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论——人类救赎之路》序


  
  在开篇之前,说几个真事,第一个真事最先从大学的校友那里得知,他就是阜新人,好像他有些熟人就在其中遇难了。后面的真事,最先从《读者》中了解到的。下面的内容是从网上找到的。

  读者可能也知道这些事,不知可曾想过其中蕴含的一些启示?

  第一个事:艺苑歌舞厅特大火灾

  阜新市艺苑歌舞厅靠近商业闹市,是个200多平方米的陈旧的一层建筑。1994年11月27日,周日,耐不住寂寞的青年男女纷纷从不同方向涌向艺苑歌舞厅。 

   吸引他们的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低廉的门票。交1元钱,可以在这里从早8点半尽欢到晚8点半,只要你有时间和精力就行。阜新市是辽宁省最穷的地方,但穷有穷的欢乐,被人戏称为“穷鬼乐园”的艺苑歌舞厅格外爆满。 

   同往常一样,王文忠在北门繁忙地收取门票费。可惜,几乎没有谁对要登上6级台阶穿过两道普通住宅室内一样狭窄的门再迈下5个台阶才能进入舞厅有所警觉和不满。仿佛他们是为寻求欢乐而来,欢乐以外的,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

      幽幽的紫兰灯下布满神秘,扫动的光柱撩拨情感,蹭步悠悠,鬓发厮磨。此时,谁会在乎舞厅已经达到304人,超过了公安癌门规定的定员140人的一倍还多。舞客要的是享受,老板要的是钞票,他们都陷入了各自的陶醉之中。

      灾难发生在13时28分左右,在3号雅间(5平方多米)里,长头发的17岁青年舞客邢胜利从沙发空隙中取出一张报纸卷成圈,点燃吸烟,随手又塞进座下的沙发,引燃了里面的纸张,又烧着了墙上的装饰布……

   紧挨着邢胜利坐在沙发上的16岁的职业中学女学生俟明丽目睹了最初发生的情景。邢与他的伙伴用手拍、脚踩,又用汽水浇,都无济于事,开始候明丽并没有害怕,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会着大火,只是那天她穿了件漂亮的皮衣裳,怕弄脏烧坏了,才出去,等到了10多米外的北门,回头一看,火已经窜出雅间,烧向舞厅的灯棚。她说:“这时我向外跑,跑出之后到舞厅附近一个水房洗脸,出来时,看见大火已经烧到舞厅的房顶了。”她想不通,为什么火着得这么凶,这么快?

   54岁的谢长厚满头白纱布,双手也被烧伤。躺在医院里,他回忆了那天大难不死的经过。他是阜新市太平区教委的副主任,前一天与人商量如何找一个花钱便宜的教师新年联欢的场所。骑自行车来到艺苑歌舞厅,走进门站到台阶上,他觉得里面灯光很暗,看不清楚,过一会儿眼睛适应了,才发觉满满的都是舞动的人,突然,一伙年青人匆匆向门口奔来,他以为是结帮打架的,急忙靠后贴墙让道。接着他闻到了烟味,尔后又看到了火光,几乎同时,又听到了有人喊:“着火了!快跑吧!”这一刹那间,黑压压的人群潮水似地涌向北门,他被挤到长凳上,尽管他站在那里比别人高出一截,但下身被死死箍住,动弹不得。舞厅里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哭叫,一种地狱的恐怖突然笼罩下来,人们拥挤、踩压更加猛烈。他们层层叠叠,层层交织,谁都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浓烟逼过来,火在头上的棚顶烧过来,谢长厚长叹一声“完了!”有些昏迷,向前倒下,趴在了许多人的脑袋上。朦胧中,他突然感到了光亮,一般新鲜的冷气扑过来。原来,外面一个人撕掉门帘,冲他大喊,“快把胳膊伸过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顿觉有了点力气,把手伸过去,被人用力拉出门外……他躺在病床上时,曾经在他身底下的人已经不动了,舞厅里也听不到呼救声了。后来,听说他身下的人有二百多,都惨死了,一想起这些既感到深深恐惧,又觉得大难不死,格外幸运。

