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平
69章 对立统一方法是联想思维之根
联想思维方法作为辩证思维运动的一种普遍规律，是伟大思想家卡尔·马克思哲学方法论核心思想――“对立统一”思想的延伸。但在今天，对立统一规律，也在受到“新”思想潮流的挑战。
上个世纪中叶以来，著名建筑大师贝律铭在罗浮宫前创立“玻璃金字塔”的成功设计，被西方舆论广泛渲染，此项设计被树立为“不对称建筑艺术的永恒典范”，无形中也熏陶了人们的世界观；从某种意义上看，数学领域获得科学大奖的“不对称公式”及其算法手段，似乎也撼动了“对立统一规律”的普遍适用价值；而目前，学术界都很热心用时髦的“第三种状态”来开掘新的学问，其思维方式迅速渗透到了许多学科领域。这种被舆论渲染的“时髦”，给对立统一规律带来的表面冲击，同样包含有背离自然法则的逻辑误导作用。
比如：有人发现“临界思维状态”是介于常规思维和梦境之间的大脑运动；有人发现“亚健康”是介于健康和病患之间的第三种状态，等等。人们以发现新大陆般的新奇感觉，纷纷突出强调物质运动过程中的“第三种状态”和“中间环节”，其中，许多学者是想确切说明对立统一规律不科学。香港一位著名学者曾公开批评：“马克思的理论不是已经过时的问题，而是从来就没对过。” 我们真切感受到了作为体现自然法则的辩证逻辑的理论基础――对立统一规律在当前学术界一再受到“新”思想潮流挑战的形势严峻。
对此，笔者认为，首先没有必要对研究“第三种状态”不以为然，执意用传统概念来反对：“有病就是有病，健康就是健康，根本不存在什么‘亚健康’！”其实，研究物质运动过程中普遍存在的“第三种状态”和“中间环节”确有重要的科学价值。不过，要提醒知识界的有识之士们：你要研究就研究透，研究透了你才会知道“第三种状态”或“中间环节”是对立统一规律的必然产物。
本书，恰恰就是专注于研究“第三种状态”的著作。其所得到的结论是：如果离开了对立统一规律，科学领域中的所有“第三种状态”和“中间环节”均会消失，包括本书阐述的信息与响应这种基本的“中间环节”也会消失。反过来说，一切“第三种状态”和“中间环节”均是物质之间通过信息与响应的对应链接过程而出现的必然状态；所有物质均可能在时空多维方向的对应链接环节中，成为其它物质对立统一的“中间状态”。
举例讲更好懂：甲某人与乙有信息交流，这是通过对应链接产生的一组小互动；而甲某人同时与丙也有信息交流，又构成另一组小互动。这时，如果乙与丙是对立双方，那么，在两组小互动组成的一组较大的对立统一中，甲某人就很可能出现“第三种状态”。物质世界所有“第三种状态”均是物质间多向对应链接、多组对立统一相互作用的产物，是基于对立两端的统一物和中间物。它存在的基本条件，仍然是“二”的组合，因为有两对“二”的组合——而客观世界绝不止于两组“对立统一”，所以，每组对立两端物都要从不同响应方向上又再与他物构成不同的对应关系、对立关系、统一关系。可见，“第三种状态”不可能脱离基本的“二”组合，不可能脱离“对立统一”独立存在。
没有对立统一，就没有世间万物至少是通过两者间而发生信息与响应，没有信息与响应就没有各种中间状态的事物，没有中间状态就不足以说明世间事物普遍交互联系的错综复杂性。“第三种状态”作为一种客观状态，我们尽可以承认它的普遍性，但作为解决问题的科学方法，人们仍然要寻找它与他物的多向对等关系、对应关系、对称关系、互动关系并形成对立统一哲学思维方法，即辩证逻辑所包含的联想思维方法。
我国哲学界于上世纪80年代初到本世纪今天，持续出现的有关“一分为三”或“一分为多”的哲学思潮，其研究方法上的错误是没有承认“一分为二”在辩证思维中的基础地位。它主要适应了“技术至上”的时代风尚，反映出中国因工业技术落后必须突出强调技术性思维方式――这种特殊时代要求在哲学理念上的一种“矫枉过正”。其进步意义在于，否定空头政治理论和“阶级斗争为纲”的思想，倡导唯实主义，赢得技术回归。
