚。几次自己拔掉吊水要出院,幸而被医生和家人发现。子女心理明白,老卢急于回家的原因是想念儿子,多么希望能陪伴在儿子身边,想着和儿子一起走过的几十年的生活,聊天,看报,锻炼身体,一起走过的路……卢老淌下伤心的泪。父亲想着儿子,儿子呼唤着父亲,虽相隔不远,但又甚过千山万水那么遥远,那么的无奈和无助。子女也不想将儿子的死讯告诉老卢,以防不测。

  卢老的感冒康复了,回到家里,儿子却没有在。卢老显得异常的平静,没有问子孙们儿子上那里去了。两个星期后,到发稿时,卢老一个人静静着躺在床上,走了,是那么的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