   选煤厂工人戴军在舞厅的另一侧,当惊慌夺路的人群挤成一团时,他明白再挤过去只也只能死路一条。他呆立片刻没有乱跑,看见老板娘打开南面疏散门出去,也随着几上步逃到外面,他只有面部的额头和鼻子轻度烧伤。一切都来得太快,难道自己是最后的生还者?他怔在那里,再没看见有人出来,不一会儿,火就从上面的窗户冒出来。他惊魂未定,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眼前的舞厅里正在发生着一场多么可怕的惨剧!他不敢面对这个残酷的火窟,没等消防队到达就奔回家去。

  这是一场建国以来罕见的死亡惨重的大火。在大火中,死亡233人,烧伤20人。死亡者中,男133人,女100人。死亡者绝大部分很年轻,据统计,14至17岁的61人,18至25岁的159人,他们有的未到花季,有的正值花季,他们为寻求欢乐而来,却被无辜地送入了地狱。

  为什么会造成人员集中死亡?

  阜新艺苑歌舞厅大火发生后,人们不禁要问在面积不大的空间,为什么会造成大批人员集中死亡?一批消防专家到现场进行的事故调查、勘查和模拟实验,提出科学分析报告,让人们能了解其中的缘由。

     装修不符合消防要求肯定是个原因。但我们看看其他的。

   舞厅严重超员,起火后难以疏散。公安部门给艺苑歌舞厅定员140人。起火时,共有304人(含逃出的71人)。大厅燃烧后,一氧化碳达到致人死亡的浓度尚需二三分钟,达到妨碍行动浓度也需一二分钟。如果南北门都打开,正常通过,2分钟可以全部逃生。但北门只有0.8米宽,且有5级台阶,人多慌乱拥护互相死死卡住。南门虽有1.8米宽,且有5级台阶,可着火前此门上栓挂锁,后来老板娘逃跑时虽然打开,但为时已晚,也仅从南门逃生6人。

   缺乏逃生常识,疏散无人组织。对一些舞厅逃生者的询问中了解,他们基本不懂逃生常识,学校和家庭也从无人教过逃生的知识,大部分不知道安全门是干什么的,起火后,只想从哪里来的,再从哪出去,所以都涌向了北门。火灾发生时,老板及老板娘没有及时组织人员疏散,又拉断电源,舞厅没有事故照明灯,造成现场一片混乱,加重了人员的伤亡。

    就这样,一场大火使众多的人失去了生命和健康。

  第二个事:发生在9.11恐怖袭击中的事

  2001年9月11日上午,纽约的上空艳阳高照,陈思进和往常一样,准时来到公司上班,他的办公室位于世贸大厦北塔80层。8点多钟,他刚打开电脑准备工作,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摇晃,桌上的一满杯咖啡溅了一地。陈思进和同事们一样,第一反应就是地震,并未引起太大的恐慌。

      几分钟后,有人来通知全体撤退,这时陈思进才意识到可能出大事了!80层没有往下的电梯,他们迅速走到78层寻找出口。意想不到的是,因为楼体变形,8个出口的门全部卡死了。手机信号已全部中断,三四百人挤在一块,他们无法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死亡的气息瞬时扑面而来,恐惧笼罩在每个人心头。人们开始强行撞门,经过15分钟的齐心协力之后,终于打开了一个出口。

      电梯肯定走不了,只能走楼梯。生命的通道被分成了两条:一个楼梯往内旋转,另一个楼梯往外旋转,显然,内旋的楼梯要比外旋的近得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谁心里都清楚,走近道就意味着多一线生机。灾难面前,人们并未慌乱,自觉地把近道让给了老人和妇女,陈思进和其他人一起从外旋楼梯逃生。楼道狭窄,人群拥挤,却没有人推搡抢道,人们井然有序地快速撤离。