上述学术思想在欧阳天然的《事物内部结构初探》（《求索》1982年3期）、坚毅的《“一分为三”新议》（《争鸣》1982年第3期）、钱广华的《论黑格尔的“一分为三”的辩证法》（《外国哲学》1982年第2辑）、阎纲的《一分为三》（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7年9月出版）、周德义的《论“一分为三”》（《湖南教育学院学报》）2001年1期）、雷正良的《“一分为三”学术争鸣20年回顾》（《上饶师专学报》2000年1期）等撰述中有集中反映。一直延续到2006年才渐呈低潮，也属昙花一现。说明矫枉过正的哲学思想只能对时代的发展和变革起到推波助澜作用，它不可能为科技创新超前指明方向，也不可能切实帮助科技创新者提升思维能力。
其实，主张“一分为三”的哲学家是在自发暗合一种传统心理倾向。“三”，是中国（也包括外国）古典哲学家较崇拜的数字。很关注实物变化规律的朴素辩证法思想家常把“三”视为自然界演变进程中的一个圆满符号，认为“三”可生变“无穷”。可是，当代哲学家应该懂得，自然物属性与哲学方法论是有区别的，如果问“三”是从何而来的？如果问物质世界只有“一”，还有没有属于人类的哲学方法论？
显然，物质世界只有“一”，那人类就不需要方法论。地球混沌时期，物质是唯“一”性的，同时也没有方法论。而如果物质世界没有从根本上出现“二”，就不可能出现具有方法论意义的“三”，“二”是一切方法论产生的基础。当你面对某物开始所谓“一分为几”的思维抉择时，你一定要首先确认：从这时开始，已经是“二”为你奠定了哲学思想基础。你和某物的存在、主体与客体在认知过程中所企求的“同一”对应关系，正在为你提供思维用武之地。不论是一分为几，首先是一分为二和对立统一为你提供了思维基础。
哲学方法论是人类主体的方法论，不是非人类主体的自在性。没有体现对立统一规律的“两分法”奠定初始条件，绝不会出现具有崭新意义的“三分法”或“多分法”。凡有人类参与的思维运动和物质运动，均不能把主体和客体任何一种因素排斥在外，只有基于“二分”才能寻求更具战略意义的三分和多分。“二分”是基础，“三分”是演绎；“二分”是思维根本，“三分”是实用技术；“二分”是辩证逻辑，“三分”与“多分”是形式逻辑。
“一分为三”作为实用技术思维方法之一，它只能在先已设定“一”且固定不变的前提之下，才可实现同一物被在封闭体系中的“三分”和“多分”。这样的“三分”分别又属于每一个单独的、孤立的“一”。它们是形式逻辑必须遵守的“同一律”和“排中律”。辩证逻辑强调“二分”是基础，包括“一分为二”和“分二合一”。它是在同一性或统一性中寻求“二分”，也常在“二分”中寻求统一性或同一性。它不绝对是在一个物体、一件事物中寻求“二”，而是同时强调从事物之间的一种属性与另一种属性的普遍联系中，通过已知的“一”去认识、发现与另一个“一”的分立关系或对应关系。由此产生的“二”，从其相互间的同一、对称、对应的联系看，又可合并为“一”或是本来的“一”，这就出现了“三”。这个“三”又各自形成新的多向对应关系，如此不断向宏观和微观两极对应扩展，便会出现我国古代先哲的伟大猜想和预见：“三生无穷”！
“三生无穷”的哲理智慧，原本是朴素辩证法思想。哲学发展到辩证唯物主义后，我们才感到是马克思用对立统一规律为“三生无穷”奠定了科学依据。这就是为什么“一分为二”具备方法论基础性地位的原因。因为“二”不仅有辩证逻辑的可操作性，同时具备兼容和推进形式逻辑的操作功能。包括本书在内，也是基于“二”即对立统一规律才可确认人类最基本的思维平台有“三”，即“物质与意识”、“时间与空间”、“信息与响应”。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在本书修改出版前的2004年，我曾告诉东风汽车公司总部一位朋友：“要用这本书的智慧和方法静悄悄改变世界。”四年过后，一系列改变多种学科大前提设定的创新理论被提出，本书也在此过程中得到不断充实，它充分证明“二”是基础，“三生无穷”。其实，改革开放之初，思想获得解放的中国哲学家、理论家们只需要为对立统一和一分为二剔除“阶级斗争为纲”等极左、僵化内涵，使其回归到思想原点再予创新，就对了。不料，却在倒掉洗澡水时连澡盆里的“孩子”一起倒掉了！
