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7日,年轮再次碾过记忆的伤处,依然可见依稀的伤痕,隐约的疼痛在黑夜里阵阵泛滥。
依旧的阳光,如初的绿意,三年前,这个日子,身体在撕裂,血液在流失,眼前阵阵眩晕,冷汗数次浸透衣衫,在那个日子里,我不止一次的想,想有一瓶安眠药,永远的长眠,不再醒来。也许我长眠将不再醒来,离去的瞬间我的眼里只有热爱。我祈求上苍让我少许的安宁,我在疼痛中挣扎了十个小时,仿佛在地狱与人间的边缘挣扎了无数个来回。
看不见创伤,看不见血淋淋,但是明显感觉体内某处在流淌什么,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我在虚脱,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孩,我在喘气,如搁浅的鱼,五脏六腑似乎被一双大手狂暴的撕扯。生命的计时,滴答滴答,我仿佛听见了天堂的乐音。短暂的眩晕,我看见了天使的翅膀透明如冰蝉翼,天堂里和谐安宁。
只感到许多人拿着各种仪器手忙脚乱,耳边交织着各种声音,白色是眼前唯一的所见,氧气包是我唯一救生的稻草,我拼命的抓住。在迷迷糊糊中赤裸了自己,第一次照见生命的原始。
醒来时,已经是一缕阳光照耀的清晨,昨夜,仿佛是一场梦魇。似乎的确发生过,又似乎觉得不可能。倏地,疼痛的伤口提醒我复活昨夜的记忆,直面昨夜的残酷。一个声音飘进我虚弱的耳中,顿时思维凝滞,一行清泪潸然而下,粉碎了梦境,毁灭了憧憬,我宁愿在昨夜长眠,阳光退却在眼睑之外,我只看到黑暗与荒凉。
妈妈, 妈妈,我扯着母亲的衣角,将脸紧贴在妈妈的胸前,妈妈,妈妈,我一声声地呼喊着,任泪水肆意的长流,浸湿妈妈的心房。从此,长夜里多了一双伤心的眼睛,守着黑夜直到黎明。
2005年5月17日,痛在身上,痛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