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天公重抖擞——关于“复旦破格录取人才”的评论


“我劝天公重抖擞”

——关于“复旦破格录取人才”10条评论

 

在人文科学领域,未进过大学读书的著名学者很多,例如老一辈的郭绍虞(复旦,文学批评史)、吴文祺(复旦,语言学)、启功(北师大,语言文学)、饶宗颐(香港,国学)、郑子瑜(新加坡,修辞学)等都成为一代宗师。(谭汝为)

 

在当代中年学者中, 谢泳教授只是师专英语系学历。要是放在今天,谢先生恐怕连教中学的学历都不够。但请看谢先生部分著述:《血色闻一多》(同心出版社2005)、《储安平与〈观察〉》(中国社会出版社2004)、《杂书过眼录》(中国工作出版社,2004)、《思想操练》(合著,广东人民出版社2004)、《没有安排好的道路》(云南人民出版2002)、《西南联大与中国现代知识分子》(湖南文艺出版社1998)、《大学旧踪》(江西教育出版社1998)、《逝去的年代——中国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命运》(文化艺术出版社1998,香港天地图书公司1999)、《教授当年》(百花文艺出版社1998)、《教育在清华》(百花文艺出版社1998)、《书生私见》(上海文艺出版社1998)、《中国现代文学的微观研究》(北岳文艺出版社1997)、《学人今昔》(长春出版社1997)、《旧人旧事》(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禁锢下的呐喊:1976-1989年间中国的报告文学》(自费印刷1991)等。 谢泳先生的研究思路、方法和成果,受到学界普遍赞誉。相形之下,遍及各院校中难以胜数的水博士群体,就显得徒有盛名了!(谭汝为)

 

民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才,由于各种原因,没有走上系统化的教育的轨道,机缘巧合,走上了自学的小径,或者喜欢读书、或者喜欢发明,成为“偏才”和“怪才”。囿于成见,学院派对于这些“怪才”没有体现出应有的人文关怀,看到他们取得的成绩,不是欢喜赞叹,而是嗤之以鼻,可见我们这些学院派心胸之狭隘,观念之陈腐。这里,我要说句大胆的话:民间人才之多,已经到了必须面对的程度,大学下一步的工作,理应是开门把这些民间怪才,请到大学里面,岂不是“成才学”现成的例子? (谢志浩)

对于特殊人才应作特殊处理。前两年,杨玉圣教授向厦门大学推荐谢泳教授前往任教;最近,裘锡珪教授向复旦大学推荐只有高中学历的工人蔡伟来当博士;结果都如愿以偿。因此,学界对厦大、复旦校领导怀有格外的敬意。因为他们是真正懂教育的校长。(谭汝为)

 

大学不外三件事:兴趣、性情、通识。但是,从小学开始的系统化的教育,多是扭曲怪胎似的教育,不少教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少有想法的种子选手,硬着头皮接受“无趣”的教育,也许是被“喂惯”了,丧失了自己觅食的兴趣。古文字学大家裘锡圭先生,自己培养的博士不在少数,好多成为教授,但是,老先生却分外重视“票友”蔡伟的判断。原因何在?蔡伟通过自学,对于古文献具有同情的了解和温情的敬意,对于古人的文法、句法和书写习惯,心有灵犀。裘锡圭先生招录蔡伟,那是老先生在找寻自己的衣钵传人。也许,十年之后,古文字学研究极有可能过渡到蔡伟的时代。(谢志浩)

 

现在大学主事的,往往是77级、78级里面的种子选手,当时恢复高考制度的时候,真够拨乱反正的。葛剑雄、莫砺锋、易中天 高中生,直接考取硕士研究生,也没有听谁说不合规矩。前有车,后有辙,复旦大学对于两院院士和杰出学者,表现出应有的信任,希望复旦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更希望其他大学积极响应,力争三两年之内,更多的“蔡伟”,可以同等学历报考硕士和博士。(谢志浩 

据我所知,南开大学陈洪教授、河北大学刘崇德教授,在1978年前后,也是由高中学历直接考取硕士研究生的。现在他们都是博导,都成为中文专业著名学者,学术领军人物。当年破格录取陈洪的王达津先生,破格录取刘崇德的詹鍈先生,都是别具慧眼的名师。学界对这两位老先生怀有敬意。(谭汝为) 

我为蔡伟担心。复旦录取蔡伟已经破格了,所以,复旦研究生院周密安排历史学、考古学基础知识的训练,对蔡伟进行本科和硕士课程的“恶补”,另外蔡伟还要努力学习日语。如此安排,有点为难蔡伟,难道非要把蔡伟累倒吗? 复旦为什么不向老清华学习,清华能够聘杂货铺的伙计华罗庚为算学系讲师,复旦为什么不可以聘蔡伟为教师呢?(谢志浩) 

 

从媒体上相关采访中知道,复旦的相关老师多次陈述,要为蔡伟的成长补课,讲了许多计划。我个人认为,像这样的人才,你只要选拔进来,最好就让他自由成长,他在知识上的缺陷,如果影响到他的专业,他自己必然会奋起读书,制度化的学历培养大可不必,复旦给了他平台,只需要看他以后能不能做出成就来,做出成就来就是成功,如果做不出成就来,再补多少本科、研究生的课也没有用。多给蔡伟一点自由,让他自由生长!(谢泳)

    

俗谚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如果确实是人才,不管你顶衔戴冠,还是平头草根,甚至半路出家,在大学都得接受教学、科研的实践考验。一般说来,三五年实际工作,就能把每位学者的 真假 虚实 贤愚 高下 昭示得清晰澄澈。(谭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