在如何正确对待“二分”和“三分”的问题上，任何高端权威不要固执，不要硬撑。你认为人类发现的那些事物，其内部构成普遍都是“三结构”能证实“一分为三”？那好！人所看到的物质世界是“三原色”组成的缤纷世界，对人而言这是真实的；而犬类所看到的物质世界则是黑白的，无任何颜色，对它来说难道就不真实？草原上的田鼠奔跑时一路撒尿，我们人类看不见，而这些尿水在千米以上高空的雄鹰眼里则呈现“耀眼的荧光绿”，雄鹰可迅速扑向猎物。原来，并非是雄鹰有千里眼，而是它的视觉原理与人的眼力不一样。动物看到的形状，人眼看不到。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相对应”才是真实的；只有对应关系才是客观的。而对应关系恰恰就是“二”的组合，即科学真理是在“一对一”的相对条件下，才能体现物质世界的客观和真实。然后，形式逻辑的分析与归纳法又把诸多对应关系中具有普遍意义的共同点提炼出来，这时，不仅可以出现“三”，还可出现更多有普遍意义的“相对真理”。其实，所有真理的“根”都植于“相对性”土壤中。普遍真理是存在的，它是通过概括无数具体真理的共性特征而产生的。然而，没有以“二”为基础的、有相对条件的“绝对真理”则不存在。
今天的中国，真正懂辩证逻辑的人已经很少，30年的高等教育培养出了无数单一形式逻辑头脑。2007年，笔者有合理化建议，针对目前中国经济状况，主张把房地产市场分为“两种市场”以实现有效宏观调控。而经济界有关专家却用形式逻辑理解并反驳：分两种够吗？廉租房、经济适用房、中高档商品房――复杂得很呐！恰恰不能自觉意识到，说来说去还是“二分”！即：政府提供保障性商品房和开发商提供营利性商品房。面对创新中国的发展问题，驾驭全球化经济的复杂局面，关键并不在技术层面的“三分”或“多分”，而在于数百万有高等学历的县处级以上干部和专家权威们若真的不懂经济发展战略两分的重大意义，也就做不到如何科学推出技术性“三分”和“多分”，也就不可能主动把握好中国特色又好又快的发展方向。
哲学家们既不要用继承中华文化传统的理由，使中国再回到古典辩证法时代；也不要因为孔子、老子和马克思的伟大思想家的地位，就放弃思维现代化；更不要因形式逻辑的技术用途就否认辩证逻辑的创新功能。前辈们的伟大，是因其基本思想和观点永不磨灭，没有马克思和毛泽东倡导的“二”，“三”的用途还能剩下多少？中华传统文化还能否继承下来？“三”是古典哲学的理想，“二”是现代哲学的精粹。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与中国古典哲学的现代化都要在此统一。（注：上述12段文字是作者2008年3月补充的阐述。）
我们再进一步看：科学领域中的“第三种状态”和“中间环节”，是否最终都要依靠一组组“二”的对应链接系统和对立统一方法来科学解释？
比如“亚健康”――首先要承认它已经成为竞争激烈的市场经济生活中的一种普遍的人群状态。不过，你只要分析一下医学专家为“亚健康”开列的十大症状（这里又有“一分为十”）就不难发现，“亚健康”状态是包括“心理素质”和“生理素质”两大介质运动系统相互响应或不能均衡响应外界环境的不稳定状态。
一些人在市场、官场的激烈竞争中处于有利渴望地位，因此而长期保持精神亢奋，但其身体素质未必能够适应长时期的竞争压力和永久疲劳，却又为利好前途每天食不甘味但依然精神抖擞；另一些人在竞争中屡屡陷入无利渴望地位，精神萎缩、心理紧张，但却在身体素质良好时感到浑身没劲。两种情况均可导致各种复杂多样的似病非病的“亚健康”状态。可以说，“亚健康”要么是生理没病心理有病的患者，要么是生理上介于健康与疾病之间的必然演变环节。它是脑神经介质运动与体能运动两大系统，在对应链接方面不能协调一致适应外部环境的综合表现。这种表现相比可确诊的疾病，其状态更复杂。