      刚走下几层,陈思进的眼镜忽然掉了,眼前一片模糊,他心想还是逃命要紧,便头也不回、跌跌撞撞地接着往下跑。没走出几步,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他的肩膀,“先生,这是你的眼镜。”陌生人凝重的眼神,似乎在向他传递一种力量——要活下去!陈思进万万没有料到,在生死攸关之际,竟会有一个陌生人帮他捡回眼镜。那一瞬,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情。他戴上眼镜,感激地说了声“谢谢”,更加卖力地往下跑。

      78层楼梯,陈思进用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终于逃到了一楼。到处都是刺耳的警笛声和人们恐慌的呼喊声,街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他这才知道,世贸大厦南塔已经倒了。陈思进不敢喘息,拼尽全身力气狂奔而逃……两分钟后,身后传来轰隆巨响,大地在颤抖,世贸大厦北塔轰然倒塌,陈思进死里逃生。望着身后的一片废墟,陈思进流泪了。他明白,是那个帮他捡回眼镜的陌生人善意地一俯身赐给了他宝贵的两分钟。

      “9·11事件”已经过去5年,现在的陈思进是全球第二大银行美洲银行证券部副总裁。回想起当年那段逃生的经历,他感慨万千。他说,那一天,男人们主动让道给老人和妇女的壮观景象至今还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人们之间没有抢道、推搡,也没有争论、协议,那份心灵的默契令人叹为观止。也正是这份默契,为所有人赢得了宝贵的逃命时间。在生死时速的求生之路上,混乱只会逼人们陷入更大的绝境。唯有团结、正义,才能拥有力量,温暖前行。    

  里克·里斯科拉

     2001年“9·11”恐怖袭击当天,摩根士丹利添惠公司的安全负责人里斯科拉指挥近2700名员工逃生,创造了奇迹。

     里斯科拉是一名美国退役军人,经历过战争,掌握了很多生存技能。退役后,里斯科拉来到摩根士丹利添惠公司担任安全负责人。摩根士丹利添惠公司在世贸中心第二塔楼拥有22层办公室,在第一塔楼也拥有几层办公室,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空中王国”。

     里斯科拉早就担心世贸中心会发生恐怖袭击,但他相信,只要通过充分的训练,一个最普通的人也能在灾难发生时自救。于是,他经常不定期对公司的近2700名员工进行消防演习训练,要求他们走44层楼演习逃生。

      虽然公司的领导层和投资者都不赞成此类演习,但里斯科拉还是顶住压力坚持下来。

  9·11的那天早上,里斯科拉听到巨大的爆炸声后,从办公室的窗户望去,看到双子大厦中的一座塔楼已经起火。这时,纽约-新泽西港务局警告人们待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不要动。但里斯科拉用手提式扩音器、无线电话机和手机疾呼员工赶紧撤离。而员工们的表现也的确非常漂亮,因为通过平时的训练,他们对采取应急行动已轻车熟路。里斯科拉平时总是告诫员工逃难时一定要往下而不是往楼上跑

  里斯科拉教会了摩根士丹利公司的员工实行自救,他所上的这一课非常的珍贵:当该公司所在的那座塔楼坍塌时,摩根士丹利的员工只有13人未能逃生,其中包括里斯科拉和其他四名保安官员。其他2687名公司员工都得以生还。

  可是,他自己就没有逃出来。这一点值得深思。

  这是我与一个朋友在办公室的对话。

  “当你在电影院看电影时,突然起火了,怎么办?”

  “这还要想吗,跑。”

  “你一跑,很有可能就死定了。”

  “难道不跑吗?”

  “不跑,你可能也死定了”

  “那怎么办?”

  “这就是人类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慢慢去想吧,哈哈,说不定有重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