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的意义与人生的价值——3


维特根斯坦对于写作的认真及对于形式的蔑视,是极为可贵的。在这种认真的态度与蔑视的态度中,包含了他执着于精神追求的可贵人格价值。

 

尽管他不愿意被误解,但他在写作的时候并不怕遭遇误解。误解他的人很多,包括至今健在的一些知名研究者,甚至包括给他生前唯一出版的著作《逻辑哲学论》撰写长篇导言的罗素。

 

福楼拜曾经说:“文学界不管发生什么,都与我无涉。我将一如既往,只为自己写作,只为自己一人写作。”福楼拜从不将写作看作为谋取社会功利的手段。作品本身就是他所谋求的功利,他所要谋求的,也只在于作品之中。

 

阿斯塔菲耶夫说过:“写作需要的是全副心灵,而不是趋附时尚,不应该在文学中寻找地位,而应该从中寻找自我。”那些趋附时尚的写作者,不能认识写作的真正意义,最终将被新潮流淹没。

 

从卡夫卡那里,我发现:写作是将自己关闭起来以后所打开的一扇只有自己能够进入的门。

 

我发现真正伟大的作家都是一些像记日记一样写作的作家。他们从不考虑所谓的读者。

 

Ralph Waldo Emerson则干脆这样说道:The landscope belongs to the man who looks at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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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根斯坦曾经说:“贪图功名是思想的死亡。”“几乎我的全部著作都是我对自己的独白,我所说的种种事情都是我与我自己的密谈。”对于写作的认识,维特根斯坦与许多伟大的作家有着同样的睿智。在他们看来:文字的表达只是为接近自己的思想,而不是为接近读者的理解。能理解的人们自然能理解它们。

 

没有视觉的盲人,甚至不能想象色彩,不能想象女人的美丽,能通过触觉来感知、想象果实的形状,却不能想象所有植物的全貌。盲人面对视觉艺术的处境,正如许多人面对真正伟大的艺术作品和思想文字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