西方世界一直高度评价弗洛伊德有关“意识与无意识”的心理学发现，其实，弗洛伊德在他所创立的心理学理论体系的两个基本概念之间，同样也提出了“第三种状态”――叫做“潜意识”。他认为“潜意识”介于意识与无意识之间，若隐若现，是人脑意识三结构中（意识、无意识、潜意识）占有重要成分的意识。笔者认为，就对称关系、对应关系、对等关系和互动关系应所体现的辩证逻辑来看，“潜意识”也仍然属于有意识，它并不是无意识。
包括西方学者在内的一切尊重实践检验的人，都没有把“潜意识”――这“第三种状态”当作心理分析基本方法来认识，人们很赞赏的仍然是“意识与无意识”精神分析发现。其根本原因，就是“潜意识”本身要么是意识的一种曲折表现或压抑表现，要么是意识的一种朦胧状态。
人们从2－3岁幼儿身上可以发现“意识与无意识”的分界泾渭鲜明，却很少发现幼儿们也会有那些“潜意识”的临界行为。因为幼儿的意识很单纯，童心无忌，童言无忌，没有任何值得压抑和伪装的地方。而成熟的人就不同，他们需要克制、需要掩饰、需要深藏不露的意识逐渐增多。于是，一些相比“意识与无意识”界限不清的下意识、潜意识，也就不由自主时常有所表现。正如客观存在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一样，意识所形成的对应物内涵转为脑生化物质积累后必然要被激活为脑内、体内的介质运动。
弗洛伊德对意识三结构的分析，在不设定前提条件的情况下把人的潜意识比重标定为70％，是错误的。作为一种表现模糊的意识状态，其比重因人不同，因社会环境而不同。现代脑科学完全可以在设定前提条件下，展开各种实验，并精确计算出人的潜意识在不同条件下的增减系数，这种系数可以作为衡量社会环境和人际环境的净化指标。在一个没有诚信、尔虞我诈、意识形态被扭曲、公德与私利相互冲突、少数人意志可以决定多数人命运、社会“减压阀门”太少而又竞争激烈的环境中，人们不能舒展的意识很可能超过70％；相反，在一个崇尚真诚坦诚，坚持真理绝不会伤害个人前途的社会环境中，被压抑的意识不仅会减少，精神病患者也会减少。
笔者认为，物质运动过程中的“第三种状态”，它可以派生为各学科领域中科学分析方法和创新思维方法的一个分支，但用信息与响应的对应链接过程来检验，它显然不能成为基本的创新思维方法。信息，是物质所拥有的介质属性；响应，是物质所拥有的链接属性。只有对应链接，才会有新的状态；只有多向对应链接，才会出现“第三种状态”。信息与响应这对范畴，是所有物质运动“第三种状态”的哲学思想基础，而对立统一规律又是信息与响应的科学基础。“第三种状态”是多组对立统一关系多向对应的结果。
再分析自然科学领域，对立统一规律比在社会领域的表现显得单纯一些。当今世界，能够引导科学家在物质运动前沿领域取得重大创新突破的思维方法，仍然是对立统一规律所揭示的物质对称、分立、对应的辩证思维方法。比如：先进的“等效真空理论”猜想出宇宙中每一种基本粒子都应该有与之对称的“反粒子”。目前，这种联想思维成果已经促成欧美各国投入巨资研究的前沿课题――寻找自然状态的“反物质（或反粒子）”和试图批量人工制造“反物质”。如果这项课题能在应用领域取得成功，即能看到科学家们所畅想的
（2008年加注：今年9月，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正在启动运行的强子对撞机，就包含了在模仿宇宙大爆炸实验的瞬时间寄望拍摄到“正反物质”集中相撞的真相。科学家们相信，为此建立相关聚变、裂变数据模型，可以为人工制造反物质提供线索。）有关物质对称、分立、对应的辩证逻辑的思维方式，确能从科研方向上探索和把握前所未有的新事物和新概念。对立统一规律是联想式创新思维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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